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鲁迅读过的书
4546800000068

第68章 思想部(135种)(3)

《华盖集·这个与那个》中,鲁迅讨论现代史学观说:“史书本来是过去的陈账簿,和急进的猛士不相干。……但我并不说古来如此,现在遂无可为,劝人们对于‘过去’生敬畏心,以为它已经铸定了我们的运命。LeBon(即勒朋)先生说,死人之力比生人大,诚然也有一理的,然而人类究竟进化着。”鲁迅对历史的进化有信心,他说:“总之:读史,就愈可以觉悟中国改革之不可缓了。虽是国民性,要改革也得改革,否则,杂史杂说上所写的就是前车。”

勒朋讨论群体心理,认为遗传赋予每个种族(Race)中的每个人以某些共同特征,这些特征加在一起,便构成了这个种族的禀赋。这个思想很可能影响了鲁迅对“国民性”的反省。

■《尼采的扎拉图斯特拉——解说及评论》

[日]阿部次郎著。鲁迅购于北京东亚公司,见《日记·1925/9/12》。

■《尼采自传》

[德]尼采著,梵澄译。鲁迅推荐在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见《书信·341212致赵家璧》。

梵澄,即徐诗荃。参《泥沙杂拾》条说。

■《俏皮的精神分析》

[奥地利]弗洛伊德著,[日]正木不如丘(1887-1962)译。《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大系》之一。《日记·1930/6/6》提及此书。

正木不如丘,日本医学博士,著名的小说家。

■《群己权界论》

[英]约翰·斯图亚特·穆勒(1806-1873)著,严复译。《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信》等文提及此书。

穆勒,历史学家、哲学家和经济学家。代表作为《政治经济学原理——及其在社会哲学上的若干应用》。

■《人类起源》

[英]达尔文(1809-1882)著。鲁迅在《坟·人之历史》中作《原人论》。达尔文创立了以自然选择为基础的进化论学说,这个学说被后人称为“达尔文主义”,对鲁迅影响至深。鲁迅的社会必然进步、青年人胜过老年人的思想就直接源于达尔文。鲁迅称达尔文之“归纳法”为“内籀”。这是用古汉语翻译西方哲学名词。“籀”同“抽”,有“抽取”、“引出”之义。“内籀”为“归纳”;“外籀”则为“演绎”。鲁迅翻译或使用外来名词,多古雅,此为一例。

■《人生道路的阶段》

[丹麦]克尔凯郭尔(鲁作契开迦尔)著。《坟·文化偏至论》中提及此书观点。

■《舍斯托夫选集》

[俄]舍斯托夫著,[日]阿部六郎等译。《日记·1935/2/10》等提及此书。

■《实证美学的基础》

[苏]卢那察尔斯基著。鲁迅《译文序跋集·〈艺术论〉小序》提及此书说:“《实证美学的基础》一卷,共五篇,虽早在一九○三年出版,但是一部紧要的书。因为如作者自序所说,乃是‘以最压缩了的形式,来传那有一切结论的美学的大体’,并且还成着他迄今的思想和行动的根柢的。”

■《世界的开端》

日文版本。自内山书店购得。《日记·1927/10/5》(书账)提及此书。

■《世界即意志和观念》

[德]叔本华著。《坟·文化偏至论》中提及此书观点。

■《苏俄之表里》

[奥地利]菲勒普-米勒著。弗林特和泰特由德文转译为英文。原题《布尔什维主义的精神与面貌》,另有副题为《关于苏联文化生活的考察》。《日记·1928/1/15》提及此书。

■《苏鲁支如是说》

[德]尼采著,徐梵澄译。为《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另一译本。《书信·350817致徐诗荃》等文提及此书。

■《天演论》

严复(1854-1922)译述。原文为英国思想家赫胥黎著《进化论与伦理学及其他论文》中的前两篇。鲁迅多次征引此书。

严复曾著文《原强》,介绍达尔文“物竞天择”进化思想,提出“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等主张,对中国新文化影响甚巨。有意味的是,严复并非简单直译或意译赫氏著作,而是“取便发挥”,以求“达旨”(《天演论·译例言》)。严复所谓“旨”在于“自强保种”(《译〈天演论〉自序》)。书中据达尔文进化论思想,认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原理从动植物到人类,均适用。

《天演论》出版后,梁启超、康有为都曾著文赞叹。鲁迅更是爱不释手,该书应为对鲁迅影响最大的思想著作之一。严复译介过程中使用的专有名词,也为鲁迅所袭用,如“官品”(器官)、“性解”(天才)等,鲁迅就直接拿来使用。

但鲁迅在《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信》中又说:“现在严译的书都出版了,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所用的工夫,却从中可以查考。据我所记得,译得最费力,也令人看起来最吃力的,是《穆勒名学》和《群己权界论》的一篇作者自序,其次就是这论,后来不知怎地又改称为《权界》,连书名也很费解了。最好懂的自然是《天演论》,桐城气息十足,连字的平仄也都留心,摇头晃脑的读起来,真是音调铿锵,使人不自觉其头晕。这一点竟感动了桐城派老头子吴汝纶,不禁说是‘足与周秦诸子相上下’了。然而严又陵自己却知道这太‘达’的译法是不对的,所以他不称为‘翻译’,而写作‘侯官严复达’;序例上发了一通‘信达雅’之类的议论之后,结末却声明道:‘什法师(作者按:即鸠摩罗什)云,‘学我者病’。来者方多,慎勿以是书为口实也!’”这里记录了鲁迅的思想变化和他内在感觉的矛盾。

严复也曾翻译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译文为《法意》),亚当·斯密《原富》等,译文中加按语,表达自己对西方的理解。

■《唯一者及其所有物》

[德]施蒂纳(1806-1856)著。哲学著作。1925年日译本出到第六版。见《日记·1927/12/19》。《坟·文化偏至论》中提及此书观点。施蒂纳,鲁迅又作斯蒂纳或斯契纳尔。

■《为英国人民声辩》

[英]约翰·弥尔顿著。《坟·科学史教篇》等提及此书作者。

弥尔顿,诗人,在英国的地位仅次于莎士比亚。长诗《失乐园》最为知名。1637年开始投身于清教徒争取宗教和公民自由的斗争。

1641-1660年间,撰写呼吁自由的小册子,支持共和派。克伦威尔聘他为共和派的外语秘书。1651年所著《为英国人民声辩》,主旨在维护共和派以及英国在欧洲大陆的声誉。《论出版自由》发表于1644年,后来成为英国资产阶级的珍贵文献。

■《五大讲演》

[美]约翰·杜威(1859-1952)著,胡适译。收有杜威在北京大学5次专题讲演的记录:《社会哲学与政治哲学》、《教育哲学》、《思想之派别》、《现代的三个哲学家》、《伦理学》。1920年8月北京《晨报》社出版。《书信·210729致宫竹心》等提及此书。

杜威是实用主义的集大成者。著名哲学家M.怀特说他是“实用主义神圣家族的家长”。皮尔士创立了实用主义方法,詹姆士建立了实用主义理念,杜威则建造了实用主义的理论体系。杜威著作宏富,涉及科学、艺术、宗教、伦理、政治、教育、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诸方面,实用主义思想贯通其间。因此将实用主义推演为美国特有的文化现象。实用主义在社会政治方面的主要意见是:否认阶级斗争学说,主张劳资合作,通过专门组织和学校教育来改造社会(而不是通过革命手段),提倡个性自由,要求社会在民主制保障下实现均等发展机会。因此,杜威的学说具有保守主义性质。

■《物质与悲剧》

[德]尼采著,[日]阿部六郎译。《日记·1934/10/19》提及此书。

■《物种变化论》

日本丸善书店寄来,转给周建人。见《日记·戊午/2/20》、《2/22》。

■《物种起源》

[英]达尔文著,马君武(1881-1940)译。1920年上海中华书局出版。《二心集·“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中说:“中国曾经大谈达尔文,大谈尼采,到欧战时候,则大骂了他们一通,但达尔文的著作的译本,至今只有一种,尼采的则只有半部……”这里说到达尔文著作译本“只有一种”,就是指马君武译本。马君武,近代学者、教育家和政治活动家。原名道凝,又名同,改名和,字厚山,号君武,广西桂林人。

■《现代八大思想家》

“八大”谓谁未详,著译者未详。《日记·1921/12/30》提及此书。

■《现代理想主义》

著译者未详。《日记·1927/3/15》提及此书。

■《现代美学思潮》

[日]渡边吉治著。见《日记·1930/6/16》。

■《小著作》

[英]罗吉尔·培根著。《坟·科学史教篇》等提及此书作者。

■《歇斯底里》

[奥地利]弗洛伊德著,[日]安田德太郎译。该书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大系》之一。鲁迅对精神分析学说的认识,多来源于日译弗氏著作。《日记·1930/9/15》等提及此书。

■《新工具》

[英]弗兰西斯·培根(1561-1626)著。鲁迅在《坟·科学史教篇》中称他为法朗希思培庚,称《新工具》为《格致心机》。

培根,哲学家、科学家。他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巨人中被尊称为哲学史和科学史上划时代的人物。他是第一个提出“知识就是力量”的人。詹姆士一世时期曾出任大法官。后因受贿为议会弹劾,受罚4万英镑。有《培根全集》14卷。

■《忧愁的哲理》

[丹麦]克尔凯郭尔著,[日]宫原晃一郎(1882-1945)译。鲁迅据日译引用该书关于戏场失火、丑角报警、观众不信的说法,谈到“帮闲”的特点:

“帮闲,在忙的时候就是帮忙,倘若主子忙于行凶作恶,那自然也就是帮凶。但他的帮法,是在血案中而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气的。譬如罢,有一件事,是要紧的,大家原也觉得要紧,他就以丑角身份而出现了,将这件事变为滑稽,或者特别张扬了不关紧要之点,将人们的注意拉开去,这就是所谓‘打诨’。”(见《准风月谈·帮闲法发隐》)鲁迅这个意见,贯穿文集始终,是对长期盛行的犬儒主义最深刻的批判,是鲁迅最具穿透力的思想之一。宫原晃一郎,儿童文学家、翻译家。鹿儿岛人,10岁时迁居札幌。

对语言学有兴趣,精通英语、德语、法语、俄罗斯语等。

■《原富》

[英]亚当·斯密(1723-1790)著,严复译。《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信》等文提及此书。

一般认为亚当·斯密是经济学家。作为古典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创立者,亚当·斯密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但他其实更是一个思想家。他的《国富论》和《道德情操论》两大著作,至今依然是经济学、伦理学乃至于政治学、政治哲学的经典之作;近代以来,影响世界甚巨,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主要人物。

■《札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德]尼采著。尼采认为人类经历三种变形,分别譬喻为:负重的骆驼、沙漠的雄主、无怀的赤子。一般比较重视“沙漠的雄主”说。该说有“超人”哲学色彩,鼓吹意志的力量,对世界影响较大。

鲁迅对尼采很欣赏,曾多次引介其说。《摩罗诗力说》中引用该书一段话“求古源尽者将求方来之泉,将求新源。嗟我昆弟,新生之作,新泉之涌于渊深,其非远矣”,作为题词;在《文化偏至论》中,介绍尼采思想说:“若夫尼(即尼采)斯个人主义之至雄桀者矣,希望所寄,惟在大士天才;而以愚民为本位,则恶之不殊蛇蝎。”鲁迅还曾翻译该书的《序言》10节,并作《译者附记》分节详加介绍。如介绍第1节和第10节,鲁迅说:“第一节叙Zarathustra入山之后,又大悟下山;而他的下去,就是上去。Zarathustra是波斯拜火教的教主,中国早知道,古来译作苏鲁支的就是;但本书只是用他名字,与教义无关,惟上山下山及鹰蛇,却根据着火教的经典和神话。……第十节鹰和蛇引导Zarathustra开始下去。鹰与蛇都是标征:蛇表示聪明,象征永远轮回;鹰表示高傲,象征超人。聪明和高傲是超人;愚昧和高傲便是群众。而这愚昧的高傲是教育的结果。”见《译文序跋集》。

札拉图斯特拉,鲁作察罗图斯德罗,又作扎拉图、察拉图斯忒拉等等。

■《战斗的哲学:反对教权主义和自然主义》

[德]保罗生(1846-1908)著。保罗生,哲学家,对人由猴子进化而来的说法感到羞惭,在该书中曾说:“我读了这本书(按指海克尔的《宇宙之谜》)感到极大的羞耻,对我们民族的一半教育和哲学教育的状况感到羞耻。”鲁迅看到进化论进入中国后,有守旧者“病侪人类于猕猴,辄沮遏以全力”,乃发为议论说:德哲学家保罗生亦曰,读黑格尔(海克尔)书者多,吾德之羞也。夫德意志为学术渊薮,保罗生亦爱智之士,而犹有斯言,则中国抱残守阙之辈,耳新声而疾走,固无足异矣。(《坟·人之历史》)鲁迅认为人从猿猴进化而来,属于“自卑而高”,正好见出人类不同于其他动物的特殊能力,因此“未尝渎灵长”。

■《哲学原理》

[法]笛卡尔(1596-1650)著。笛卡尔创立了“笛卡尔坐标”和“笛卡尔曲线”,被视为解析几何的创始人。哲学方面,认为世界是实体存在,但又是上帝所创造。一般以为这是一种“二元论”思想。“我思故我在”是其名言,由此可以推定精神主体之存在。

鲁迅在《坟·科学史教篇》中称笛卡尔为特嘉尔,《哲学原理》为《哲学要义》。鲁迅认为培根重“内籀”,笛卡尔重“外籀”,虽各有所长,但也各有所偏。“若其执中,则偏于培庚之内籀者固非,而笃于特嘉尔之外籀者,亦不云是。二术俱用,真理始昭,而科学之有今日,亦实以有会二术而为之者故。”

政治思潮类(10种)■《对法西斯的斗争》

[德]安德烈·尼姆著,[日]铃木安藏译。《日记·1928/4/12》等提及此书。

■《国际的门塞维克主义之面貌》

门塞维克,即孟什维克。曹靖华寄赠,见《日记·1932/5/1》。

■《精神独立宣言》

[法]罗曼·罗兰(1866-1944)作。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起草,反对以民族主义立场支持战争的宣言。当时各国作家多有签名表示支持,但也有人反对。《小约翰》作者望·霭覃也有签名。鲁迅《〈小约翰〉·引言》提及此文。

■《美学教育问题》

K.格鲁斯著。见于《美学和一般艺术科学杂志》一九六年第一卷。鲁迅介绍上野《艺术玩赏之教育》所列参考书。见《译文序跋集〈·艺术玩赏之教育〉译者附记》。

■《民族文化之发展》

[日]木冈义雄译。原作品为俄文。《日记·1932/6/29》提及此书。

■《思潮批判》

[日]太田善男著。又称《最近思潮批判》。见《日记·1927/11/22》。

内山书店购得,见《日记·1927/11/22》。

■《我之奋斗》

[德]阿道夫·希特勒(1889-1945)著。自传性著作,讲述纳粹观念。汉译本1935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印行。《且介亭杂文末编·大小奇迹》题记此书。

希特勒,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即纳粹党的总裁、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元首。早年曾因暴动入狱,并在狱中写下该书。书中表露了希特勒兼并奥地利,反犹和独裁的纳粹思想。

■《芝麻和百合》

[英]约翰·罗斯金(1819-1900)著。鲁迅在小说《弟兄》中提及此书。罗斯金,作家、政论家、美术评论家。著作、文章具有强烈的道德感。

该书为他的演讲论文集。他的著作曾经影响了很多人,包括甘地、托尔斯泰和普鲁斯特。

■《知识分子——其特质及将来》

[德]蔡特金(1857-1933)等著,[日]向坂逸郎(1897-1985)等译。《日记·1930/7/7》提及此书。

蔡特金,德国和国际工人运动活动家、国际妇女运动领袖。原姓艾斯纳。在流亡德国的俄国革命者O.蔡特金的影响下投身革命运动。

1882年O.蔡特金成为她的丈夫,1889年病逝。她于1910年在哥本哈根召开的妇女代表大会上,宣布了3月8日为世界妇女斗争日,从此这个日子成为国际妇女节。

向坂逸郎,日本马克思主义者。曾赴德国柏林留学。后专门从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编撰和翻译工作,组织过工人运动。进入20世纪70年代以后,已经没有人再追随他继续革命。

■《最近思潮展望》

[日]加藤朝鸟(1886-1938)著。见《日记·1933/5/19》。加藤朝鸟,文艺批评家,政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