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的眼神更冷了,金连忙说:“我走,我这就去找星,然后回家!”
看着他拎起星回到屋里了,素兰才回过头看向地上的柔,说:“装那么柔弱干什么?现在金不在,收起你的那副表情吧?”
柔在地上却没有动,低声说:“金不放心我,正在那里偷偷的看呢,而且不光是金,你瞧瞧,周围是不是藏了很多人?”
然后她又用正常的音量说:“你最好离开金,你这么恶毒的人根本配不上他,我不会放弃的!”
素兰四处看了下,确实,不只是金蹲在院落中的大树上,还有很多无聊的兽人们都躲着看热闹。看到柔暗藏得意的表情,素兰笑了笑,手怎么这么痒呢?突然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这时候,连微风都停止了,时间好像停住,一片安静中素兰甚至听到四周响起的惊呼声。
看到柔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素兰说:“不是爱装吗?现在我欺负你了,你可以尽情的装柔弱了,但你别想金会来安慰你!你信不信,现在的金根本没想你,而是担心我的手疼不疼?”
柔摸摸肿起的脸颊,一摸就是一阵刺痛,可想素兰用的力气多大。她开始哭泣,“金,我好痛……你就看着她打我吗?”
“啪!”没说几句又被素兰扇了一巴掌,素兰冷笑着说:“你继续啊,你敢再叫一次我就扇一次,倒要看看你的脸有多厚!”
“我跟你拼了!”脸蛋肯定毁容了!惊吓中,柔叫着爬起来曲起手指想用尖长指甲划破素兰的脸。
呵!比指甲么?素兰握了握拳头,再次伸开手掌时,指甲暴涨了3公分之长,那指甲闪耀着银光,看着就锋利无比,在柔冲着自己脸蛋挠过来的时候,素兰瞅准时机,在她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
“啊————”
尖利的女高音刺破了部落的平静,柔惨嚎着,她的袖子已经被划开,手臂上鲜血淋漓,可以看到几条又深又长的口子,都能看到骨头了。
她恐惧的看着素兰,见到素兰尖尖的指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声喊道:“霜月的,你们都是死人么?”
渐渐有人群过来,按理来说,亚兽之间的纷争兽人们都不会管,但这次实在是太严重了,而且柔不光是一个部落的族长,还懂得种植之类,更加重要了!大家怎么也没想到素兰突然之间就动手。
柔的样子实在凄惨,脸肿着,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透。阿妈想去扶起她,她冷笑着拒绝:“别碰我,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你就等着你朋友被惩罚吧?我被打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阿妈。”站在素兰身边的金喊道。阿妈应了,说:“你去把柔扶起来。”
柔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亚兽不是素兰的朋友,而是金的阿妈,也太年轻了!想起之前在她面前的所作所为,不由有些懊恼。
金看看素兰,素兰也正看着他,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漆黑望不见一点光亮,金却在里面看到了祈求,“快点,柔失血过多都快昏迷了,你还发呆做什么?”
阿妈又嘀咕道:“一个亚兽,下手怎么那么狠?”
这话仿佛一道利剑刺入素兰的胸口,看到金转身扶起柔,看到柔全身都依靠在金健硕的胸膛中,素兰心如刀搅,她抿抿嘴,但是终究还是低下了头,看着地面。
她该怎么开口?说不要让金去碰她?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情,终归是一条生命!然而终究心有不甘,在场这么多兽人,为什么偏偏是金呢?
“快把柔送到巫那里去!”
“我头好晕,金你抱我好不好?”柔说。
族长来了,吩咐完又对着素兰叹口气,说:“你下手也太重了点。”
金又看了看素兰,素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身边的人却又在催促,他还是抱起了柔,朝巫那里走去。
人群跟着走了一部分,却还有些没有走,嘀咕着素兰下手太重之类的话,素兰倔强的站得笔直,她已经是克制之后的表现了,不然柔早就是具死尸。
忍到现在已经是她意志力超群,雌纹在发烫,提醒她自己快要狂化了。素兰冲开人群,跳进了河水中。
人群一片喧哗,族长叫人拦住素兰也来不及,赶紧让人也跳进河里去寻人,有人阻止道:“没事的,我看到过她在河里捉鱼,她会水的。”
天空暗下来了,只有西方还有些余辉光亮,素兰在水中睁开眼,透过水面看扭曲的天空景色,她觉得自己在哭,但眼泪融进水里却无法察觉。
为什么觉得那么悲伤呢?看到金转身离开,为什么会那么恐慌?就好像他不会再陪伴在自己身边了一样!这种该死的不好的预感!
“族长!”
有兽人的声音响起,说:“受伤的鹿族族长,柔,她很生气,说如果不惩罚伤害她的人,她不会再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
素兰浮上水面,她想开口说,柔会的她也懂一点,不用那么求着。然而族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淹没了她的声音,经过一天的相处,他们相信柔是个神奇的亚兽,能让霜月谷更加强大。都说要严惩素兰。
最后,族长走到河边说:“兰,今天晚上你到神庙忏悔吧。”
有那么一瞬间,素兰想要顺着河流游走,相信比游泳速度,一群陆地动物怎么也游不过自己。跪神庙?她不信神,而且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下跪过!
但是想到金,她还是从河水中走出来了。任凭巡逻队的人把她带到霜月部落的神庙中。按他们说的跪在那一尊石像面前。
神庙大门关闭了,加上天色一黑,通风口也没有光亮照进来,那神像人身蛇尾,头上还有夸张的头发,朦胧中看着怎么都像是一个怪物。
神庙的地上铺着的是青石,坚固,冷硬,没跪多久,膝盖就一阵阵发木,冷意从骨头缝里渗进来。
她不再恼恨自己的坑人的天赋,若没有这个天赋,今天的她该怎么办?身娇体弱的她根本打不过魂穿的柔,连给自己出气都不行!
而她的“狂化”,给了她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底气,万一金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了,自己也不会卑微的祈求,连一个人都不像。
金,是喜欢自己的,是吗?想起在山洞时他的霸道,心里略微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