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全班女生你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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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让青春乘上滑梯(1)

纸上有淡淡的泪痕,诤心头一冷,回头看馨空空的座位,诤突然觉得失去了一件生命中最真挚的东西友谊。

弛静

朋友

“如果你想减肥,就重新投入一次初三紧张的复习生活吧!”不知哪位曾这样开过一次玩笑,虽有些夸张,但也足以能看出中考前复习生活的紧张了。凡是这个阶段的学生都来去匆匆,恨不得一天花36个小时,真让人受不了。济宁市一中是每个中学生向往的学校。能自信地考入这个学校的,都前途无量,备受注目。诤是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一个不服输的男孩子,从小就有远大的抱负,他是老师的“宠儿”。诤有点“酷”,三名之后的“差生”他是从芥爻往的,至于那些见到他就兴奋的女生更是小屑一顾的。但是,他也许有些自大了,老天让他跌了一个很大的跤。就在他向一中进军复习时,他的哥哥杀人、抢劫被拘捕了。一下子,诤从天上掉进了十八层地狱,学校里充满了对他善意的、嘲讽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尽管他的学习依然冒尖,打球依然很棒,但班里的同学已对他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好学生瞧不起他,差学生讨厌他,教师冷落他,一时间,充满自信的他已放弃了学习及一切和学习有关的事情,学习一落千丈。诤彻底绝望了。这时,一个女生,一个在以前诤正眼也不看的差生走到了他的身边,递给他一封信。

诤:

你好,我知道这一切都让你无法接受,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你越逃避,就越残酷,你的哥哥所做的一切也都与你无关,如果你不怎么介意我后十名的学习成绩的话,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靓馨

好美的名字,以前怎么不知道啊!“诤回头望了一下,他的后面,一张充满活力的脸冲他善意一笑:“是她啊!”诤又看了一眼那张平凡的脸!——大而无神的眼,略高的鼻子薄薄的嘴,麻花辫垂在双肩,和她的名字简直差距太大了,但诤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和三名之后的学生说话,而且是个后十名的差生。靓馨对他轻轻说:“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诤感激地说:“谢谢,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真的?”靓馨开心地笑了起来,突然问,诤觉得她很美、很可爱。

于是,一个快死去的躯体又重新拾回了自信的灵魂,诤和馨成了好朋友,每天一起复习、学习、再复习。他们的成绩直线上升,让老师大跌眼镜。诤也去馨的家里玩。馨家的经济条件不好,父亲病逝,母亲有病,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一切都压在了她稚嫩的肩上,可面对这一切,馨从没抱怨过,失落过。看着这本已破碎的家,诤觉得自己在馨的面前太渺小、太懦弱。馨的妈妈对诤这个优等生的到来十分高兴,从本不多的生活费中抽出些来买好吃的。于是,诤送给馨一个自制的飞机模型,馨视如珍宝,放在柜子里,连自己疼爱的弟弟也不让碰一下。诤的父母似乎也对这个女孩充满了感激,l6岁的诤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友谊的温馨。

一个晴朗的下午,馨到诤家里补习,偶然问,她发现诤家地板靠门的一块有些松动,于是他俩一起打开,呀,一包首饰!这惊人的发现足以让诤重振雄风,于是他俩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安局。于是,一切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大报小报上全刊登了诤的事迹,什么“大义灭亲、好青少年”全打在了诤的头上。又在一夜之间,诤恢复成那个备受关注的学生,又回到了那个令他骄傲自豪的地位。诤成为了同学们倾慕的对象,诤也渐渐变回了以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对于馨,诤越来越觉得厌恶,认为太掉价。父母也对诤加压:“她学习太差,会影响你的名声!”听了这些,诤更厌烦她了。一天放学后,馨怯生生地对正在讨论问题的诤说:“你去我家玩吗?我有些问题不会,我妈和小弟也挺想你……”“他们想我干什么?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你身上,再说了,我还要重做一个模型参加比赛,真是的!”诤不耐烦地大声说道,生怕同学误会自己和她关系好。馨低下头,转身顶着同学嘲讽的目光走出了教室。

第二天,诤上学时发现书桌里放着自己那架飞机模型,已被重新刷了一遍漆,上面夹着一张纸,没有署名,但熟悉的字迹告诉诤是她写的:

飞机模型我重新漆了一遍,还给你参加比赛吧!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

纸上有淡淡的泪痕,诤心头一冷,回头看馨空空的座位,诤突然觉得失去了一件生命中最真挚的东西——友谊,他飞奔出教室,他要尽快到馨家去告诉她:“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他想,虽然他没能拥有滑板,但只要自己的青春能乘上滑板,那么他的生命同样可以激越飞扬。

江帆

让青春乘上滑板

让育香乘上滑万灰刘伟一直想拥有一块滑板,对,就是那种涂着很鲜艳的颜色,底下安装有小钢轮的那种,班上好多男生都有了。最先拥有的是本市金都大酒店经理的儿子杜若砜,紧接着没多久和刘伟玩得挺好的几个朋友都陆续地有了,连母亲几个月前下了岗的刘兵也神奇地拥有了一个。刘兵的妈妈下岗后一直在金光大厦前摆盒饭摊,刘伟看得出他的滑板没有别人的好——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无论怎样毕竟他也有了,同样涂着鲜艳明亮极了的色彩,小钢轮哧溜溜地转,在马路上的人行道上和别人玩起来一样的洒脱,飞也似的!

可是刘伟一直都没有。因为没有滑板的缘故,他放学后再没和谁一块走。别人都有滑板,“呼”地一下就溜出好远,难道要自己跟在别人后面追着跑不成?多无聊。于是每天放学后他就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走,踩着一路上淡淡的阳光,踩着似乎总也延伸不尽的寂寞。朋友们鼓动过他说你也买一块吧,很刺激的,玩起来绝对洒脱,可是他只是报以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其实他也想过向爸妈开口要钱,自己也买一块,可他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给他买的。爸妈除了让他跟着一个钢琴教师学琴外就督促他一门心思应付功课,什么闲事也不让干,更别说玩滑板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经济因素,爸妈单位效益不好,正减人,他们能在供他上学、吃穿住行之外送他去学钢琴就很不容易了。妈整天把些柴米油盐的日常琐事挂在嘴边唠叨,精打细算的,可不就指望着能省点花费吗?现在要他们拿出两三百块钱——便宜点的滑板也得百来块呢——去买滑板,虽说算不上天文数字,可这也不亚于从他们心头掐块肉下来。

可是刘伟还是非常想有一块滑板,真的。每当这种愿望在心里变得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便以极高的频率做着白日梦,想像着自己在滑板上飞驰的样子,想像着那种在风里飞着一样,跟风赛跑似的感觉。每当拥有滑板的同学从他身边“呼”地飞驰而过时,他总在心里偷偷想:要是自己也有一块的话绝对比他们玩得好,不仅比刘兵好,甚至可以比杜若砜好。他基至常常不断地寻找着一些理由为自己鼓气,企图说服自己。勒滑板有什么不好,只要不耽误功课,还能丰富课余生活呢。看人家刘兵,拥有了滑板就是不一样,干起什么事来都乐颠颠士世饱含激情,根本不是以前那个缩头缩脑的小子,而且乘滑板驰的感觉确实挺棒,年轻人嘛,就该活跃一点,朝气蓬勃一点,整天老气横秋的有什么好,那种高亢激越的激情本来就是属亍年轻人的。

经过了不止一次不止十次的彷徨,也不止一次不止十汝地看到以前总和自己一同回家的朋友一个个乘着滑板从身边奔驰而过,刘伟终于鼓起了勇气向父亲提买滑板的事。那天吃过晚饭后父亲不停地拉开一个个抽屉翻找着什么东西,刘件走近他,壮了几下胆子才有点忐忑不安地叫了声“爸”,父亲正忙得没个歇的时候,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说:“什么事?”声音干干的,那段时问刘伟发现父亲似乎和以前不六一样了,说话不冷不热,有时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秀得他极不耐烦,莫名奇妙地有些浮躁。听他那漫不经心地问话刘伟突然就不想说了,可是他心里真的盼望着能有一块涓板,这种盼望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于是他说:“我惩买块滑板。”声音不大,可是父亲当时像听到了一个很奇怪和陌生的声音,他停下手中的事,慢慢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很不相信地问:“什么?你说什么?”那刻看着父亲眼里那种除了困惑外还包含着些什么令他不甚明白的东西的眼神,刘伟竟感到很紧张,只得把话重复了一遍,又补充着说班里好多同学都有,声音小得快只有自己听见了,说完他抬起眼看着父亲表情的变化。父亲已不仅仅是震惊了,他脸上的肉竟然抽动着,好像是在压制着无比的愤怒。好一会儿才用严厉得让刘伟陌生的口气说:“你这不懂事的孩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要买滑板?!我整天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地为了什么,为了让你买滑板?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不争气了,有劲你把书给我再读好点!别人?别人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和别人比吃比穿?……”父亲越说越激动,声音快震破他的耳膜了。刘伟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别人的父母都会满足的要求竟然会引起父亲这样的愤怒,这样的痛心疾首。不就是一块滑板吗?他大着嗓门说“不给买就算了,用得着这样?要知道你是这态度我根本不会和你说。不就一块滑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你们知道省!”妈妈断喝一声:“刘伟,你怎么这样不理解你爸爸,他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是,我是不理解你们,可是你们理解过我吗?”说完刘伟摔门而去。刘伟在一个同学家里呆了两天。同学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奶奶,奶奶人老了,于是便管不了许多,他们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可是每当玩够了躺下休息时,刘伟的眼前便总是不停地浮现出父亲发怒的情景。父亲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也发现那段时间父亲脾气坏了许多,可他当时真的没想到滑板一事能让父亲这样暴怒。这难道仅仅是因为一块滑板的缘故吗?那两天里刘伟总在不停地想,他想起父亲在厂里工资都发不全的情况下还坚持让他去学钢琴,这在一般的工人家庭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他们无论工作多忙都要及时地给他做好饭让他一回家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早早地就可以去上夜自习;在学习上,无论他提什么要求父母亲总是尽量满足他。他已记不清有多少回向他们要钱买参考书了,可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欠了父母亲那么多,而自己却又着着实实地伤了他们的心。此时在自己任性地跑到同学家里来寄居的时候,他们在家不知急成什么样了呢。这样想着,刘伟就急着要赶回去,就在他打起精神准备离开时,听到有人敲同学家的门。

那一天无论如何都让刘伟难以忘记,开门时看到的那一幕足以让他刻骨铭心地铭记一生。就在同学把门打开的那一刻,隔着防盗门,站在同学身边的刘伟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张写满了疲惫与憔悴,写满了生活的艰难与岁月的沉重的脸,是爸爸!他差点叫出声来,可他分明看到父亲怀里抱着几瓶洗洁精。爸爸竟然来推销洗洁精!刘伟感到浑身的血似乎都涌到脸上来,细汗密密地布满前额。而那时候父亲也看到了站在同学身后的他,于是开始有点语无伦次。刘伟听到同学对父亲说:“怎么又是你,前些天不是已经说过不买洗洁精的吗?你怎么又来了?”父亲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他迅速地看了一下刘伟,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你们没有订购洗洁精对吗?”“是,没订,那……一定是我弄错了,弄错了,实在……对不起。”说完又抬眼很紧张地看了刘伟一眼,匆匆地抽身离去了。“这人真是的,不知来了多少回了,都说不要了,还来。”同学嘟囔着,转过身看到脸色~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刘伟,竟然像看到了外星人似的,“你,你……”他吃惊得说不出话。刘伟不顾同学那一脸的惊愕与迷惑,突然把他往旁边一推就飞快地冲出门去。

在同学家楼下的广场上,刘伟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迈着沉重的脚,慢慢地走着,仿佛脚下正铐着千斤重的铁镣。有风,吹动着父亲身上那件已经很旧的大衣,刘伟突然感到父亲真的老了,他的背影显得萎缩和单薄,弱不禁风的,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与沧桑,仿佛一阵风雨就可以把他给摧垮。他心里涌起一种辛酸极了的感觉,走上前去,扶着父亲的手臂面对着那一张写着无奈与愧疚的脸,眼泪就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爸……”他想说点什么,内心想说对不起,说是他的任性让父亲这样艰难地奔波,可是却哽咽着说不出话。父亲用手拍着他的肩膀说:“爸……下岗了……快三个月了。”他的手很沉重,声音也很沉重,那时候刘伟才知道为什么父亲的脾气会变得浮躁,会因为他要买滑板一事这样愤怒,原来父亲下岗了,而且早在三个月前,他每天得叩多少门,走多少路,说多少卑微的话,可是父母却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

刘伟扶着父亲,走时他下意识地看了同学家一眼,他看到那半掩着的窗帘后迅速地闪过一个人影。

回到家后父亲和刘伟谈了许多。父亲说是他没本事,没能让刘伟拥有和其他同学一样好的家庭条件他说他原来真的不知道那是刘伟同学的家,要不就不会有这种尴尬事了;他还说:“伟,爸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滑板,但是现在家里确实不赛裕,等过些日子手头松点了爸一定也给你买一块。”那天爸访了很多,刘伟感到自己和父亲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末了,父亲拿出一把零散的钱说,伟,明天爸将这钱换成整的莉给你交下个月学钢琴的费用。看着父亲在灯下那沧桑但却亲坦的脸刘伟又有种想哭的感觉,眼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涌动。他说“爸,我明天就把钱交给老师。还有,我再也不要滑板了,真的不要了。”父亲注视着他的眼睛,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用手紧紧地握住了他那略显孱弱的肩膀。那一亥刘伟看到在灯光下父亲的眼里亮亮的,里面有两粒小小的亮升在一跃一跃地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