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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姜伟淡淡笑道:“生活中总是处处充满矛盾的,就是上菜市场买菜,买把小葱有时还会吵一架呢。我看你们也太上纲上线了。”

“唉,姜伟老兄,你这样说,是故意给我出难题。”李奇有些焦急地说。

“老弟,我和那姓林的有点误会,犯不着上这儿解决。”

“可人家现在报了案,你对法律也懂,抢劫行凶罪一旦成立,量刑是不轻的,你对我们说实话,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能为你跑腿效力的,我这作兄弟的,没有二话说,你要相信我。”

小马看着姜伟笑道:“姜老师,你是不是在体验生活呀?”

姜伟也淡淡地笑了笑,说:“什么老师,我现在是你们的审讯对象。”

“姜老师,你可千万要理解我们,其实,我们也不愿变成这种关系。”小马诚恳地解释道。

李奇也笑道:“老兄哇,我可是左右为难。”

“我不怪你们,你们这些执法的人讲究的是铁面无私,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为什么难。”姜伟的话里仍是带刺。

李奇和小马互相看了看,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姜伟今天吃了炸药,谁都不能去碰这炸药桶,谁碰朝谁开火。连他们相处多年的朋友也不例外。

李奇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沉默了一会儿后,李奇以开玩笑的方式说:“老兄,那个莅莅一定很漂亮吧?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

提起莅莅,姜伟脸上浮起激动幸福的笑,但一想到莅莅落入歹人之手,笑容马上又从脸上消失了。

“怎么啦,是不是你心爱的女人变了心?”

“不,不是的……”姜伟马上否认道。

“那是你移情别恋,没什么,你老兄不要不好意思,这年头正常得很。这么说,你老兄那尘根能开展正常工作啦?”李奇调侃道,看似同案件无关,实际上这正是李奇的高明之处。

姜伟被李奇逗笑了,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你,看你说些什么,公堂之上,竟胡说八道。”

“非也非也,嫂夫人就是嫌你喂不饱他才跑的。这个莅莅,你可要舍得花力气把他拴住。”

姜伟毕竟是写侦探小说的高手,很快明白李奇这家伙是在套他,设套子让他钻,很后悔和林长东相骂时,抬出了莅莅。他必须要遵守莅莅说的话,不让李奇这帮人去把那曾给他温柔甜蜜的别墅搞乱。姜伟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沉默。言多必失,这是古训。

李奇也明白他面对的姜伟,不但是多年的朋友,还是个不一般的对手,如果姜伟不愿讲,要从他那儿硬挖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比登天还难。

“老兄,你这几天到哪去了?想找你喝杯酒,却是苍茫大地无踪影,是不是真被那个莅莅迷住了,连朋友都不要了?”

“你说我是那种人吗?”

“原来不是,现在很难说。”

姜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时接待室的工作人员来告诉李奇,那个林长东等得没有耐心,想早点知道审讯姜伟的情况。

“叫他马上进来。”李奇对接待室的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走后,李奇又笑着对姜伟说:“老兄,你的冤家对头又要来了,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他是你的情敌,对吧?”

“他也配?”姜伟鄙视地说。

“人家可是大集团公司的总裁,许多女人想上他的床都还没份呢。”

“瞧他那副德性,婊子才会上他的床,他无外乎是有几个臭钱。”

“你在说谁?”林长东走进来愠着脸问道。

“我在说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你才是王八蛋。”林长东也不示弱。

李奇听不下去,制止道:“我说你们是怎么啦,你们两个都是很有身份的人,说话怎能如山野粗人一般?骂如果能解决问题,你们就去骂好了,用不着上我们这儿来。”

姜伟和林长东双方才住了嘴。

林长东恶狠狠地看了看姜伟后,向李奇说道:“李科长,我还要告姜伟谋杀莅莅。”

姜伟心想,你们也听到了,这姓林的诬陷我装成蒙面人抢了莅莅,八成这是他放的烟幕弹。肯定是他垂涎莅莅美貌,强迫莅莅,莅莅不从,他杀害了她,反过来嫁害我。

“你胡说。”姜伟眼里要愤火。

“姜伟,你说看见蒙面人抢走那个叫莅莅的女人,在什么地方,具体什么时间?”

“这……”姜伟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的好。“姓姜的,你说呀?你害怕了吧?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林长东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

“你别高兴得太早。那伙蒙面人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手下人,世界上还会有谁像你这样卑鄙?”姜伟反讥相讽。

林长东这次却不恼,看着姜伟道:“你还是什么侦探小说的高手。破案没有证据凭什么破?凭什么下结论?”

李奇道:“姜伟,你应该主动配合我们,把抢劫莅莅的那伙蒙面人抓到,难倒你就不担心那个莅莅的安危?”

姜伟仍不开腔。

“你是不是有顾虑?比如涉及到你的名声什么的?如果是这样,该保密的,一定会保密。这一点,请你一定放心。”

“快说,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莅莅被人绑走的?”林长东厉声质问,俨然审讯长官的口气。

李奇并不制止,作为他和姜伟的特殊关系,他很乐意林长东这个特殊身份的人给姜伟一点颜色瞧瞧。这并不是李奇不重友谊,而是处在他这个特殊位置,身不由己。

姜伟却不买林长东的帐,讽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儿撒野?”

“你?我……我是莅莅的未婚夫。我未婚妻不见了,我当然要找你算帐?”

“说话也不怕舌头打闪。”

“不管你怎么说,你害死莅莅,我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快点老实交待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姜伟朝李奇喊道:“科长大人,我看你那位置该让这姓林的来坐才合适。”

李奇这才板着脸对林长东说:“林总裁,没让你说话你最好勉开尊口。”

林长东的嘴才闭了下来。

“姜伟,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话呢。”李奇面无表情地问。

“好吧,看来不说是不行的了。但我在说之前,你们要答应我,不到那房子里去搜查,不要把房子翻得乱七八糟,这是莅莅被蒙面人劫走时特地交待过我的。”

“这很简单,我答应你不翻得乱七八糟,不过,我还是要到现场去看看的。”

“事情发生在20号晚上12点左右,准确时间无法说清。”姜伟回忆说。

“地点呢?”

东村76号别墅。我离开的时候特别看了记下的。

“那些人说话的口音?”

“其他我没什么印象,因为当时我在昏迷中,但最先上楼的那大个子,我记得很清楚,操的是港台口音。后来到的人称他什么发仔。”

“其他还有什么情况?”

“其他的……我大概也只能提供这一些了。”

“嗯……”李奇陷入了沉思。

姜伟拿眼睛审视林长东。林长东高傲地把头扭向了一旁。

李奇看着林长东问:“20号晚上十二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我被这个姓姜的打后,一直住在医院里。我公司的人可以作证。医院的护士和医生都可以作证。”

“我们会去取证的。”

“心中无怜病,不怕吃西瓜,取证就取证。只是我要提醒你们,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要全力以赴去抓真正的罪犯。”林长东俨然长官口吻。

“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破了案,我在全市最高档的酒店请你们喝几杯。”林长东极气派地说。

“谢谢总裁的好意。你可以回去了,有事我们再通知你。”

“好吧——那就有劳你们了。”林长东往外走,不屑地看了眼姜伟。

林长东走后,李奇马上换了一副脸,谦然地对姜伟说:“对不起老兄,还请你谅解。”

“没什么,我怎么会怪你呢?”姜伟疲惫地说。他感到好累。

“老兄,我还要求你把现场的情况说详细点。那个叫莅莅的女人认识他们吗?他们抓莅莅的目的是什么,为貌还是为财?或者是其他目的?从进屋到离开,他们说过些什么话,这对我们破案都是很有帮助的。”

姜伟的头又有些昏了。他揉着太阳穴,一五一十地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

李奇很专注地听着,手里的烟烧了他的手才惊觉。李奇是很想戒掉烟的,但总是反反复复戒了又抽。思索案子时,烟能助他的思维更敏捷、更活跃。

“姜伟老兄,从你讲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很复杂,绝不是单纯的为财为貌。可能莅莅掌握了什么重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