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宁心肝一颤,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谁料没走几步就撞倒了床檐,身子往后一倾就倒在了床上。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站在床边的人,那眼神又委屈又倔强,别样的惹人疼惜。
夜冥绝看着她这般,顿时没了脾气,凉凉的声音问:“本王就这么可怕?”
慕攸宁听着他这话,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可就在她犹豫的功夫,夜冥绝已经心如死灰,他收回目光,冷着脸转身:“这三天便让月杀暂替你,祭祀大典那日,你们在换回来。”
说着,他甩袖一挥,大步的离去。
慕攸宁见他要走,突然坐了起来,唤道:“夜冥绝。”
夜冥绝脚步一顿,头也未回,那颀长的身影透着一丝孤冷。
慕攸宁望着他的背影,挽留的话就在嘴边,可如何都说不出口。她唇角微微一动,听着夜冥绝冷冷的声音问:“你还有事?”
她咬着唇,低声道:“你…你小心一些。”
夜冥绝隐在面具下的眸子深了些许,他自嘲的一笑,心中一片凄凉。
当时,巡风从宫中带回消息说她被带去了太虚殿,他便放下了一切赶过来救她,最后换来的就是一句小心。
他应该庆幸吗?庆幸这个女人还有点良知,知道担心他的安危?可他更想要的是她的一句挽留。
最起码那能证明,她不抗拒他!
有时候,他很羡慕原轻尘,虽然她总是嫌弃他,捉弄他,但却从不怕他。
不像他。
夜冥绝从未有这么厌弃过,厌弃自己这张脸,这个身份,这个姓氏,他束缚了他的生命,他的全部。
就算他为她做的再多,他们之间终究有一种跨不过去的距离。
即便他们的性命连在了一起。
夜冥绝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浓烈的悲伤,脚步有些沉重的离开了这里。
慕攸宁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莫名的有些失落难过,好似心头压了一块大石,闷得慌。
她用手垂了垂胸口,然后蜷缩着身子靠在墙上,一夜无眠。
而同样无眠的还有无为。
他自太虚池出来之后,那脸色便一直沉着,心中蔓延着滔天的怒火,无处发作,皆因在太虚池发生的事情。
无为心火难平,他猛的一拳砸到了桌上,震的杯盏叮咚作响,就听女子柔媚的笑声传了过来:“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他抬起头,看着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女人,不悦的皱了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遮住她半张脸,移步生莲的走了过来,那芊芊玉手勾住无为的下巴,俯身吻了过去:“主子有命,让你尽快得到国师之位,你可想好对策除去那碍眼的道士?”
提到道士二字,无为浑身一僵,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他眼底的烈火越盛,突然一把搂住女人的腰将她抱在怀中,有些粗鲁的俯身去吻她。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太虚池的耻辱,消除他心中的恐惧。
“三日后,便是他的死期。”
无为粗重的声音透着几分寒意,他大手一挥,裂锦声响声,不多时,这房间里一阵激烈。
怒火以及噩梦,悉数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