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弃,过来切磋切磋如何?嘻嘻!”
凌家练武场上数名小伙子在练武切磋,十数名家伙的年龄只在十三四岁之间。
中间一名高高瘦瘦的少年,指着场外的一名少年讥讽道。
练武场边坐在地上靠着墙角,一脸稚气的少年,看了看那个讥讽自己的人,便抬头望着苍蓝的天空。
耀眼的阳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他缓缓抬起瘦弱的手,遮挡那刺痛眼睛的光芒,手掌遮挡眼睛后,让他回忆起那件一生难忘的事…
“测试石碑,没反应!”
看着毫无反应的测试石碑,少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唇微动却吐不出半个字,紧握着手中的号码牌,因为用力过度,号码牌的牌角刺进了掌心之中,鲜血从掌心缓缓滴落…
“凌弃,零元气!嗯,没级别!”测试石碑不远处坐在桌子前的青年,看了眼毫无反应的石碑,冷冷的说道!
坐在桌子前的青年声音刚落,队伍前头一旁检查号码牌的中年人,听得如此震惊的消息,刚吞进口的水全喷在凌弃脸上,广场上汹涌的人群立即传来阵阵讥讽。
“卧槽!真他娘的刺激,被看好的接班人竟然零元气!”
“哎,当初个个都期待他如何如何,讨论他会不会是下一个天才,你看,家主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换了我是他爹,今晚回去就踢他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了。那些对他满怀期待的人,估计今晚过后,个个都给他脸色看咯。”
“被人人看好的天才,如今成了这个鸟样,真难想象啊!”
“听说他出生时,天降异像,估计被天神诅咒了吧…”
四处传来的嘲笑以及不可置信,全部传入到楞在队伍旁边的少年耳中,如像一支支利箭射进心脏一般,让得少年差点停止呼吸。
少年缓缓别过头,露出一张满脸茶水的稚嫩脸庞,一滴滴跌落在地的茶水,犹如心中滴在地上的鲜血,少年强忍着泪水视线从这些同龄人身上扫过。
“这些人,都是如此虚伪的吗?那些年,自己还没有参加家族测试的时候对自己卑躬屈膝,如今想要从我身上一一讨回吧!”讥讽的一笑,凌弃失魂落魄的转身,想回到队伍最后一排时,却失足跌落测试台下…
此刻的他好像成了整个测试场的主角,本来稍稍安静下去的测试场,因为他的失足再次热闹起来。
“十一号,赵栋希!”
听着队伍旁中年人的叫喊,一名瘦少的少年快速跑出人群,少年刚刚上场附近的议论声却少了下来,队伍中的人,一双双目光锁定在测试石碑上。
少年不过十一二岁,虽然算不上可爱,不过那张白白嫩嫩的脸,却让人很想走上前捏上几下,这位姓赵的少年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少年快步上前,甩了甩衣袖将小手轻轻的搭在石碑之上,然后瞪了一下某人才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儿后,测试石碑上再次亮起光芒…
“造气境:七阶!”
“赵栋希,造气境:七阶!高级!”
“哼!”听着桌子前的青年喊出成绩,少年看着队伍后的人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十二年前。
凌家家主房间,床上躺着一位二十七八左右的美少妇,少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前不停滑落,紧咬着下唇的她似乎非常痛苦。
少妇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双手死死的紧握雪白色的被褥,以缓解一丝苦楚!
“家主、家主???”一位下人慌慌张张边跑边喊。
站在后院,仰头望着夜空的青年缓缓说道:“什么事,用得着慌慌张张的吗?”
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来到她口中的家主身后,手不停的比划,嘴上一顿一顿的说:“夫人、夫人,要生啦!”
原本望着漆黑夜空的他一脸愁容,听得少女这么一说,青年脸上的愁容瞬间被喜悦代替,转身便往少女比划的方向跑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造化弄人。
少妇所在的房间正上方,数万米的上空突然出现一颗血红般闪耀的星光。原本万里无云的夜空,忽然有黑云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就像饥渴很久的狩猎者,看到猎物一样,扑上去!
汹涌而来的黑云围绕血光飞舞,将它死死围绕在中间,就像害怕宝物被抢走一样。这时迟那时快,围绕的黑云中一丝丝雷芒若隐若现,有人注意的话肯定觉得这是奇观。
门外心急等候的众人,看到白衣青年的到来,人群中的一人快步走出来到青年跟前,“大哥,大嫂要生了、要生了,不知是男是女呢?”
凌绝天满脸喜悦的同时也是心急如焚,“不管男女只要大小平安便好!”
“啊~”
凄厉的叫声从房中传出,一位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过来伸出柔弱的小手,轻轻拉着青年的手指,一脸害怕,抬头用稚嫩的声音叫道:“爹爹,雅儿害怕!”
青年蹲下来,将小女孩抱起并轻轻拍了拍她背后,温柔的说:“雅儿不用怕,娘亲给你生个弟弟呢!”小女孩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父亲,想了一会后,“爹爹放我下来,等会我要进去看弟弟。”
放下女孩后,等待的人中一位老者走过来说道:“绝天啊,若此胎是男儿,他将会是凌家下一任继承人啊。”凌绝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再说吧!”
这里候着的无不是凌家核心之一,听得刚才老者所说,人群中一些人脸上隐隐变色。他们知道此刻不适合多说什么,待得时机到来时便不一样了。
“呜哇—呜哇!”
众人听得哭声便知道小孩呱呱坠地,然而一直等待孩子出生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天上的异象。小孩出生后黑云围绕血光疯狂旋转,雷电从黑云中不停闪烁,忽然间天空雷鸣震天。
轰隆!
轰隆!
准备进去观看孩子时,听得天空雷鸣不断。众人抬头望天,天空的景象让他们惊讶万分,老一辈的人口中呢喃着:“事反常态必有妖。”
他们心中早已猜疑万分,为何在小孩出生时天象会如此诡异,在他们心中早已定下一个结论,“此孩子肯定会带给他们凌家噩运。”众人停在门外并不敢再前进一步,生怕孩子会带给自己噩运。
天空中雷鸣震天,飓风狂呼,黑云不停旋转舞动,围绕在中心的血光忽然暗淡,失去重力般往地下坠落。在数万米高空坠落,若是一颗石头大小的异物,冲击力足以将下面的凌家在炎阳镇除名!
房中,老妪接过刚出生的小孩,对床上不停喘气的少妇说道:“恭喜夫人、恭喜夫人,生了个男孩子、男孩子。”
老妪笑吟吟的将手中孩子性别告诉夫人后,天空坠落的血光,穿破屋顶落在孩子眉心隐没起来。血光隐没后孩子突然全身
血红,以为眼花看错的老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拭擦眼睛。
“啊-”
再次确认后,惊吓大叫的老妪,惊恐万分将手中的孩子一下便甩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少妇看着被甩出去的孩子无力惊呼起来,“孩子???”
听得老妪惊叫后,凌绝天感觉不妥,立即催动全身元气破门而入,将准备摔到地上的孩子双手抱稳。
床上的少妇本来就脆弱,加上这么一吓便晕了过去。
直接将孩子放到床上后,凌绝天气势惊人的盯着惊吓过度摊坐在地上的老妪,冷冷的问道:“为何要摔死凌某的孩子,说!”
“孩、孩子是、是魔鬼,血红色的魔鬼。”老妪全身发抖的指着床上的孩子,一顿一顿的将刚才所见说出。
刚才他接过孩子的时候看也没看,跌倒在地的老妪,并不是他破门而进时将她吓成那样的,或许真如她所说也不一定。即便破门而入,也不会将人惊吓成这个模样吧。
凌绝天转过身打开包着孩子的布,显现眼前的正如老妪所说,真是跟魔鬼一样全身被血裹着,还时不时发出一阵血腥。看到孩子这样心中一阵心痛,“若是将自己的骨肉杀了,丽儿醒来时会何其悲痛,若果不下手???”
迷惘的他正纠结下不下手时,孩子身上的血色顿时消失全无,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可爱至极的婴儿,婴儿骨碌碌的小眼睛不停的盯着他,还不停抖动自己的小手小脚。
凌绝天反应过来后见孩子完好如初,心中当下起了杀念,一掌打在老妪的头顶。吃了一掌的老妪身体一软便躺在了地上。
抱着孩子走出房间。
外面与他亲近之人急忙问道刚才发生何事,他随便解释了几句,“老妪说这孩子不会哭,是妖魔转世要将其摔死,我将其杀了,找人将她埋了吧。”
既然凌绝天这么说,他们也没必要为了一个老妪缠着家主问东问西,众人都争着要看婴儿,刚才那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几天过去,凌绝天将事情说与妻子,妻子并不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妖魔鬼怪,最后两人为婴儿起了一个名字:“凌弃,寓意着他们对孩子宁死不弃。”
那个婴儿,就是刚才练武场上被高高瘦瘦的人讥讽的少年。
练武场上,另一个圆头圆脑的少年,对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喝道:“你吖的有种跟我打,老是欺负凌弃,你算什么东西啊,赵栋希。”少年又往前走了几步指向练武场外某处,“都不知道谁起的名字,找东西,找东西,不见了东西就去找啊!”
“哈哈哈哈!”
练习场上,因为这位胖子少年所说的话,引得众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被羞辱的赵栋希脸色铁青,紧握着双拳全身发抖,对着胖子大吼道:“凌源轩,我一定会叫我哥教训你,等着瞧吧。”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风风火火的逃离此地。
刚才还靠坐在墙角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逃离了此地。
???
凌家后院。
“天哥,家族的试炼快到了,如果、如果弃儿还是无法修炼的话???”少妇一脸哀伤的低着头,泪水从脸上不停滑落,“弃儿,弃儿他。”
被少妇称作天哥的青年,将身旁的少妇紧紧拥入怀中,叹气道:“罢了,只要弃儿能过得好,能不能修炼又有什么所谓呢,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的这番话只是用作安慰怀中的少妇罢了,作为家主自己的儿子竟然不能修炼,其族人作何感想?
四年前,凌弃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参加测试,让其在测试台的测练石碑上,测试体内元气的级别,家族跟他年龄相仿的不是造气境六阶便是七阶。
比他年长三年的姐姐凌雪雅在与他同岁时便是九阶,当时的她被誉为凌家的天才。
而到他测的时候,他将手抵在石碑上,在众人的期待下。时间过了数分钟,石碑没有反应,再过了几分钟石碑还是没有反应。
当下明白事怎么一回事!
当初凌家最差的那个也有造气境三阶,而他连一阶也没有,从那刻起,“零力天才”这个称号,不知什么时候,在凌家传起!
从八岁到十二岁之前的家族测试与曾经一模一样,他父亲凌绝天曾为他找过很多灵材为其淬炼。坚持了两年都没什么效果便渐渐放弃,当初儿子出生那几年他时时刻刻围着儿子转,当知道自己儿子如同废人时便对其慢慢冷落起来。
凌弃十岁时,他便觉得父亲不再像以前那般宠他,知道自己连废人都不如以后,知道父亲对自己失望以后也开始渐渐疏远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便将所有精力转向其姐姐,凌雪雅!
凌家后山的一个小山坡上,栽着一棵苍翠的大树,不走近的话是不会发现树干上印着深浅不一的拳印。
而树下则有一位少年赤手空拳的攻击树干,虽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他的攻击比同年段的人都要凌厉。
“可恶!”
“可恶——”
少年最后一拳轰击停在树上后,对天长啸起来。
那一年,知道自己的境况后,他便无日无夜的在后山修炼。
他曾安慰自己就算没有元气也能修炼,坚信终有一天,可以教训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刚才他无意识的将最后一拳轰击至树干时,好像感觉到由丹田所传来的特别感觉。
正要闭眼再次去感觉时,树上忽然掉下一颗血红色的微小勾玉,不偏不倚掉落在他的头上浮空在他的眼前。
惊讶的他看着浮空眼前的勾玉哑口无言!
“为我解困吧???”一把苍老有力的声音从勾玉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