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位中统特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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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所知道的政治内幕(1)

袁世凯暗杀政敌

袁世凯曾利用北洋军逼迫清帝让位,逼孙中山辞去总统职位,是中国近代史上十足的巨奸大恶。其人生性多疑、奸诈阴险、手段残忍,对政敌如是,对亲信、部下亦如是。

对政敌施以暗杀手段,是袁世凯惯用的方式,列举数桩,足见袁对政敌、对亲信的态度是何等的令人发指。

暗杀吴禄祯清军第六镇统制吴禄祯,字缓卿,湖北云梦人,先在武备学堂毕业,后考官费到日本学习陆军。吴与清朝亲贵良弼交好,同时又是同盟会秘密会员。

荫昌带兵南下对付武汉革命军时,吴禄祯自请随同。朝廷虽然同意,但对他不信任,嘱荫昌暗中提防。

吴在石家庄截留南运军火,又通电指责北洋军将领冯国璋火烧汉口,引起袁世凯恼恨,因此,袁一方面收买被吴革职的前任第十二协协统周符麟做奸细,同时秘密指使第十二协协统吴鸿昌带兵攻山西,威胁吴禄祯。袁的阴谋来不及实现,吴禄祯便回到石家庄。袁改变计划,指使周符麟把吴暗杀,许以事成之后升为第六镇统制。周收买了吴的马队营营长马惠田,许以干掉吴以后给两万元酬金。马把他的兵士秘密布置在正太铁路车站周围,自己走进车站(吴的司令部设在车站)报告军情。当吴送他走出门时,马发出暗号指挥伏兵进攻车站,一阵乱枪把吴禄祯和参谋张世膺、副官周维祯同时打死。

暗杀良弼禁卫军第一协协统兼禁卫军训练大臣良弼是满族贵族中有能的军事人才,又是禁卫军的组织者和领导者。良弼是疑袁最深的一个人物,始终认为袁世凯是插在清政府心脏上的一支毒箭,极力主张要袁辞去内阁总理大臣,另由皇族组织内阁。

袁不直接杀害良弼,采取借刀杀人之计,说良弼是革命党的政敌,要汪精卫找人杀他。汪在天津会到黄复生,就鼓动黄复生去杀良弼,并给他一张奉天讲武堂总办崇恭的名片,对黄说:“拿这张名片去冒充崇恭见良弼,就可趁机杀他。”黄复生虽然同意杀掉良弼,但不愿自己去执行,因他刺摄政王后得释,就把原名“树中”改为复生,表示当年豪气已不存在,当时只答应替汪精卫物色一个荆轲式的人物去执行。凑巧彭家珍来看望黄复生,黄就把汪的意思和彭家珍说了。彭愿意去执行,便拿走了崇恭的名片由天津到北京,找到了光明殿胡同良弼住宅,出其不意投出炸弹,彭当场炸死,良弼被炸断一条腿,第二天也死了。

暗杀张振武、方维黎元洪参加辛亥革命,武昌起义当上湖北都督,是闻名全国的三武——孙武、蒋翊武、张振武三人做成的。后来这“三武”看透了黎元洪的为人,不管别人怎样把黎元洪捧上天,三武都瞧不起他,对黎元洪精神上威胁很大。黎元洪早就想把这批恃功而骄的革命分子排挤出去,于是伪称介绍“三武”到中央去任要职,要张振武带领湖北将校团团长方维等13人到北京去见袁世凯,一面打密电给袁世凯说,张振武等人“煽惑军心”,请即就地正法。张振武等到北京时袁不露声色,令北洋军大将冯国璋、段祺瑞轮流设宴招待,又令宿将姜桂题召集军界袍泽开大会欢迎。这时黎元洪又打来密电,请袁提前处决张振武等。8月15日清晨,张振武同湖北将校团全体人员被捕,由军政执法处处长陆建章亲自审问,当天将张振武、方维二人枪毙。黎虽借袁之手杀掉张、方二人,但这二人亦为袁所深恨,既然黎元洪来个“调虎离山”,“借刀杀人”,袁也就不妨来一个“就地正法”,“投其所好”。

暗杀宋教仁、陈其美1913年春天,孙中山先生到日本去了,国民党推宋教仁代理理事长。宋教仁坚持要搞责任内阁。袁恨之入骨,宋教仁不但是袁的政敌,也是赵秉钧的政敌。赵秉钧奉袁密令参加了国民党,组织了挂羊头卖狗肉的政党内阁,国民党里一片反对声,看来宋教仁是非杀不可了。1913年3月20日夜10时宋由上海到北京,黄兴、廖仲恺、于右任等到上海火车站(今上海火车北站)送行。宋刚踏进车门,突然一个穿黑呢军装的矮汉子对准宋放了一枪,击中右腰部,凶手就溜走了。第三天宋在沪宁铁路医院死去。这是民国成立以来第一次震惊全国的政治阴谋大血案。事隔两天,真相完全暴露出来。

23日有一个自称古董商人的河南人王阿发向四马路中央捕房提供线索说:“10天以前,我在文元坊应桂馨家里卖古董,他是我的老主顾。他拿出一张照片来,叫我3月20日夜10时在火车站开往北京的火车上把这个人暗杀掉,许我事成后,给我1000元作报酬。我只懂做买卖,不会杀人,没有应承这个事情。今天在报上看见宋先生的照片,正是应桂馨叫我暗杀的那个人。”

捕房根据这线索,当天派侦探到湖北路迎春坊228号妓女胡翡云家里捉到了应桂馨,随即搜查他家中,捉到正凶武士英,并搜出应桂馨与内务部秘书洪述祖往来的密电码本和函电及左轮手枪一支,才知道杀人的主使犯是大总统袁世凯和国务总理赵秉钧,同谋犯是内务部秘书洪述祖,布置凶手的是上海流氓应桂馨,凶手是流浪军人武士英。

会审公堂把应桂馨和武士英两犯移交上海地方检察厅接收看管,八天后武士英忽然在狱中死了。这是袁世凯和赵秉钧“杀人灭口”之计。

7月25日,上海有一批流氓劫狱把应桂馨劫走了,不久应就公开在青岛街头出现,同年12月20日公然由青岛到北京,住在李铁拐斜街同和旅馆,旧相识胡翡云也搬到北京松翠班搭班,仍然同应桂馨往来。应写信要袁世凯实践“杀宋酬勋位”的诺言,并且大张狮子口要“勋二位”和现金50万元。袁只想给他一笔钱叫他离开北京,应不答应。有人对应说袁是不好惹的。应指着鼻子说:“他敢把我怎样?”1914年1月18日突然有四个彪形大汉闯入应家,刚巧应不在。但应这下吓慌了,第二天匆匆离开北京,当天在京津路头等车中被军政执法处的侦探长郝占一和侦探王双喜杀死。

这时赵秉钧在天津做直隶都督,对袁兔死狗烹的做法也寒了心,不请示就下令缉拿杀应的凶手。不到三天,郝占一和王双喜二人失踪了。赵打长途电话埋怨袁说:“应桂馨、郝占一、王双喜如此下场,以后谁还敢给总统办事?”不到一个月,赴秉钧在天津督署中毒,七窍流血而死。袁还假惺惺表示非常悼惜,亲书挽联:“弼时盛业追皋益;匡复殊勋懋管箫”。

袁世凯极端仇恨陈其美在上海策动肇和兵舰起义及策动江阴、镇江独立。1916年,袁世凯密令南京的冯国璋派许谷兰、宿振芳伪装鸿丰煤矿经理自愿支持反袁经费,与陈密会时,连开两枪击中陈其美头部,致其脑浆迸裂而死,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此事激起了国民党和上海群众的公愤。法捕房认真缉凶,捕获许、宿二人。经审讯,供出是南京军人联络,最后将凶手杀了结案。

不久,与宋教仁案有关的、反对袁的林述庆被毒死,陆建章被袁的亲信徐树铮杀死。

洪述祖长期避居青岛,到1917年,宋案已经淡出视线时,化名张皎安回到上海,因债务纠纷被一德国商人扭送巡捕房。当他还清债款出巡捕房刚上汽车时,被年仅15岁的宋教仁的儿子宋振吕和宋的秘书刘白发现,二人死死扭住,经上海法院解送北京,于1919年4月5日被处绞刑。

国民党总理、总裁称谓起于何时

1919年9月,孙中山先生在上海召集谈话会,会议通过了中国国民党规约。规约规定:“中国国民党设总理一人总揽党务。”会议推举孙中山先生为国民党总理。

1924年1日,孙总理在广州主持召开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了《中国国民党党章》,有关总理条文列入第四章。其条文:

第十九条本党以创行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之孙中山先生为总理。

第二十条党员须服从总理之指挥以努力于主义之进行。

第二十一条总理为全国代表大会之主席。

第二十二条总理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之主席。

第二十三条总理对于全国代表大会之决议有交复议之权。

第二十四条总理对中央执行委员会之决议有最后决定之权。

1926年1月,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二大会议通过在党章上永远保留总理条文的决议。通过的党章保留了第四章第十九条到第二十四条有关总理的条文,并在第二十四条后作以下说明:

总理于中华民国十四年三月十二日逝世。十五年一月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接受总理遗嘱并努力实行之。保存此章以为本党永久之纪念。

1938年3月,国民党在武昌召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决定设立总裁制,以代行总理职权。大会推蒋介石、汪精卫为正、副总裁。

同年年底,汪精卫投降日本。1939年1月,国民党第五届中央委员会全会取消汪精卫副总裁资格,开除国民党,同时五中全会决定不再立副总裁。

1945年5月在重庆召开中国国民党第六届全国代表大会,大会通过的党章改总裁代行总理职权为行使总理职权。

1975年4月,蒋介石在台北去世,国民党在台湾举行中央全会,修改了国民党党章,把总裁称谓永远保留给蒋介石。同时党章规定了国民党最高领袖的称谓改用主席。

国民党政府考试和任官制度

国民党政府考试院下设考选委员会,掌管高等文官考试、特种人员考试和普通行政人员考试。于考试前另设典试委员会协管,还设置有省、市、县、乡公职人员资格检核委员会,备用人员登记委员会,又设置铨叙部掌管文官中的特、简、荐、委各级官员的薪俸叙级。军事官佐的资格审查和叙级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铨叙厅办理。

高等文官考试(简称高考)

是指中央各院部会、各特别市、各省、市、专县荐任以上的代理或试置人员及一般大学毕业,连续15年以上从政经验人员参加的考试。现职人员考试合格的由考试院颁发合格证书;其他参考人员及格的,由考试院颁发及格证书。如是代理则改为署理,如是试署则改为实授。非现职的及格人员,分发各省、市、专县以荐任职任用。

高、地法院法官,推事,民、刑庭长,检察官,书记官长,非大学或法学院本科毕业或研究生不得任用或代理,不属于高等文官考试之列。律师由法科专业毕业或退职司法官员、经各省高等法院审查给证,方能承办律师事务。

特种人员考试(简称特考)

是指医师、药剂师、工程师、设计师、建筑师、会计师、主计师、审计师、技师、技正、技佐、技士等属本科或专业者,参加考试后取得双重资格。

普通行政人员考试(简称普考)

是指中央各院部会、省、特别市、省辖市、专、县机关的委任职员,如代理股长、科员、主任、视察、助理秘书、督察等只有从政经历而无正式学历的初、高中同等学力人员参考。考试合格后晋一级正式任用。

以上三种考试由考选委员会组成高等文官、特种人员、普通行政人员典试委员会掌管考试。考试官员有主考官、副主考官、典试委员、襄试委员会等。

考试科目:国文(策、论、赋各一篇)、党义、总理遗教(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算学(三角、几何、代数),历史(中国史、世界史)、地理(中外地理)、常识等。外交官外语(英、法、德、日任择一种)为必考科目。并规定襄试委员初评时写分用蓝色笔;典试委员和主考官终评写分用红色笔。普考人员不考外语、世界史、世界地理,国文只考作文。

省、市、县、乡公职人员资格检核委员会

专门掌管省市、特别市的区、县、乡参议员、区、乡民代表,及同级的社会、民众团体理监事、委员、理事长、秘书长、总干事、干事长、书记长等法定代理人的资格核审。条件是初、高中或旧制中学毕业或同等学力,曾任行政职务、教职、社团负责人五年以上的为合格,并发给证书,未经检核的于当选后三个月内补办检核手续,不合格的当选无效。

大学各院院长、教务长、总务长、系主任、教授、副教授、助教、讲师不参加高等文官考试,由教育部、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办理任命报行政院备案。高中、初中、小学、专门学校、职业学校不论公、私立的教师,省、市级由省教厅委派,专、县级的由专县级委派并报上级备案。

备用人员登记委员会

是指初、高中毕业或同等学力的人,曾任行政人员或社团工作人员五年以上的资历,交验原任用机关派令或聘用证件外,必须交验原机关出具的经历证明(起止年月),经审查合格发给备用人员登记证。以后在机关任职呈请铨叙时,只交登记证,不交其他证件,登记证上未有的,须交经历证明申请铨叙,各机关需用人员时,必须在备用人员中选用。

备用人员登记委员会,在抗日战争时期建立有“战时社会事业人才调剂协会”这个附属机构,专门作各种人才的调剂和介绍工作,被调剂人员必须在备用人员中选用。

任官制度

中央各院部会任官,由各机关委托,必须在到职半年内报铨叙部级别;各省、特别市、省辖市、省厅处、特市局处直接委派的官员报上一级加委;专县一级报省加委;同样在规定时期内报请铨叙。特、简、荐三级官员报部铨叙;委任职官报该管考叙处办理铨叙。简、荐两级由任官单位委任报行政院任命,委任级报上一级加委。

文官级别和薪俸

委任分16级,从录事、办事员起16级20元(县级、省级30元,中央、特市级40元),每加一级为10元,至第四级则为140元、三级160元、二级180元、一级200元。

荐任分12级,12级为180元,每级加200元,荐任一级为400元(一般是科长、秘书、视察、督导,也有科员叙荐任一级的)。

简任分八级,第八级450元,每一级加50元,一级为800元(中央各院处长、部司长、参事、帮办,省、特市厅局处长)。

特任分三级,第三级1000元,每级加200元,第一级为1400元(省主席、特别市长、副院长、院秘书长、次长、院属委员会)。

选任分三级,第三级1600元,二级、一级各加200元(五院院长)。

外交官、大使、公使从特任,领事、代办从简任,特使、专使,领原俸另给津贴费。

文武最高薪俸分两级。二级2800元,一级为3000元(国府正、副主席、军委会正、副委员长)

县长的任用和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