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求仙求仙,仙路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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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死而复生

“啊?”橡湖旁边搭场子的女同学往一头看,差点歪了脸。

“不愧是古夫王子,不愧是津家少爷,派头就是不一样,连她也请来帮忙了。”旁边的啧啧声不止。

于是,这一群、那一群,学生会同学目不转睛地往橡湖旁边搭的场子下头看,那儿有一片特别不和谐的色调,像是烈日下的徐徐和风,像是湖岸旁的杨柳青青,像是与世隔绝桃花源里头的一隅,总之,那一片的颜色就是特别不一样。

“这个,……麻烦你。”男同学将绑绳递给一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相子伯接过绑绳,回:“好。”

天阿,他能死了,他能死了!!男同学转过头来,那表情阿,惊喜复杂不可言喻,所有人望他欣喜若狂高举拳头,赢了彩卷一样,不过是没有被相小仙瞪而已吗?有必要这样?

远远的台子下,林宏正捣鼓着手中家庭代工的贝壳沙蜡烛什么的,旁边尽是一些女生。

方才,几人担心他体力不继,于是,相子伯替了他的工作,会长给林宏换了一个作手工的。不过,左右女生一点也不希望他来帮忙,因为林宏手拙地连个蝴蝶结也能打成死结,每每让其他人重修反倒增加工作时间,远远的相子伯轻盈地搭棚子做木工,让林宏屈辱地不得了,恨不得去搭场子然后昏倒在地也必这来的强。

旁边的女同学望着那头色调不一样仙境场子,不禁感叹地八卦起来。

“该不会是最近蓝樱和会长的绯闻闹地凶,小仙觉得不妙了吧?”

“嘿嘿,小仙和会长果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另一个女生满脸陶醉:“啊。不愧是我们王子,天底下还有哪个女的不着迷呢?”

闲话在耳边不停盘旋,林宏手底下又不停替那些东西打蝴蝶结,偶尔,相子伯经过前面,会使着特别难看的脸色,那种想要使唤他、揍他、还是打爆他,又顾及他有病在身,憋着有气不能发的模样。

左右看在眼底,今天相小仙对谁都好就是对林宏特差。

“你肯定是哪里做错,得罪相小仙。”女生说。

“……。”林宏不想回话。

挠挠头发,自从吃了那药丸子后,除了心里因为修清那句虫卵特别不舒服以外,没有什么感觉,虽然,自己是冲动了,但他实在没有其他退路,一个是前程,一个是命。

旁边女生大叫:“林宏!你又弄错了!”

另一个女生起哄:“修清!你把林宏调走啦,他让我们越做越久!”

正路过的修清:“唉?不要吧,他做的比我好多了。”

女生们异口同声:“修清!”

林宏无奈地抬起头:“我能回家吗?”

女生们再度异口同声:“不行!”

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我还继续待在这边被妳们羞辱阿!林宏那手穿过蝴蝶结,穿穿穿,眼睛越穿越花,两只眼睛眨了眨,连看都看不清楚。

林宏抹抹眼睛,振奋精神,仔细盯,再继续手工活绑蝴蝶结,但是眼睛始终无法对焦。拿起缎带,抬起眼睛,天阿,什么时候连远处都糊成一片只剩色块了?

林宏紧闭双眼,晃晃脑子,心里头不好的预感袭上。等再度张开双眼,还算一点清晰的景色,立刻一片糊开,绿绿蓝蓝成了晕染的画布。

集中精神再仔细往远处看去,眼睛没办法聚焦,竟然还越来越糊,林宏一个紧张,赶紧站起身:“我去洗洗脸。”

女生:“不要回来了啦!”

林宏:“我一定回来我告诉妳们!”

女生们哄哄大笑。

眼前成了一片片色域,绿的蓝的,深的浅的,林宏凭着印象,往一处林子路回去,该是往绿色的方向回去吧,只是,每一步踏的不安,特别不踏实,妄想听音辨位,耳旁声音却越来越少,连蝉鸣都貌似挡在门外,嘴里阿了一声,如同含进密闭容器之中,一点也听不见。

糟了糟了,连耳朵也听不见了?林宏慌忙回头,眯着眼往回走,嘴里喊了一两声,别说听不见他人回应,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喊出声都不晓得,脚底下的草丛渐高,刮着他的小腿,路不平,树枝交错纵横,是不是走错路了?林宏驼着背,小心翼翼,一踏一拐地,终究不稳地歪了一脚,噗地整人摔落土中。

草味、土味、叶色,刚开始还因为这跤摔地清楚鲜明,却在下一秒,鼻息之间的味道已经吸不到什么味儿,四周光亮如深入海一般的死寂,左抚胸口,脉搏心跳若有若无,快四十度的夏日,皮肤摸来渗凉渗凉,拔腿欲想爬起身,却浑身沉重,一股极大铺天盖地的压力往他脑门顶上压,手撑着身子往上不到十公分又顿坐于地。

不好,吃了那药没贫血,却要被毒死。

此刻焦虑慌张该是要喘息不只的他,却连焦虑慌张都没有办法,一吸一吐只有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无力抵抗近乎濒死,林宏慌乱地搜索掉落的手机,更是糟地遍寻不着,此刻,眼前只剩一片白日光,连色块都没了。

“喂!”

“喂!”

林宏拉起嗓子,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吼出去了没。

好几声,逼地冷汗层层,体温越发寒冷,意识逐渐混沌,有种灵魂随时都要抽出身体,飘往无边无际虚空之中。

林宏必须等到有人来救他,若要这么睡去,约和刘俊杰一样回不来了!然而,心里想这么做,生理却不允许,撑住的意志力让他浑身发抖,越抖越凶,几乎要使身体崩溃,几乎成了痛楚。

林宏抓着手掌,试图保持血液运作,微持体温,但是,根本力不从心,心里要手动十下,手指头只有缓慢地晃了一下,此时,眼睛不听使唤地闭上了,世界只剩轰轰那种及微细小的耳鸣,一片死寂,犹如浓稠地雾气包覆着他,逼着他倒下,试图要把他打落到更低更扁更深。

林宏用力喘息,始终没有倒下去,他依然坐着,他知道这四周空虚安静的黑渊外头是一片大艳阳,是一片刺眼热地忍不住狂喝冷饮的美好夏日,他依稀之间都记得那种活着,活的清楚,活生生的滋味,冷饮流过喉咙的那种清凉,橡湖风吹过脸的那种舒爽,他所处之地便该使如此,该如郁郁葱葱的林中,清风徐过,美好如境,一草一木扎扎实实着根于左右。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节奏一致,林宏专注于鼻息之上,腹底暖流蒸扬扩展,从底部,胸口,四肢,于上之于脑,清朗明流随着一吸一吐,如空浮风轻轻地使意识停之于中,然后,压力不再是压力,肩膀松了、手松了,气流将他往上带,周遭热气再度随之而来,林宏开始感到心脏脉搏,这一回,每下跳得又深又沉,磅礡有力,他挺起腰杆子,轻仰下巴,呼吸变得明显,整个人愉悦舒心起来。

味儿扑鼻,耳边来声,风声、蝉声、树声、水声,触感气味,全皆纳入感官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