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尊师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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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牛得草学丑

北影摄制的豫剧《七品芝麻官》在全国上映后,“芝麻官”的扮演者牛得草每天都收到观众很多热情的来信。许多人竟然把要求平反冤假错案的状子也寄来了。牛得草手捧状子,热泪纵横:“一出戏,居然触动了这么多的人!我虽不是唐知县,没有断案子的权力,却有为民请命代转材料的义务。”他反复阅读一封封告状信,转到有关司法部门,并认真地给告状人一一回信。

在人民的心目中,牛得草成了活生生的唐知县。这就是艺术的魅力!这就是人民对一个演员的艺术成就的最高嘉奖!

但是,人们只看到这朵艺苑奇葩现时的娇艳,却不知它是牛得草继承师傅遗志用了20多年的泪水和血汗浇灌出来的。

牛得草是个在苦水中泡大的穷孩子,他从小喜欢唱戏。10岁那年,他离开家,立志跟戏班子学艺。戏班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听戏,讨饭,有时也帮着打水、送茶、扫地,干点杂活。

戏班子里有个名丑李小需,他特别喜欢勤快憨厚的牛得草,牛得草也特别敬仰心地善良、演技超群的李小需。他唱丑几十年,唱功好,表演生动活泼,连眼睛都会说话,而且演的多是为穷人打抱不平的角色,这在牛得草幼小的心灵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牛得草跪在李小需的面前,要跟他学丑。在旧社会,戏班子里的丑角让人瞧不起,被看作“下九流”,牛得草愿意学丑,使李小需很感动,他满含热泪一把将牛得草抱在怀里,收他做了自己的徒弟。

从此,牛得草跟着自己的启蒙老师起早贪黑地练功。他有心计,能吃苦,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吊嗓子,念功、唱功、嘴功、胡子功样样都练。

牛得草12岁那年,师傅积劳成疾,卧床不起。临死前,嘱托牛得草:“你要记住,我有件事对不起你师爷,《审诰命》是咱丑角的看家戏,那时你师爷演得很出名,可是轮到我……没有把这个戏接下来,这个戏已经不在丑行了,已经被老生行当夺走了。你长大了,要叫它‘货归原主’,把这……个戏……夺回来。”

唱丑角的没有了丑角的看家戏,这是何等的令人痛苦!牛得草看见师傅的心在滴血,热血直涌,他跪在师傅床前,摇着师傅的手,哭着说:“师傅呀,俺一定把戏夺回来,给丑行争气!”

牛得草牢记师傅临终的嘱托,立志要由丑角演好《唐知县审诰命》这出戏,但在旧社会,他没法做到。解放以后,人民共和国温暖和煦的阳光沐浴着牛得草茁壮成长。为他整理、演出《唐知县审诰命》创造了条件。牛得草从1952年开始整理剧本,1953年3月改出了第二稿,接着又集中同行的意见进行了第三次修改,对剧情和唱腔、服装重新进行了设计,使这出戏构思比较完整,布局比较合理,矛盾冲突比较可信,终于在1953年4月8日把这出凝聚着牛得草心血的戏搬上了舞台,演出引起了轰动。牛得草终于可以告慰他的启蒙老师李小需了。

20世纪80年代初,《唐知县审诰命》被搬上银幕,并改名为《七品芝麻官》。从50年代整理改编到80年代搬上银幕,经历了20多年的修改、完善,使它成为一朵艺苑奇葩。《七品芝麻官》上演之后,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1981年5月获“百花奖”的“最佳戏曲故事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