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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楝花儿开(1)

我把别辣襁隔壁女该送锚的玫瑰花抱在怀里,久久不忍放下,我的泪水滴到那束已破落的玫瑰花上,随着玫瑰花的花瓣慢慢落……

张猫

泪水做的玫瑰花

在我十七岁之前,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给我送过花。而我宿舍中的其他几个女孩几乎每个星期都能收到一支或一束新鲜的花朵。那时候,哪一天能收到一个男孩子送来的花朵便成了我最热切的心愿。

在我十七岁的那年夏天,也就是我读高二上学期的一个星期天,我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宿舍里读书,门忽然“笃笃”被人敲了两下。我以为是与我同住的那些女孩子们郊游回来了,就不经意地把门打开,转身又坐在了我的床上。“漫凌,给砾的花。”进来的却是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孩,她的手上赫然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我惊呆了。谁的?我的吗?“我不相信似的问她。

你的。”她羡慕地看着我。“楼下一个男孩送的。”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好了。

“上面有纸条的,你看一看嘛。”她把花放在了我的手中,走了。

我接过那束花,仔细地看着。可不是吗,在系着玫瑰花的丝带上挂着一张小卡片,我在掌心里展开一看,上面写善凌:晚上八点钟在图书馆门口见面。小米。

“小米?”他是谁呢?我认识的男孩中间没有人叫小米啊?我心里乱糟糟的,又是甜蜜又是紧张。甜蜜是居然也有人给我送花了,而且是一束极具象征含义的玫瑰,我的那些女同学们知道还不气死啦!紧张的是,小米是谁呢?我想本不认识,如果我去了,他长得如果一点也不潇洒,没有才华,也没特长,那我又该怎么办呢?整整一个上午,便在我对“小米”的胡乱猜测中过去了。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我才最终下定了决心,管他是“小米,还是。r大米”,先去看一下再说。再说了,从那纸条上的字迹看,他也一定不是那种调皮、无所事事的男孩子。下定了决心后,我便换上了一直未舍得穿的方格裙子,在领口的扣眼处又打了个白色的领结。然后在镜子前仔细地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了,才坐下来看书,但我哪里看得下书呀!我不停地看表,看表,恨不得立刻见到那个叫“小米”的男孩子。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八点钟,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图书馆的门前。那一刻,我的心急切地跳动着,我看到一个穿着淡黄色的T恤衫个子高高的,留着小虎队中“乖乖虎”那种发型的男孩向我走了过来。我感到我的手有些颤抖,腿也不停地哆嗦着,我绝对没有想到这就是。“小米”,他是那么地有风度,那么地帅气。

但就在我俩相距不到十米远时候,“小米?忽然站住了。他在原地大概又停了那么十几秒钟吧,一转身走了。我吃惊地望着他的背影,感到不知所措,因为,就在我们能看清对方的面容时,我发现”小米“的确是我不认识的人。那么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到我之后,暗恋我,才送了那束玫瑰花了?但他刚才见到我,为什么不与我说几句话,便又走了呢?他会不会是约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呢?如果是,我跟上去吗?那时,我的心里翻腾着,不知自己该去怎么做了。直到”小米“的背影已经消失了,我才从刚才的想像中回过神来。我决定明天晚上这个时间,再来一次,虽然我们并没有相约。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小米“明天肯定会再来的。因为,我认为”小米“刚才见到我,然后走开了,一定是心中没了勇气,害羞所致。回去后,我宿舍里的那些女孩子们都已经回来了。她们客不知怎地,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且比以前的心情更糟,心里老堵得慌。

她们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回来了,没有人与我说话,她们玩得可开心了。我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拿出镜子看着自己的脸,那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一个漂亮又孤傲的人的面孔。我是不是很丑呀?放下镜子,我心里在暗暗嘀咕着。

这时,我在抬头的刹那,发现自己放在桌头的那束玫瑰花不见了,小纸条却在我的床上躺着,我突然之间吵开了:“谁把我的玫瑰花拿走了?快还我!”她们一听都一下子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

“凌凌,对不起,我还以为是——”离我很近的一个女孩怯怯地对我说,一边把花递了过来。我没等她把话说完便一把抢了过来——那一晚,她们那些人谁也没理会我。第二天晚上,还没有点,我便又穿上我那件新裙子去了,在那儿等“小米”的到来。虽然我不认识他,见面也只是在昨天晚上那么看了一眼而已。

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了,“小米”还没来!我失望了,懊恼地回到了宿舍。

在宿舍里,我又把那张卡片拿出来,联想着昨天那个叫小米,的男孩在走到我面前时的迟疑,和转身离去,我忽然把那卡片一扔,一头埋在床上大声哭起来。我突然想起我楼上的那间宿舍,那间宿舍和我们这间宿舍同一个号码。而且,那个宿舍里也有一个叫凌的女孩。只不过,那女孩是名字叫凌,而我姓凌而已!

那一次我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我把那束被隔壁女孩送错的玫瑰花抱在怀里,久久不忍放下,我的泪水滴到那束已破落的玫瑰花上,随着玫瑰花的花瓣慢慢落下,一片一片,一如我那被伤害的再不能愈合的心。

就在竺晴放下电话的一刹那,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一单独邀任何一个男生去做任何一件事。绝不,她已经太累了。

房文静

《无奈》连续剧

自认为没有一点儿表演才能的竺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白导自演了一部“连续剧”(暂名《无奈》)。

放暑假了,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于是想去市内刚开业的一家大型购书中心看看,或许能买到中意的书。

奇怪,人都跑哪儿去了。“竺晴坐在电话机前看着号码簿发愣——她一连打了六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这下约谁好呢?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一个名字上。嗯,孟京津怎么样?在初中他和自己关系挺不错的。只是——是个男生,可‘Hq匕/ls-、”太好。不过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思来想去,竺晴起身拿了一枚硬币。正面约他去,反面自己去。

一、二、三,正面,约就约喽!况且他在不在家,肯不肯去还不一定呢。

电话通了,那边的孟京津还是和初中一样无拘无束:“学习委员,上了重点高中就忘了老同学了?一年也不联系一次!”

“哪里呢,现在我就邀你明天去购书中心,好不好?”竺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儿紧张。

“没问题,虽然明天我原计划去游泳,可是老同学的面子不能不给。”

竺晴在这边舒心地笑了:“早上八点在咱们初中的校门口见,OK?”

“放心吧,一定准时。回头见!”

放下电话,竺晴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不知妈妈会不会同意自己和他一起去买书。只好先试探试探了。

吃午饭时,竺晴咽了一口菜,像刚想起来似的,把头转向妈妈:“妈,我明天上午想去新开的购书中心,可打电话孙莹、赵枫枫她们都不在家,我约谁好呢?”

“你看着办吧,只要是女生就行。”完了,要是说出来自己和孟京津去书店的计划一定会被妈妈“一票否决”。取消这次约定吗?理由?说出来一定会被他关诂,再现一个人去的感觉也不是太好哦。

晚上,竺晴告诉妈妈,自己已经找好了伴。

第二天,竺晴七点四十就等在了指定地点,她已经想好“了,只要自己不说,就该没人会知道实情,形势所迫,只能撒一次谎了。这个孟京津,真是的,早来几分钟都不肯。等待中,她回忆起初中时的他,”孟京津“这个名字很特别,第一次听到它时几乎所有同学都认定他的父母一个是北京人,另一个是天津人。结果压根不是,他们都是本省人。这名字是孟京津爷爷给起的,说是既大气又宏亮,只是有点拗口。孟京津为人古道热肠,所以尽管待人接物大大咧咧,但同学们都愿意和他交往。三年同窗自己和他也常开玩笑,关系蛮好。

“喂,竺晴!想什么呢?”一抬头,就看见孟京津一身球服跨在变速山地车上,正朝她大嚷。再低头看表,不禁气恼。你的时间观念可真强呀!八点整,一分不差!“当然了”,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听不出话中口气,他还显出几分得意,“我这是向日本人学习的。晚一分会耽误你的时间,早一分又是浪费我的时间。现在不早不晚,出发吧。”

哇!新开的购书中心可真气派,五层高的大厦不像书店倒像宾馆,只是里边到处洋溢着淡淡的书香。

于是两人不亦乐乎地逛了起来。有时议论一本书的作者,有时又各拿着一本书比谁的封面更别致,当竺晴望着一幅名为《水瓶中的玫瑰》的油画默默沉思时,孟京津却兴冲冲地拿着一本描述热带雨林探险的书神采飞扬地对她说,将来他也要“潇洒走一回”。

时问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竺晴买了一本《英汉词典》,而孟京津买的书她差点儿没笑岔气——居然是一本字帖!按说,他的字让人着实不敢恭维,确实早就该练练了,让竺晴发笑的是他会有这份耐心练字?打死她都不信!

不过今天和孟京津一起真的很快乐,她第一感谢那不在家的几个人,第二感谢那枚硬币。

可从这时开始,烦心事就一桩一桩地把好心情踢到了爪哇国。

当他们驻足在“中国古典名着”的书架前时,一个令竺晴避之惟恐不及的声音猛地响起:“竺晴同学,你也来买书?”一回头,坏了!真是胡老师!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妇女一定是他爱人了。“胡——老师好。”这是你同学吧?“他的目光似漫不经心地瞟向身旁的孟京津。”呃,不是。他是我哥哥,堂哥。“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像打了结。再看孟京津,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些尴尬。胡老师话题一转:“竺晴啊,放假了轻松一下是好的,但千万别忘了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你成绩不错,希望开学后能更有进步。”是,胡老师。我一定珍惜时间。“那好,我们走了。”“老师再见。”“竺晴毕恭毕敬地目送他们走开。直到走远,才转过身,长出一口气。”怎么,你老师?“比老师厉害,是年级组长。”“一说话就这么校方口气,真替他累。”

竺晴的心脏很快得到了第二次强有力的考验。在交款台她居然看到妈妈的同事焦阿姨!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溜!可老天不肯给她丝毫怜惜,焦阿姨付了款一回头,便看见了我们可怜的竺晴。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阿姨,您没上班哪?”

“单位派我来买几本业务书籍。你自己来的?”

“噢,是啊。”竺晴用余光瞟了一眼孟京津,发现幸好“堂哥”站在几步外;像在选书。

“晴晴真是越大越漂亮,阿姨快不敢认了。你妈妈好福气呀,有你这个功课好、又乖的女儿。”竺晴此刻全没心思听焦阿姨的夸奖,只想她会不会把遇上自己的事告诉妈妈。直到她说自己要走了才回过神来。

“你真不走运,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孟京津走过来,一脸同情地说。

“不行,万一在路上遇到焦阿姨,就死定了。”

孟京津搔了搔头皮:“那就你先走吧,我再溜达一会儿。这样你就百分之百安全了。”

“那如果胡老师发现你这‘堂哥’把‘堂妹’丢了于是两人不亦乐乎地逛了起来。有时议论一本书的者,有时又各拿着一本书比谁的封面更别致,当竺晴望着一幅名为《水瓶中的玫瑰》的油画默默沉思时,孟京津却笋冲冲地拿着一本描述热带雨林探险的书神采飞扬地对她说,将来他也要”潇洒走一回“。

时问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竺晴买了一本《央汉词典》,而孟京津买的书她差点儿没笑岔气——居然是一席字帖!按说,他的字让人着实不敢恭维,确实早就该练练了,让竺晴发笑的是他会有这份耐心练字?打死她都不信!

不过今天和孟京津一起真的很快乐,她第一感谢那不在家的几个人,第二感谢那枚硬币。

可从这时开始,烦心事就一桩一桩地把好心情踢到了爪哇国。

当他们驻足在”中国古典名着“的书架前时,一个令竺晴避之惟恐不及的声音猛地响起:“竺晴同学,你也来买书?”一回头,坏了!真是胡老师!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妇女一定是他爱人了。“胡——老师好。”这是你同学吧?“他的目光似漫不经心地瞟向身旁的孟京津。”呃,不是。他是我哥哥,堂哥。“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像打了结。再看孟京津,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些尴尬。胡老师话题一转:“竺晴啊,放假了轻松一下是好的,但千万别忘了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你成绩不错,希望开学后能更有进步。”“是,胡老师。我一定珍惜纷定会奇怪的。”

“这好说,我就说咱们分开逛了嘛。这么多好书,名有所爱呀!”孟京津显然已明白了她窘迫的处境。“觉得有点好像是地下工作者在与敌特周旋呀?你‘太险恶’了,和同等买本书都需要智勇双全,通力配合,唉!”他边说边把竺晴扛到付款台前,“赶快付款走人吧,不管怎么说让我当了你一叵哥,我就有责任留下来掩护你嘛!”

竺晴站在书店门口,感到有点儿过意不去:“还得让侨等一会儿,我真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快走吧。可怜的孩子,祝你好运——,孟京津双手合十,老僧般满脸”慈悲“地说。

“再见。”

果然不出所料,妈妈中午一回家就满面狐疑:“你不是告诉我有人和你一起吗?怎么自己去了?哦,我约了两个同学,可她们今天全失约了,我一会儿就打电话问问。”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吃饭吧。事情总算过去了,竺晴感到一阵轻松,随即又觉得累极了。这时,电话铃晌了,一声紧似一声。一定是找爸爸妈妈的,可他们都上街去了。

“喂,你好!找谁呀?”

“请问是‘朱’晴的家吗?你是她妈妈吧,我找你就行。”电话那头是一个老人和蔼的声音。

把硒给搞错了,竺晴并不惊讶。她和妈妈的声音在电话中确实很像,有时连爸爸也会搞错。她刚想说“不是”,却被老人下面的话给吓回去了:“我是‘朱’晴的同学孟京津的爷爷呀。”

他爷爷打电话找我妈干什么!竺晴很吃了一惊。“喂,喂。”陌生老人的声音又响起。

啊,我就是,您有什么事吗?“竺晴不知来的勇气,决心”冒充“妈妈。

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我孙子孟京津居然和你女儿两个人轧马路、逛书店,你知道吗?”

“真的么?”竺晴很惊讶地问。一半是假装的,一半是真的;只逛了书店,何来“轧马路”?

“没错,我看见孙子有一本字帖,就问他整天猴来猴去会塌下心来练字?他就顺口说怎么竺晴笑我你也笑我。我问他这书是和竺睛一块儿买的?他不吱声。我趁他不注意时在他的同学录上查着了你家号码。”

“你老——有什么说的?”

“朱晴妈妈,眼下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孩子可得管严点儿呀。再过两年就要考大学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这个苗头一定要重视啊!”

“您老说得对,回头我一定好好问问晴晴,保证她以后不会再打扰您孙子。您老就放心吧。”现在她只想“速战速决”。

“那我就啥也不说了,相信你做家长的心里也有数。”“是的,您老放心,再见。”放下电话,竺晴发现攥出了一手汗,心还是呼呼狂跳不已。

幸好刚才声音没发颤,言语之间也没留下破绽。

就在竺晴放下电话的一刹那,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单独邀任何一个男生去做任何一件事。绝不,她已经太累了。

阿弥陀佛,希望这回《无奈》连续剧已经结束了。

人生犹如苦楝花,香中带苦,苦中透香,那是人生最美、最具智慧的花朵。

安武林

苦楝花儿开

教室外面有两株高大的苦楝树。苦楝花儿开的时候,教室里便飘进一股淡淡的香味,仔细嗅一嗅,还有点儿苦涩。苦楝花是淡蓝色的,花瓣极小,犹如小小的火苗子。

我和阿锋是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