羲泽不置可否,继续道:“这告御状要受酷刑,纵然是朝廷命官也在所难免。
郁流光在这件事上处以下风,这刑怕是躲不过了。”
“怎么能这样?”
慕攸宁愤愤的拍案而起:“你我都知道郁流光是冤枉的,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帮他?
好歹一国之相,先是遇到刺杀又是被人诬陷的,他的运道怎么这么背?”
羲泽哼了一声:“谁让他不懂得珍惜贵人呢?活该他受罪!”
慕攸宁算是听出来了,敢情郁流光遭遇的这一些都是因为他伤害了福安?
如果这次的事情洗不清,怕是郁流光这相国之位也不保了。
她拉着羲泽道:“咱们还是去看看吧,我倒是想去瞧瞧,那什么苏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羲泽点了点头,于是便和慕攸宁一起出了太子府。
而此时的鸣冤鼓前,早已聚集了许多人,这鼓立在西华门前,一旦敲响,整个皇宫都能听见。
郁流光来到此处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奔着那鸣冤鼓去,谁料苏沁却抢先他一步,拿起了鼓槌。
他眯了眯眼睛,看着苏沁道:“姑娘可是要想清楚,一旦鼓声敲响,你面见了圣上,便是欺君之罪。
原本苏灿之罪祸不及家门,可若是你敲了这鼓,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苏沁心中的确有些害怕,原本她只想状告府衙,闹出动静毁了郁流光的名誉惹起民愤,引起皇上的注意。
若是郁流光行为有失,让陛下厌恶,你们他的兄长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谁料这个男人竟然逼得她来告御状,诚如他所言,这御状若是告输了,便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可是她还有得选择吗?
“是你逼我的!”
苏沁握紧了鼓槌,眸中燃起一抹焰火,她那么求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尊严,他都无动于衷。
如此冷漠无情的男人,简直没有心。
郁流光觉得好笑:“明明是你太极端,要救你兄长并非只有本相能说的上话。
本相之上还有贤王、摄政王、太子,可是你只认准了本相,更因此自断了退路。
说什么京城才女,本相瞧着也不过如此,其实在你和你兄长一样,心中也是恨极了本相。
所以才会不惜赌上满门性命也要弄垮本相,真是愚蠢至极!”
苏沁被人戳穿了心思,脸上愠怒不已:“没错,你凭什么?我爹殚心竭虑,为官二十余年,一步步的走过来,没犯过什么错。
眼看着就能坐上相国之位,却被你给毁了,你毁了他,今日我便要毁了你。”
说着,她便用尽全力敲响了鸣冤鼓。
鼓声引来了西华门的侍卫,他们将鸣鼓的苏沁抓了起来,问清楚鸣鼓的缘由。
侍卫听说这姑娘要状告郁相之后,吓了一跳,但还是按照规矩搬来了千根钉。
苏沁看着那铁板上的钉子,目露惧色,侍卫见她迟疑道:“姑娘,若是你此时后悔还来得及,这千根钉便是寻常的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女人?”
苏沁咬了咬牙,忍着心中发怵的害怕,硬着头皮道:“我不后悔,大不了就是一死!”
说着便朝着那千根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