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流光将簪子包好,又放在了怀中,因为马车还在东街上行驶,是以有些慢,让他有些焦躁。
可是谁知没走一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郁流光皱了皱眉,问着前面驾车的云谦:“发生了何事?”
云谦看着挡住他们去路的人,回头对着郁流光道:“相爷,前面有位姑娘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姑娘?
郁流光正好奇着,就听帘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敢问这可是郁相的马车?
小女子首辅大臣苏运成之女苏沁,斗胆求相爷一见!”
苏沁站在马车前,她身穿着一件披风,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不难看出那是一张娇俏明媚的小脸,只是神色有些着急,一双秋眸满含着期待。
郁流光听到苏运成这三个字,便明白了这女子求见他的用意。
他伸手挑开帘子睨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苏沁道:“苏姑娘请回吧。”
苏沁听着他的话,小脸煞白,她突然跪在了地上道:“求相爷给我一个机会,你若不允,我便长跪不起。”
这里是东街闹市,往来都是人,她这一跪自然引起了行人了注意。
郁流光不愿将事情闹大,便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苏沁抬起头看着他问:“那相爷可是同意了,小女子有几句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若是你听了我的话之后,还不肯改变心意,那小女子便认命。”
郁流光想到苏家出事后,苏大人重病不起,而苏灿被抓,苏家唯一能当家做主的便是这位苏姑娘了。
苏沁的才名,他略有耳闻,也曾听过苏大人感慨,若是女儿为男儿身必然有一番作为。
不得不说,苏沁真的很聪明,知道来找他。
苏灿买凶杀人犯的乃是死罪,但若是他开口求情,苏灿倒是可以免一死,处以流放之刑。
可是他任大理寺卿多年,早已养成铁面无私的个性。
纵然苏沁来求他,也是枉然!
郁流光俊眉一沉,几番思虑之后,还是答应了她:“有什么话,上来说吧。”
苏沁道了一声谢,上了马车,她规规矩矩的在挨着外面的位置坐好,然后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放在一侧。
郁流光挨着最里面而坐,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方桌的距离,他看着苏沁莹润的侧脸,目光波澜不惊:“苏姑娘,有话请说,本相还有要事要办。”
苏沁握了握手,突然跪了下去道:“请郁相高抬贵手,饶了我哥哥,我们苏家只有他一条血脉,他若是死了,苏家便后继无人了。”
郁流光冷笑一声:“他刺杀本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若是本相应允了你,放过了苏灿,那么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能以保全血脉为借口,逃避律法的制裁?”
苏沁知道自己的所求有些过分,可她有什么办法?
如今父亲重病不起,哥哥又被羁押,她身为苏家女,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出自己的哥哥!
她垂着头道:“只求相爷放我哥哥一条生路,哪怕是被流放也行。
他只是一时冲动做了错事,还望相爷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