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淡蓝色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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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1)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

没想到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我,便被安排做一初中班的班主任。这真使我有点受宠若惊。我想,这是对我奇一种信任吧,于是我便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把这个班带好,把学习成绩抓上去。

可是没想到,刚刚接手工作不久,我竟发现班里有一名呈生和一名女生的关系有点微妙,尽管他们并不公开,也并不走分,一般人不易察觉,但作为“过来人”的我,心里却是明的。因为这个年龄时的我,也曾有过相同的一幕,那令我移感、困扰至今的一段感情经历。

那时我也是上初一,学习成绩不算太好,仅处于中上等创水平,但也没感到学习的艰苦,整天无忧无虑,活得轻松E在。可是这种轻松并没有让我享受太久,竞被一种东西所俘彩和困扰了,那是一双美丽多情的眼睛有意无意间对我的顾盼,她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一直是数一数二的,而她创父亲又是一个很有地位的领导,令老师都另眼看待。我真素怪,她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么一个学习成绩一般,而长得又不是很帅的人呢?感情这东西真的很怪。

我应该“恨”她,因为是她扰乱了我平静的生活,这自烈是后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是她把我引入一个色彩斑斓、茼妙的感情世界。每天,只要我们能默默地相视片刻,我们就涮足了,心里便会充满蜜一般的感情。有时,当我倚着窗子,观看外面操场上的情景时,她从后面向我悄悄走近,我都会不用回头便知,心是相通的,这就满足了。

生活真美好,少年真美好!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反正它奇妙,令人陶醉,令我珍视和热爱这生活的每一天,它让我更加热爱学习,并且学习不会感到累而是感到一种享受,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取得像她一样的好成绩。

我做到了,因为我的成绩一直在提高,只是我们的友谊是无言的,我们从没有相约在一起而面对面地交谈过,也没有写信和字条的历史。我们有的只是与日俱增的纯洁美好的友爱,只是心里越来越炽热的默默的祝愿。

她会为我的一点进步而感到喜悦,这我感觉得到,我也会为她的一个笑而祝福,我心中美丽的鸽子。我想我们每天能相视半分钟就足够了,这美好就足够我们一天的享受,别的我们不奢求。我越来越发现她的许多优点,那次开运动会,天很热,很多同学都买饮料,冰镇汽水。而我发现她一天里只买了两支冰棒吃,而依她家的经济条件,是吃什么样的冷饮食品都是不为过的。而她感情是专一的,为人正直,我曾发现班里长得很“帅”,又打扮得很“现代”的班长,总是向她献殷勤,但她绝不为所动,这使我很感动。

但糟糕的是我们善于察颜观色的班主任竟然发觉了什么——令人胆战心惊的“早恋”令她勃然大怒有一次她用教鞭敲着黑板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并狠狠地扫了我一眼,令我不寒而栗。如果说她是“天鹅”我不反对,因为她是一个好女孩,可为什么要挖苦我呢?我是一只癞蛤蟆吗?我们没有伤害过谁,没有使学习成绩落下来,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为什么要受到老师这么严厉的训戒呢?

那些我们胆战心惊,不敢相视,更怕老师做出太让我们难堪的事来,我甚至愿意承担一切罪过而希望老师别伤害她,因为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但是我们都太软弱了,l7岁的我们无力和生活抗争。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老师把她的父亲找到了学校不知谈了些什么,第二天我发现她明显地憔悴了,目光失神。不久,她的父亲就很容易地把她转到了市里的另一所重点学校。

以后的日子我默默无言,我感到生活里突然失去了阳光,我一颗年轻的心真正体验到了生活的苦涩,我感受到人的感情是多么奇妙。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一位女孩能打动我的心。就这样,从初中毕业到读完高中、大学,我一直在一种灰色的色调中度日。直到有一天,她见到了我时说,她已按父亲的旨意结婚了,她对我说,这十年来她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她对我说,“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啊!”我看见她眼里哀哀地闪着泪光,她还说,“我对不起你。”这话像刀子戳着我的心。现在的我当了老师,而发现了班里这样的两个学生,我想起了我的中学时代。

我分别找过他们,他们要比我们那时候敏感,于是不用我说明,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不想伤害他们和让他们难堪,点到为止吧。不过我强调了一句“学生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我要看你们的学习成绩,这是最好的答案。”+我没有找他们的家长,也没有让他们在班里难堪,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我看得出他们对我很感激,而他们也真“对得起”我,学习成绩都有很大提高,而且他们都很恰当地保持着相互问的距离,在毕业的最后一学期,我还把他们安排到同桌座位,因为我觉得“初恋”(权当我这样理解吧)尽管很甜蜜,但最终的成功率是很低的,以后天各一方,留给未来的回忆是一片美丽的云吧。

他们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分别考取了不同的重点高中。

我也在考虑我的心里再容纳一个女孩儿,因为我们都是凡人,都要完成娶妻生子的过程,不论是有过伤感也好,有过失落也好,可最终总要面对时光老人,一个人的心灵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都会在岁月的磨蚀中淡漠地过去。

我也在想,当有一个女孩走入我的心扉的时候,我会对她讲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因为这段经历让我心里好沉重好沉重啊,不然我还能对谁说呢?

孔妍

带走爱的男孩

“纹纹,过来,妈跟你说件事。”妈叫我过去。直可以和我们年级最帅的男孩相提并论。

这使我不免有点紧张,刚才的怨恨倒被我踹到了九霄云外。

“你,你好,我叫水致,你可以叫我纹。”我自我介绍道。

“噢,我叫哲。”那个男孩说,“我没有姓,但我想如果我住在这儿,我也该姓水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他的眼睛却始终不看我,这让我有点恼怒:

“你说话时为什么不看着我,你要知道这样很没礼貌!”“纹纹,不许这么说!”爸爸打断了我。

“没关系的,叔叔,我不在意。”然后哲转向我,平静地说,“水纹,我是个瞎子。”

我呆住了,我原以为是他的腿有残疾,可谁知道他是个瞎子。这么英俊的脸……真让人不敢相信。

“哲,对不起,我并无意伤害你。”我道歉道。

“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哲低下头,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伤心。

“好了,纹纹,你把哲带到楼上他的房间去,行李先放这儿,晚上再说。那我和你妈先上班去了,再见。”说完,他们走了。

“哲,我扶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哲从轮椅上站起来,伸手摸索着一小步一小步向前走。

“还是我扶你吧!”我抓住哲的一只手臂,把他带到楼上。

“来,坐这儿,这是你的床。”哲坐下,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多大了?”我问。

“我l9岁,听你父母说,我比你大一岁。”

“对,我刚l8岁。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孤儿院的呢?”

“从我记事起,我就在那儿。听院长说,我是被父母遗弃的,因为我生下来就是个瞎子。”

“你不恨你父母吗?他们那么狠心丢下你。”我有点为哲打抱不平。

“为什么恨他们?我是残疾人,会被人讨厌,我的父母自然也讨厌我,他们没必要和一个他们讨厌的人生活在一起。”我看着哲的脸,不禁有些陶醉,便不由自主伸手去触摸他那张俊秀的脸:

“可他们不知道你会长得这么漂亮!”

我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羞得满脸通红。哲很宽容很温柔地笑了一下:“不知多少人这么说,可我毕竟是残废,我什么也看不到。”

“哲,你别这么说,虽然你看不见,但你可以听,可以说,可以用手感觉一切。”我帮他建立自信。哲又笑了,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哲住了下来,他确实给我家带来不少欢乐,也给我做伴。可惟一让我头痛的是,他总爱自暴自弃,其实他很棒,懂得很多东西,歌也唱得很棒。这一年的时间,我总觉得,我对哲的感情,要远远超出友谊。

但幸福总是消逝得很快,一件可怕的事降临到我们头上。那是一个周六,哲和我在家,我们正在做中午饭。我叫哲帮我端一个盘子到客厅来,突然我听到厨房“咣”的一声,仿佛是哲打碎了什么。我怕哲伤到手,便飞奔向厨房。到厨房门口时,我才看到,哲跪在地上,头靠在门边,左手抓着右臂,很痛苦的样子。

“哲,你怎么了?”我吓得大叫。“右臂……好痛!”

“我,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老毛……病了。你把我扶到屋里就……行了。”

我把哲扶起来,带到屋里让他躺下。疼痛又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哲就睡着了。

晚上我和妈聊天时谈起哲,我说:“今天哲的右臂痛了好一会儿!”

妈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严肃地说:“纹纹,我看这事迟早也得告诉你——哲患了骨癌,大概活不了几天了。当时孤儿院院长对我们说,他这一生都在受苦,建议我们带他回来幸福地过完他这最后一两年的时间。”

听了这句话,我就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头晕得要命。我冲着我妈大叫:“你说哲会死?!不可能,哲不会死的,哲不会死的!”说完我疯了似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哲不会死,哲永远不会离开我!”忽然,有个人进来了,我一回头,是哲。他摸索着走到床边,蹲下来,他毫无光泽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纹,你为什么哭?”

我看着哲的脸,想到这样一个受了十几年的苦的善良、单纯的男孩不久就要永远地离我而去了,竞一时失控,扑进哲的怀里叫道:“哲,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哲轻轻地用双臂围住我,低声说:“纹,我不会走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谯旺

同在一把花伞下

又下雨了,雪灵倚在窗边,双手捧着一本《儿童文学》,轻咬着耳边一缕调皮的青丝,透过那朦朦胧胧的玻璃窗,又忆起那个美丽的周末……  初夏的第一场雨正赶上周末。雪灵照例去逛书店,去时天空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她那天心情格外好,于是穿条最喜爱的白色长裙。逛书店是雪灵最喜欢的事,因为她是个“爱书如命”的人。

“相识书店”里静悄悄的,尽管顾客很多。雪灵一本本地信手翻着,突然眼前闪出一本《儿童文学》,她欣喜地伸手去拿。可书前正有一个大男孩正专心致志地看书,想拿《儿童文学》必须请这个个子起码1.7米的大男孩让开才行。于是雪灵轻声说:“你,你,请你让一下。”大男孩转过头来,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忙退一步转过身。雪灵刚拿起那本《儿童文学》,耳边便传来那男孩的声音:

“噢,对不起,这本书我已经要了。”

“那……对不起,我另外找一本,还给你。”雪灵正想另找一本,大男孩又开口了:

“这是最后一本了,非常畅销,很抱歉。”他说完无奈地摊开两手。

“啊,最后一本,我的运气这么差呀!”雪灵灰心地说嚣嚣着,夸张地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她正要转身走,又冒出一句冒话:

“你可不可以让给我,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钱,好吗?这本书我已经找了好久了,别处早卖完了,拜托你了!”话中充满期望,声音可爱而温柔,任何一个男孩子都不可能也不忍心拒绝如此美丽而可爱的女孩的这小小请求。大男孩望着这个陌生而羞涩的女孩子,发现她拥有一双闪亮的眼睛。也许是他注视她太久的缘故吧,她脸红了。雪灵以为他不答应,一副可怜的窘相。

“好吧,我把这本书送给你,交个朋友。”大男孩把书递给雪灵,潇洒地甩甩头发,爽快地说。雪灵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可随即又甜甜地笑了:

“谢谢你,但,但我还是得给你钱,我们素不相识,我总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的东西啊!”

“做个朋友,作为我的见面礼,收下吧!”雪灵眨着聪慧的眼睛,真诚地说:“谢谢!”“再见!”雪灵如获至宝地捧着书,蹦蹦跳跳地跑了。

快到家了,天忽然暗了下来,雪灵加快了步伐,以免雨水打湿自己的书。刚到家,雨就来了,雪灵暗暗为自己庆幸。她忽然想起那个l.7米的大男孩还在“相识书店”,他出来会被淋成个“落汤鸡”的,不容多想了,她立即取出一把伞,朝书店奔去。伞上有火红的玫瑰花图案。

路过书店旁的一个时装店,她终于找到了他。他就站在屋檐下,时不时抬头看看雨帘,一脸的焦虑。她打着伞,站在他面前,温柔地说:

“需要我的帮助吗?”

他的样子有些狼狈,一片树叶调皮地贴在头发上,他慌忙理了理头发,仿佛受宠若惊,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他就不客气地一个猫腰躲在伞下。他比她高,伞自然太矮了,于是他接过她手中的伞,两人一起走进雨帘。他们没有说话,只有雨在一旁尽情地下,就像贝多芬演奏的交响曲……  分别的时候,她把伞送给他,作为“见面礼”,而自己却傻傻地淋着雨跑回了家,忘记了白色的长裙早已弄脏。大男孩打着伞呆立在家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如今又下雨了,雪灵从抽屉中取出珍藏了好久的《儿童文学》,心中甜甜的。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在心中喊他“1.7米的大男孩”,不知他是否把那把“玫瑰花伞”珍藏好了?

“我怀念有一年的夏天/一场大雨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看着你那被淋湿的脸/还有一片树叶贴在头发上面/那时我们被困在路边/世界不过……”

VCD里响起范晓萱的一支歌儿,这歌词多像他们相识的故事,纯洁的,真真的……  一个美丽的初夏里有一场浪漫的大雨,一场浪漫的大雨里发生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张小琴

超越雨季

在我眼里,你像一幅画,一幅典雅的山水画。我常常在远处欣赏你,却从来不敢接近。总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你沉思的背影,就像一块风化千年的磐石,凝重而幽深。

跨进校门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你的成熟与稳重。一个淡淡的微笑,就是你我的相识,好简洁的问候。原以为我们就在这擦肩而过时匆匆相识,而你却叫出了我的名字,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你说:

“你的沉静与忧郁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感到你的双眼穿透了我内心深处的屏障。本想轻松地掩饰一下脆弱而感伤的情怀,可我却莫名其妙地低下了头,轻声地慨叹道:“如果生命可以构思,我宁愿不要这道风景。”你的老乡正在远处招呼你过去,你抱歉地说了一声:“下次再聊!”便欣喜地奔了过去。望着你远去的背影,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从心底发出的慨叹是那么微弱,不知你听到了没有?但愿没有。因为我不愿在别人面前透露自己内心的脆弱。

新的学习生活开始了,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而你在书法、绘画上的造诣则日渐成了同学们课余议论与赞叹的焦点。我始终没有忘记那次未结束的对话,于是沉默间,我便多了一份莫名的牵挂。而于你,那也许已成为遥远的过去了。课堂上,总喜欢听你用辩论的语气回答老师的问题。我发现,我的思路常和你是一条线。我常常惊喜于这份心有灵犀,可我从未跟你说过,因为我想保留你我问这份无言的默契。

看书是我生活的主旋律。我常捧着那本心爱的《林青玄散文》凝神思索。那飘忽的字符总在不经意间透出你忙碌的身影。谁也不知道沉静的我内心里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