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青春韵语--心絮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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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永恒

大河是永恒的吧,可它总有干涸的时候;青山是永恒的吧,可它也有变成平原的时候……,如此说来世界竟无永恒。

其实不然,人类语言里的永恒,更多的时候是鉴于心境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倘若将人一生几十年的短暂比作一寸,这一寸能够丰丰盈盈,满满当当地度量了,不也就是天长地久的永恒?所以人世间多的是爱的永恒,思念的永恒,业绩的永恒,精神的永恒。

我曾在美术馆见过一幅画,画面是一个屈膝的古代石匠正全身心地凿刻一尊石兽。石匠已经苍老,脸上是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像干裂的黄土地,他眼睛低垂,神情有些木然。他正手执铁凿,正叮叮当当地敲击着石头,石兽在他的手下已趋完工。他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远景天空苍茫,原野绵远。我很感动,为这个石匠的执着。及至看到标题,不禁肃然起敬,标题就是两个简单的汉字:永恒。

忽然,那画在我的眼里已不再是平面,不再是单一的具象。它成了一张立体的画卷,成了一段鲜活的历史。当我的视线洞深下去会看到什么呢?也许是半坡村手拿陶罐舀水的母亲;也许是楚汉原野犁耕岁月的辛苦农民;也许是高唱“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古代帝王;也许是低吟“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苦吟诗人……也许是“不尽长江滚滚来”的远古气势;也许是“天下莽莽万重山”的广阔胸襟;也许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浓浓亲情;也许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反抗精神……

啊,永恒!

纵然石匠不能永恒,石兽不能永恒,可那缩影了辈辈人生奋力锛凿的历史永恒,那一切生灵与苍茫时空同行渐远的景象永恒,还有那画框外为着这世界更加美好而躬身敬业昂首向天的精神永恒。

所以我喜欢永恒,喜欢大漠莽莽、长河奔流的自然之景;喜欢高举旗帜、反抗侵略的民族英雄;喜欢不屈不挠、奋进创新的美好品质……

大河,可以变干涸,可历史却是永恒的;

青山,可以成平原,可时间却是永恒的;

钻石,可以被毁坏,可爱却是永恒的;

书籍,可以被焚烧,可知识却是永恒的;

橄榄枝,可以变枯萎,可和平却是永恒的……

永恒,是人类的主题,是世界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