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焰见月浅示弱装可怜,当即眯了双眼想要嘲讽,不料却被芜邪隔空传音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必须亲手解决!听罢,他只好作壁上观。
芜邪施施然起了身,漠然的看着他,一步一句,“本王似乎在紫云山便说过,再遇见你,便不会再放过你。”
月浅敛了柔意,冷厉的直视她的双眼,勾唇嗤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
芜邪冷哼,手中已是祭出一把剔透晶莹的冰剑,剑尖直指月浅而去,拽地的黑发随着流星狂肆飞舞,那微抿的艳唇带着无尽凉薄。
月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眸紫雾缭绕,似有万千道不完的情丝化为紫烟在他的眼中纠缠不下。
芜邪被他凝视的凌厉眸光微动,心中仿若那极厚的冰层被敲裂的一角,痛的难以忍受,然,就在她以为手中的长剑就要难以把持时,电光火石间,几道纷沓而至的六色火焰将她手中的冰剑击飞,更有不少火焰在她此番没有察觉的同时击在了她的背脊上,生生让她内脏受损,灵气大乱,鲜血如注般喷洒一地。
“娘子!”冥焰怒火高帜,手中墨绿弯刀祭出的无数魔魅绿影纷纷攻向得意至极的凤栖梧,身子更是纵然跃在芜邪身后,大手一勾便将她揽入怀中。
感觉到她温香的身子,他才舒了一口气,忧心的打量着她,嘴里还不忘责怪,“娘子太心软了,才会让小人得志。”
芜邪咳了咳,眼角一滴晶莹滑落,不知是太疼,还是咳出来的,都让冥焰的心脏抽痛。
因为情势猝不及防,月浅本欲伸向芜邪的手本是与冥焰同时,可鬼使神差的看着来势汹汹的凤栖梧,竟握成了拳,放在了身侧,飞身便前去搭救被魔魅纠缠的凤栖梧。
芜邪眯眼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嘴角浮了笑意。
此番,她真真是明了了何为物是人非,何为,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娘子,别这样笑……”,冥焰心疼的捂住了她的嘴,然,眼中杀意疯狂燃烧,“就让我替你除去他们罢……”。
芜邪摇了摇头,握住了他的手,倔犟道:“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一味逃避只能显得我在他的面前有多么懦弱,不要,我不要!”
“好好好!依你依你,别激动,你的五脏被那贱女人的六味真火所灼,现在不能乱动真气,不然灵力逆流,后果很严重。”
不想,那厢的凤栖梧因得月浅的援手,现在已经冲破了魔魅桎梏,当下很是嚣张得意的朝着月浅撒娇道:“月哥哥,那个女人就是今日在沁香阁欺负我的溅人,你快些给梧儿出气嘛……”。
月浅眼神闪烁,可看见芜邪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时,双眸便眯出滚滚杀气,嘴角含着讽刺道:“梧儿可莫要冲动,那两位一个是名震六界的修罗王,一个是已经冲破天劫的这一代魔帝呢。”
凤栖梧见他为自己面露杀意,心下欢喜,嘴上便毫无顾忌的意味深长着哦了一声,看向两人的眼色十分轻鄙,“没想道修罗王这么快就勾搭上魔界了呢,不过说来也是可笑,堂堂修罗王竟被我这么个柔弱的凤仙伤成那样,啧啧,真不知是徒有虚名,还是本来就靠着那张面皮四处吹嘘而名声大噪?”
芜邪起了身,神色淡然轻快的掸了掸衣角上未染的尘埃,瞳色冷凉,“凤仙的确是个娉婷婀娜的柔弱美人,不过比起凤仙之美鄙人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怎的连六界翘楚的妖君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不说,还能因此打破开天辟地以来仙妖不两立的规矩,能柔弱到这般,实在是令鄙人望尘莫及呢。”
听着芜邪的语气没了之前的狂妄气焰,凤栖梧一想到自己能令六界闻声都惧怕的修罗王这般低声下气又这么表扬自己,一时间,很是飘飘然。
可没等她得意多久,又见月浅脸色大变,更看到芜邪和冥焰笑的下作,便一回味芜邪的话,才知自己上了当。
一想到自己被芜邪那个溅人当作笑柄戏耍,凤栖梧只觉心口一股怒火似要喷发而出,几乎是想也不想,火魂凤凰立即滑翔祭出,直朝那两人攻去。
芜邪指尖一抹嘴角残余的血丝,便焕然弯起一抹邪佞的弧度,倾身俯向冥焰耳畔,低语轻喃,“既然事已至此,今日想要罢休也是困难,只要别把那火鸡玩死了,随你怎么处置。”
冥焰一听火鸡二字,当真觉得十分适合那凤仙,便失声笑道:“好,那你也要小心些,别让他伤了心,还伤了身。”
见两人吴侬软语,月浅置在两侧的双拳紧握的已经指骨发白。
凤栖梧知晓月浅虽然温柔,但性子一向是心高气傲的,此番芜邪这个溅人的话语难免有些伤了他的自尊,思及此,她真是越发讨厌芜邪,真巴不得立刻把她烧成了灰烬才解恨!
若不是她,她现在至于和月哥哥这般疏远么?
诚然,就在凤栖梧想驭着火凤乘胜追击,不想纤腰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而这样的感觉她自是再熟悉不过!
她心中极是欢喜的靠在了月浅肩头,语气颇有泫然欲泣之势,“月哥哥,你是不是生梧儿气了?”
月浅宠溺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会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他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可紫眸却在有意无意的瞥向不远处芜邪的反应,见她恍若未见的模样,心下更是气恼,索性更在凤栖梧的额上落下一枚香吻,“他们如此欺辱梧儿,我现在便去给你讨个公道。”
凤栖梧几欲雀跃,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更是心如擂鼓,受宠若惊,心窝像被满满蜜汁溢满,当即便乖巧的恩了一声。
月浅留给凤栖梧一记妖娆万千的笑靥,挡在了她的身前,袖手一挥,一把竖琴便横空而立在了他的身前,紫眸带着挑衅意味的看向了芜邪,嘴角含着讥刺,“修罗王此番来此,不正是为了此物么。”
芜邪见了那通体嫣红的竖琴,狸目一眯,“锁魂琴。”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瞬间,她消失在原地的身影即刻已站在了月浅面前,神情淡然的一抚水袖,好好呆在月浅身后享受保护欲的凤栖梧已被击出了百丈之外,与美丽的流星雨并为一体,在漫漫银河划出优美至极的弧线。
冥焰不放心的睨了一眼对峙的二人,但因为有了适才凤栖梧偷袭的前车之鉴,片刻闪了身形便去追击凤栖梧。
月浅凝视着咫尺距离的芜邪,嘴角轻弯,娆色入骨,“碍事的都走了,现在是不是改好好算算我们的帐了?”
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胆子真是够大的!
芜邪做出一副自然的神色,一手勾起他的下颌,声线极其冰冷危险,“你这蝎子可真是有意思,放着妖精好好不做,居然为了攀龙附凤剔除妖骨,真让本王怀疑,剔骨之痛远不及传言说的那般可怕,不然你这和尚怎的做得这么惬意,真真是好一个左拥右抱呢。”
月浅下颌传来她用力捏紧而有的剧痛,但他神色依旧闲适凉薄,嫣若花瓣的薄唇微不可见的凑近她,“怎么,吃醋了?”
芜邪轻讽一笑,“卑劣的妖精就算剔除妖骨也还是劣根难除,本王可以后宫夫侍三千,可以招揽无数六界尤物,呵,你当真以为天下就只有你月浅一人不可方物?”
“你敢再说一次试试!”月浅眯了双眸,紫瞳中杀气迸射而出,“别说后宫三千,即便你有三万百万,我也会杀个片甲不留!”
“哈,口气可真是大呢,有本事,就先打赢本王,不过,你剔骨尚未复原,本王可不想落个欺负弱小的笑柄,本王就与你赤手空拳,如何?”她偏头冲他绽开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然,她这般挑衅的笑容的确成功的激起了月浅内心的涟漪,只可惜,激起的并非他的自尊和血性,而是纯粹激起了他内心抑制太久的欲望。
此时此刻,她离他这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飞舞的发丝吹拂在他脸上的痒,近到可以闻到她万年不曾变过的体香,近到可以看到她的眼中除了他的剪影,再容不下别人!
他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就像初遇她时,无法控制的狂跳着。
“好。”
他话一落,还不等芜邪反应过来,他的手掌已十分霸道扣住了她的后脑,舌尖灵巧轻易的长驱直入在了她的唇中摄取她所有的美好滋味。
刹那间,芜邪只觉得全身被一股电流击中,全身酥麻却也无端麻木,只能任由他摆布操控!
顿时,她脑中清明,欲想张口大骂的双唇却被他狠狠撕咬着,疼痛的她根本无法开口。
月浅得意的松开了她,将她扣住他下颌的手指握在了手中,用着尖利的牙齿一寸寸啃咬着,每每咬出血丝,他便伸了舌头舔而净,嘴角意犹未尽牵起一抹娆笑,“你的味道总是让我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