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观棋人的小声低语,“完了完了,又下成这个样子了,又要是和局,今日我们又上不了船无法去西川了。”无奈的叹息,倒也无过多的失落,走不了,他们就可以继续观看如此精妙的棋局。
唉!人家下棋有没有胜负关他们去不去得了西川何事?看,问这问题的人白痴了吧!最近十日,不淮水来了俩怪老头,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所有人均知道他们很富有很富有,很怪很怪,他们一来到这里,就买下了淮河畔的所有船只,他们买下船只后就开始在这凉亭里下棋,一局棋,他们每天下,可天天不分胜负,最后均是和棋,而他们定下规矩,若和棋,他们便不许任何渡船载人过河。
看,俩老人家霸道吧,是,霸道,可是人家拿他们无可奈何呀,人家的般想开船起航就开船起航,不想开船起航,你再气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要说什么再私造一条船之类的话,因为完全不可能,船还没造成,绝对在下水前会跟他们姓,有钱,有权,人家就可以买断。
而最主要的是,这俩老人家再霸道也没人管他们,没办法,他们棋术太高明,迷惑人呢。
“静,那里好多人。”已到淮水岸边,步下轿的宫无决看着远方的凉亭说着。
“嗯,好多船,正好我们可租下一条过河离开。”叶文静看着水岸边的船点头。
呃!“呵,静,你还真是‘目中无人’啊!”非自己在意的事,静还真是不会有一分关心在意。
“走吧,就那条船吧。”叶文静与宫无决向前走,而走向停船的水岸边必须经过凉亭。
“嗯,又是和局,今天又不能渡河了。”观棋者失落的接言着,而这句话正好自他们身侧而过的叶文静与宫无决听到了。
和棋与渡船有何关联?叶文静与宫无决同时冒出大问号,恰时的,宫无决一眼瞅上了石桌上的棋局,仅只瞅过一眼,宫无决摇头浅笑,“哪里是和局,明明黑子可胜。”轻言,他与叶文静仍向前走。“等等,刚才哪位公子说黑子可胜?”灵敏的耳朵呀,坐着棋盘前的俩老者均站立起身。
宫无决步未滞,跟着叶文静继续向前走,静不喜欢麻烦,而他也不喜欢人多,虽然那局棋很有趣,但他不会去参与。
然而到岸边,无法租买到船又知因由后,他们返回了,而宫无决与叶文静返回凉亭,俩老者正等待着他们。
“嗯,不俗不俗!公子刚才言之黑子可胜的,可否是你。”执白子的老者问着,眼闪精光,叶文静挑眉,这就是宫玉花教她的,内家高手气焰内敛的人吗?她们似乎遇到高人了。
“正是在下。”宫无决施礼。
“公子与老夫下上一局如何。”此为挑衅,他们可等磁卡他所言的黑子可胜是否属雌黄之言。
“在下听说,淮河畔的船只属俩位老先生的。”宫无决不答反问着,可这样的问句,已然包涵了前者的答案。
“嗯,只要公子能让黑子胜过老夫手中的白子,老夫送公子一艘最大的船过淮河。”老者大方,直接应下了宫无决的话中意。
叶文静笑,呵,不错,赢盘棋赢艘华丽的大船,很赚的也。
“静?”宫无决侧转头,以眼神询问着,叶文静点头,示意同意,随他自己做决定就好。
宫无决坐上棋桌了,棋局继续,他执黑子,很恬淡的面,面上始终有着浅浅的笑,哪怕棋局上步步紧逼,他仍旧素然恬淡。
终于的,伴着轻轻的叹息,“黑子赢了。”宫无决没有说自己胜了,只言黑子赢,亦是对老者的尊重。
…………
宫无决的话说出,除了叶文静赞赏的笑,在场人士均静静的,他们在回味,在震惊,和了上十日的棋局就这样分出胜负了,他们不知是松气好,还是不甘好,他们觉得那些精妙的棋局真该是一直和棋下去,不分胜负的。
紧盯着棋盘,输棋的老者似不甘,先前执黑子的老者也似不甘,最后他们放弃,叹息,而后惊叫连连:“妙哉妙哉,好棋好棋……”
“船只。”喏,人家惊叹感叹不已的时候,叶文静凉凉的丢出了这俩个字,而后她就将俩个楞楞的老者弄着咳嗽连连。
“呃……咳咳……小姑娘,我们还在感叹呢,怎么突然就说到船上面去了。”老者嘟嚷着,而他这一句话,让宫无决傻眼,呃呃呃!静被人家叫小姑娘?虽然也没叫错啦,可是好怪,侧身,宫无决离桌站立在叶文静身旁,就等着他们的战利品,船了。
“嗯……咳咳咳……”掩不住了,叶文静身后还有一串带着咳嗽的闷笑声,那发出闷笑的,是一手执扇的俊雅男子,男子年约二十多,面相俊美,倒也是一少有翩翩佳公子。
听见这样的笑声,宫无决与叶文静同时回头,宫无决淡看着,这男子他并不认识呀,而叶文静就在皱眉了,她看着男子细究,而她专注的表情,引来的是男子大胆的媚眼。
“小姑娘,本公子很迷人是不是?”迈步,男子三步俩修水跳跃,直接站在了叶文静身旁,极突然的举动,“你好美……”三个字,接下来,众目睽睽之下,男人伏身在叶文静唇上啄了个香吻。
“你……”宫无决正欲斥责,可一看叶文静的神态,下面的话他不再说出了,静转身了,没有看向那男子,可她眸底升起了兴味的笑,似一个抓获猎物的猎人,眸光闪烁。
呵,叶文静可不认为自己的反应怪,她只觉好笑,南宫潇,这家伙竟学人爱玩易容那一套,他的易容术真高明,可却瞒不过她的眼,他跟上来的还真快,刚才的行径还真是与先前大不相同,他改装就算了,还扮花花公子、学浪蝶四处戏凤,风流起来。
“咳咳咳……”三个当事人是反应快,平静思绪调整的快,可四周还有观众呢,人家可是个个错愕,面红耳赤得紧呢。
“公子,可否告知老夫公子棋艺师承何人?”俩老者最先调整过来,先不谈船的问题,问起宫无决问题来。
“棋谱,此可算答案?”宫无决淡道,淡笑的面,有着隐忧,微移动着身,他扣捏住叶文静的的手,而后笑意渐浓。
呃!黑线!这个当然算是答案,可是,他们无法接受,自学的,如此年轻,棋艺能到这般地步?他这可比那外传技艺于神人的无决公子更让他们震惊……
无决公子?俩老者互看俩眼,在对方眼中寻到了自己猜想的问题,深意的眼神交换,“公子,不知公子可识得玉花宫无决公子?”研究的眼神,让叶文静想笑,问得还真‘委婉’呀,就问眼前人是不是宫无决就好啦,不过,似乎问了,他俩现在也给不了答案,他们现在可不宜暴光身份。
“俩老,您还不如问他身旁的女子是不是玉花宫的宫主叶文静,若是,他便是无决公子无疑啦。”咚咚咚,换装后的南宫潇再次跳了出来。
扯后腿,火爆龙找死!
“哦?”俩老的关注对象因南宫潇的一句话,立时的转向叶文静。
“船。”很干脆,叶文静对着人家的注目礼送出一个字。
啊!怎么又绕回船的问题了呢?年轻人脾气真坏,没耐心!然而也没让他们将这问题再问出第二遍,有人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叶文静,你逃不掉了!还有你身旁的男人。”阴沉,独孤残离开马背,挥动着腰间的剑向叶文静而来。
麻烦来了!拉着宫无决连退数步,叶文静手一抽,金鞭已握在手,“护好他,他有事,找你算账。”宫无决,被叶文静推向了南宫潇。
凉凉的,这边气氛紧张,那边的俩老头呢,他们叫嚷着,“他还真是宫无决。”
“是呀是呀,传言还真未夸张半分,原来传言有时也是真,真是天赋异常。”另一老者点头直答,那边动手,他们还真是毫不受影响呀。
“你笨呀,现在江湖上谁找这丫头找晕头,闹得四处不得安宁?”
“啊……不会吧!那个鬼域的独孤残。”老者悟然,精光闪现的眼直向独孤残看过去,随后是惊叫:“哇!开打了,武功好厉害,那小丫头明显是捡便宜的主,所以就算内力再深厚,火候还是差那么一点,赢不了他的,她没半分胜算啦!”老者一边看,一边解说,人家叶文静可是眼独孤残的生死交战呢。
“哦,什么捡便宜?”
“你没看她那身段,人家习武能有她那样娇滴滴的身段?肌肤似水蜜桃似的,没受风吹,没受一丝伤,根本就不是习武人,她那一身功夫的来源呀,全是别人送的,老夫保证她就算得到那身武艺后,也没修练过半次,懒呀,浪费距!”老者惊叫着,戏剧化的说着,声音不大不小,让宫无决、南宫潇,甚至叶文静与独孤残全听了个全。
蹭…………叶文静面颊冒火,这俩老头站着说话不腰疼,竟将她的私事全揭了出来,还暗指她白得便宜不珍惜,空得武艺懒于练习,她大小姐跟他们不一样好不好,她天资过人,才不会天天抱着只剑武来弄去。
她就是命好怎样!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们似乎是在指点她,他们所言的她胜不了确是事实,经验各方面而言,她本就吃亏,而对敌对上独孤残,她是赢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俩老者越看越不简单,知独孤残身份,还敢凉凉在这里说闲话,不简单,看来,她可利用的人似乎出现了。
“笨蛋,女人,你脑袋瓜子坏掉了,大敌当前竟开小差乱想游神,还要命不要命啊……”南宫潇将宫无决向后一推,跃身就准备去帮忙。
“没事没事,死不了,最多受伤而已……”凉凉的,俩老头凉凉的说着,而后不看叶文静,移身到宫无决身旁,“小子,再跟我们下棋,再下一局去。”说着,他们竟扯动宫无决的衣袖。
汗!这俩老会不会太怪过头了,宫无决现在怎还会有心思下棋。
“来啦来啦,她真的死不了,最多受伤而已。”那独孤残根本志在生擒,没下杀手。
“对不起,在下现在没心思下棋。”宫无决紧盯着叶文静,一颗心揪得死紧,他感觉自己心悸的状况要发作了,拉着他身旁的人,“请你去帮静,独孤残很危险,请你帮帮静。”而宫无决这话一说,原本有所动作的南宫潇停滞了下来,他看看宫无决,再看看独孤残。
“他跟她有什么过结,他们是什么关系?”路上骑马没规矩让他恼火的男人竟就是独孤残,他们本就前帐未清。
“这……静伤了他。”几乎置死,却未死,算是伤吧?宫无决回着。
“就这样?”南宫潇明显不相信,那男人的面色可告诉他事情没这样简单。
“他喜欢静。”宫无决加上一句。
抽气,南宫潇面色变黑了,“女人,你活该,人家喜欢你,从了人家就好了,情人吵架,本公子才不帮你。”哼!吃醋,她这哪是玉花宫主,明明是花花宫主,到哪里都招惹一堆男人纠缠不清。
“闭嘴!没人要你帮……”黑线,这男人竟还敢对她乱吼。
“呵呵,小子,她真的死不了,你就跟我们下一局,就一局。”这边俩老头将宫无决缠得更紧了,他们就是要下棋,他陪他们下棋,他们会帮他解决大麻烦的。
“静……”这次宫无决没心思回答俩怪老头了,因为他看到血了,静受伤了,他身旁的男人冲上去了。
“独孤残……你竟敢划伤本宫主。”叶文静的面色比什么时候都难看,看着流血的手臂她快速的想着,她得用哪种药让她的肌肤在最短时间之内恢复无一丝痕迹。
“笨女人,叫你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受伤了是不是。”护着叶文静,南宫潇与独孤残拉开距离,腾空的身子,他们对峙状。
心疼,南宫潇恼自己,刚才他再快一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