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巍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萧飞道。
王之东走近萧飞,在他的耳边低语道:“十月十五,广陵庙,主公要见你。”说完退后几步,再次远离萧飞。
“有什么事情干嘛不直说,非得去广陵庙。”萧飞顿感疑惑,觉得此去有些不对劲。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传话,去不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王之东道。
“好,你告诉高巍,我一定会去的。”萧飞想了想,道,“你尽快离开襄城,不要让北王的人发现你。”萧飞又叮嘱道。
“放心好了,王伟光的手下没几个人认识我。”王之东很是自信,说完这话就立即踏步离开将军府。
今日是九月十三,离十月十五还有一个月有余,但此去广陵庙路途遥远,而且万一在路上发生个什么事情,定要耽搁些时日。所以萧飞为了保险起见,明日就出发。
昔日,萧飞拜华山仙尊陈明为师,整日随他习武练功,有时也读读书籍,可谓文强武更强。
一晃十年过去了,华山仙尊陈明觉得萧飞学有所成,就让他下山帮助王伟光,成就他的霸业。陈明年轻的时候与王伟光关系甚好,只是王伟光热衷功名利禄,陈明几次劝阻,却是无用,最终陈明放弃了,来到华山,自立门户,闲暇时教了一群徒弟。
萧飞刚下山,经验甚弱,一不小心钱袋就被人偷去了,他很是无奈,住客栈的钱还没有还呢。无可奈何之下,萧飞只有也偷盗了,虽说这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但他并没有偷贫民百姓的钱财,而是找到一家比较富的院子,这是他打小到现在见过最富的,他猜测这里面肯定有很多都是贫民百姓的血汗钱。
晚上,夜空无月,萧飞飞身入那家富豪家,可是他脚步刚踏,就在他的周身出现数十名高手,这些高手是专门护院的,武功自然不会低。萧飞与他们拆了近三百招,最终由于一名高手镖法了得,击中了萧飞,他才被擒住。
护院的高手将萧飞押到院子主人的面前,这院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巍。
“你胆子好大啊,竟然闯到我的院子里偷盗,你可知我是谁?”高巍想吓一下这个刚刚初入江湖的小子,于是道。
“不知道。”萧飞把头一摆,不再看高巍。
高巍很是气恼,什么,你个臭家伙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怪不得要到我家来偷盗。好好好,我今日就告诉你我是谁。
“你挺好了,我叫高巍。”高巍扬着头,藐视萧飞道。
萧飞不屑的瞥了高巍一眼,他对国家大事还是了解些的,但这不是他的专攻,所以他对高巍的名字并不是特别在意。
高巍见萧飞对自己的名字很是不屑一顾,心里更是恼火,但他刚才见到萧飞的武功很是了得,就有心想拉拢他,于是道:“我见你武功不错,想让你在我府中当个护院,你可愿意?”
萧飞听了这话,又看清眼前的形势,于是点点头,答应了高巍。
高巍很高兴,立即让护院首领带着萧飞下去搓一顿。
第二天,萧飞没有出现在高巍的院子里,而且永远都也没有出现过。他留了一封信给高巍,说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做院中的护卫,今日不辞而别,还请高巍不要见怪。然后又谢了高巍对自己的看中与不杀之恩,他答应高巍,只要能用的着他萧飞的地方,可来襄城找他。
原本,高巍以为自己不可能有事找他的,凭他的势力,什么事情办不了。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感到棘手了,所以他只有让萧飞出马了。
曾经,高巍派过王之东与萧飞见过面,还带些土特产给萧飞。等王之东走时,萧飞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回,就拿了些北方的土特产给王之东带上送给高巍。
就这样,萧飞和高巍结识了,但高巍一直都没有让萧飞干过什么事情,萧飞一直都记挂着这事,现在听到高巍要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做,终于可以报答他了。
他将手探进怀中,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然后从里面倒出两粒鲜红欲滴的『药』丸,并把其中一粒递给秋迪菲示意她服下。
秋迪菲伸出纤瘦的小手,几乎是微微哆嗦着的从慕千山手里接过那颗不知究竟是『药』是毒的红『色』珠丸。
她快哭了一般对慕千山委屈说道:“慕大爷您说,我要是把这颗『药』丸吃下去,会不会以后若是我被蛇咬了,先死的是倒霉的蛇然后才是我?”
慕千山被秋迪菲的样子逗得无比开怀,哈哈大笑着说道:“不曾想香香妹妹竟是如此有趣的一位妙人儿!让大哥告诉你,这颗『药』丸它并非毒『药』,而是大补的圣品,叫做百花丹。它虽不至于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却也相去不远矣了。香香这下知道大哥为什么出门不带干粮了吧?因为,大哥有百花丹!这百花丹,你若是服了它,不只可以顶过饥饿,抗过疲劳,长期服用更是可以延年益寿。等你年老时,只要有了它,便是想让自己年轻个十岁那也不是什么问题!来香香妹妹,你先服了它,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睡醒我们往百花谷继续赶路。”
秋迪菲半信半疑的听着慕千山的话,在亲眼看到他一马当先的服下什么百花丹之后,才跟着一仰脖子也服了下去。
刚服下去,放p的功夫尚还不到,她便后悔了。
大意,太大意了!怎么能看着慕千山服了,她就放心的也跟着服了呢!要知道,慕千山他本身就是『药』丸持有者兼『药』丸发放人啊!就算刚刚那丸子是毒『药』,他一仰脖子吃了也就吃了,吃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费点事得从身上找份解『药』出来再二仰脖子多吞一次而已。
秋迪菲想到这,几乎有了想用手指头去抠嗓子眼来人工呕吐一番的冲动。不过这个冲动转瞬即逝。因为她感觉到,这颗什么百花丹正在她肚子里渐渐的融化着,而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随着这颗『药』丸的融化在慢慢变得轻盈抖擞起来。
她长出一口气喃喃感慨道:“总算还有一种『药』是没有毒的!”
一旦将心放下来了,秋迪菲便立刻觉得,困倦就像漫无边际的洪水一样向她滚滚袭来。她倚在残破的桌子旁边,闭上双眼,让乏力的自己迅速跌入到沉沉昏睡当中。
慕千山的锦衫还铺在地上。
锦衫上,他盘腿而坐,她倚桌而眠。
他神清气爽的,看着她;她面容倦怠的,被他看着。
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去跟秋万年撬撬墙角把这丫头要过来。以后在天阙宫里要是有这么个丫头跟在他身边,他的无聊日子一定能平添许多乐趣出来。
这丫头,够独一无二。虽然不是绝『色』,但是可以经常把她弄哭。
哭的时候便是绝『色』了。
慕千山在心里无比快乐的打着如意算盘。他觉得自己堂堂天下第一的牛叉大爷,向区区一个秋阳山庄的庄主要个庸徒来做随身丫头,也算不上是屈着了他们。
他哪里知道,眼前的香香姑娘,压根就不是秋万年的什么庸徒,而是他为之苦恼困顿了几近半生的,孽女秋三。
秋迪菲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经过一夜的调整休息,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抖擞状态。
她醒过来时,看到慕千山正闭目盘坐在一旁静静练着功。
她没有发出声音,轻手轻脚的走出破屋。出了屋子,看到孤零零拴在外面那匹懒马。
她走到懒马身边,一边温柔的抚『摸』马鬃一边自言自语说道:“大懒啊,你说咱俩要是能就这么直接走了该有多好啊!可惜我身上又有毒又有麻烦的内力。唉,我都想家了,也不知道家里那些人会不会想我?大懒你说,我如果不要半月断心散的解『药』了,就这么走掉的话,半月之后我真的会死吗?”
这两天来,秋迪菲实在是觉得心里有些憋得慌,这才不挑对象的跟马讲起话来。
依常理而言,马这东西,该是听不懂人语的。当然就更加不会说人话了。
但是当秋迪菲的话音一落,一个诡异的声音却骤然响起。那声音对秋迪菲说道:“你若当真服了半月断心散,如果不按时服解『药』的话,会死是一定会死的,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而关键在于,你将会死得很惨,那种心痛欲裂、吐血有如雨雾的死法,是很恐怖很残酷的!”
秋迪菲一怔,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活口。除了眼前的懒马大懒。
于是她转回头对着懒马一本正经说道:“现原形吧。既然你都已经开口对我说话了,也不必再伪装成一匹马的样子了。”
懒马大懒兀自用鼻子喷着气,压根没去搭理秋三疯。
不过有团东西却“哎呀”的一声惨叫,从某个破房顶以极其凌『乱』的轨迹一路轱辘着翻滚到地面上来。
“砰”的一声。半空中一片尘土飞扬。地面上惊现出一个人形大坑。
某个人从人形大坑里挣扎着爬了出来。看得出来,爬出来的某人,身上穿着的,本来是一件血红血红的大袍子。
不过现在上面沾满了灰灰的尘和灰灰的土。鲜艳的血红已经变成了斑驳的暗红。
按常理推断,秋迪菲想,这人十有**是叫做红衣人的了。
红衣人一边猛拍着自己身上的尘与土,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秋迪菲说道:“几年不见,慕千山怎么蠢到如此地步,竟然找了个你这般痴傻的女子来帮他度功!大白天的竟跟条马讲话,害得老子从房顶滚下来!”
秋迪菲面容一派平和的继续自顾自抚『摸』着大懒马。她心中暗暗忖道:不搭理他。这年头,谁傻谁知道。再说,要的就是这效果。我若是不跟马讲话,能把你从房顶上掀下来吗?反正刚刚从房顶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蹭了一身灰和土的人不是我。反正我从来不说一“条”马。我都说那是一“匹”马。
就在秋迪菲用她强大的内心世界认真评判着究竟谁傻的时候,慕千山的声音从破屋里传了出来。
慕大爷一边从破屋里往外走,一边声音朗朗的说道:“师兄,莫要小看了那丫头啊!这年头,谁傻谁知道!再说,她可能要的便是这效果也说不定的。她若不是跟马讲话,又怎能把你从房顶上掀下来呢?反正,刚刚从房顶上叽里咕噜滚下来蹭了一身灰和土的人又不是她;她从来不会说一条马,她都说那是一匹马!”
慕千山的话刚一说完,秋迪菲浑身一震,心里大叫了一声老天爷!
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我若不骂他的时候,你且不要让他猜到我心中所想不成吗!你们这样,也着实有些合伙欺负人了!还样还叫人家如何保留那些属于年轻少女自己的**和秘密呢!
红衣人被慕千山轻描淡写的抢白一顿后,简直怒不可遏,他指着慕千山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你居然帮个外人气你自家师兄!你……你赶紧把天阙心经给我交出来,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内力!我不想伤害你,不要『逼』我动手!”
慕千山走到秋迪菲身边,站定。
他笑得有如午后春柳拂人面般的和煦温柔。他一边愉快非常的笑着,一边非常愉快的对红衣人答道:“师兄,我是没有内力不错,不过,你眼中的这个傻姑娘她却有。我敢打赌,你和她比试的话,你打不过她!你敢不敢赌!”
明媚媚温灿灿的阳光打在慕千山和秋迪菲身上,两人像被镀了层金光一样的闪闪发亮。
红衣人不禁暗中感叹:真漂亮啊!二十七八岁的老爷们站在十七八岁的小妹子身边,他怎么一点都不显老呢?不过好像有点晃眼睛啊……
红衣人下意识的抬起袖子遮了遮眼。
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愚、有点十分蠢、有点十分非常蠢之后,红衣人故作潇洒的甩开袖子,带着一脸极度不屑的样子对慕千山答道:“我会打不过一个跟马说话的蠢妞?好,我就跟你赌!我赢的话你立刻把天阙心经交给我!”
慕千山一片悠然自得的问道:“可你若是输了呢?”
红衣人气壮山河的说道:“我立刻掉头就走,你内力全无这十二天之内我绝不再来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