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像我这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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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暖的阳光(2)

我本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而她却是直言快语、性格外向的人,可我们在一起却能一拍即合,有着难以置信的默契。她整天嘻嘻哈哈,喜欢和男生在一起。她说男生的心胸开阔,不会为一点小事闹别扭。她性格刚烈,最不服气的就是当时流行的一句话:男生的智商比女生高。作为学委,她加倍地学习,说是要给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作个榜样,每次考试她都名列前茅,令同学们刮目相看。

我们一个来自县城的最南端,一个来自最北端,或许真应验了那句“有缘相识的话”,我们格外地投缘。不知最初是怎样谈开的,后来就彼此心照不宣了。在一起我们可以天南海北地侃而无所顾虑。初谙世事的我们像两朵洁白的云彩,一尘不染,那么单纯;谈老师的讲课效果,谈班里的工作,谈校领导的责任心,谈国家干部的逸事,谈人情世故,高兴之时前俯后仰,愤怒之处捶胸顿足。我觉得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使自己的感情得以无羁地发泄。动情之处,她也不免感慨: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们都是家里的老大,所以很自然地,我们就背负起了沉重的担子。与同龄人相比,我们更早地谙达了世事。她比我小一岁,所以她叫我姐。在我的感觉里,那简直比亲姐妹还亲。她家里都知道我们很要好,尤其是她母亲,对我更是热情,而且我与她的母亲也颇能谈得来。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黄金时代,后来我们又双双考入了重点高中。

人世间的事是说不清的,该来的总会来。高三上学期的一个晚上,一个陌生人将她从教室叫走了。我感到莫名的悲哀,当天夜里就哭了。她消失了三天,等她回来的时候嗓子变哑了,她只告诉我:“我爸没了。”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我望着她那无神的眼睛和苍白的脸,眼泪在打转,却不肯将它流出来。

晚上回宿舍,她终于忍耐到了极点,搂着我痛哭起来。我抚摸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任眼泪往下流。以前只有在电视中看到的,只有在书本中读到的事,而今却活生生地在眼前发生了。这令我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我亲爱的小妹在眼前哭得身体发抖。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每当同学们夸自己的父亲时,我就赶紧岔开话题,毕竟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呀。我把家庭所有的温暖都与她分享,以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她毕竟是我坚强的小妹,她没有倒下,第二天就把眼泪擦干,以平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的考试中,她是全年级惟一能挤进前十名的女生。同学们都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我才明白,那样的成绩是在怎样强大的压力与动力之下完成的,她喜笑颜开的背后包裹的是一颗脆弱的心。

听小妹说,自她父亲走后,她母亲每天早晨早早起来为小妹做好饭就去干农活,到了时间又去工地,中午在工地上吃点于粮,干的都是体力活,一天到晚不停地忙,却吃不上一口热饭,那样的身体怎么能撑得下去呢?母亲告诉她们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为妈妈争光,妈妈是你们坚强的后盾,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起来,一定会战胜眼前的困难的,不要怕!”我哽咽了,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胸怀。哦,可敬的伟大的母亲!由于种种原因,她母亲再也不能找人了,当她完满地处理好各种事情以后,她所换来的却是以终身的劳苦为代价,去哺育三个未成年的孩子。

今年年初,我冒着严寒,跨过整个县城和几个同学去看望她的母亲。与我料想中的一样,她更瘦了,当她在众人之中用急切的目光搜索到我的时候,我震惊了:丝丝白发女儿债,道道深纹岁月痕。她更憔悴了,我的眼泪在打转,我们紧紧拥抱了,我摄取到了她那不言而喻的坚强,那一刹那,我明白了许多许多。我感受到了这一年之中她所受的劳苦与心酸,感受到了她的孤苦与无助,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单身女人的艰难与无奈。她多么需要一个结实的肩膀去靠一靠呀,可是却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开学以后,小妹来信说:“当我知道自己的成绩排在首位时,我好想哭,我好想赶快告诉妈妈,让她分享我的成功。别人都觉得我该高兴,可谁又知道我的真正感受,知道我是在多大的压力下做完这一切的。”

是的,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为了母亲的爱和爱我们的母亲,为了我们对母亲的爱和母亲爱的我们,我定会与你风雨同舟,并肩向前。

爱,永恒的主题。

刘微微

玫瑰贺卡

一个晴朗无风的星期日,静的一家也正像今天的天气一般,因为她们一家正在搬离原来的老房子,到新分下来的楼房里去住了。

新家到了,坐落在繁华的地带,到处是青青的草地,父亲和母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呀!他们应该开心,住了半辈子的老房,现在终于如愿地搬入新居。

静看着新房子,端详了一下四周,秀气的脸上也显露出无比的兴奋。她拿着钥匙,刚要打开新房的门,只听“吱”地一声,静回头一望,是她家对门的门开了,走出一个男孩子。他们同时迟疑了一下。静偷偷地打量起他来:他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在他那俊秀的脸上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配上他那抵肩的头发,更显得别有一番“酷”意。就在他们眼神相撞的这一刻,静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她机灵地躲过了这对酷火般的眼神。打开门,走了进去。她不知为什么,从前也曾接触过不少男同学,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今天……她又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红晕也跟着爬“上了她的脸颊,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男孩的样子,那火一般的眼神。

一晃静一家已搬来一周了。这一天是礼拜天,静早早地起来了,她已和她的好友约好,要一起去一家新开的书店看看。静刚走出楼洞,迎面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他,是那个使她刚一见面就脸红的人。今天,他虽然只穿了一般的休闲装、水筒裤,却挡不住他的魅力所在,看一眼就会让人着迷。这次,静没有回避他的眼睛,反而用稚气般的眼睛看着他,又冲他微微一笑。他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简单地说:“很高兴能有你这位新邻居,也非常高兴能认识你。”说完话脸上才露出爽朗的笑容。他停顿了一会儿,刚要继续说,巧得很,静此时也刚好说话。他们敏捷的听力,立即克制住了自己要开的口,他们又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也许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你先说。”又是一同说出口,他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同开怀地笑开了。还是静止住了笑先开了口:“我叫静,是上周搬过来的,现在正在读高一,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这话刚一说出口,静又为自己说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轻轻地低下了头。男孩子一见静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说:“静,是幽静的静吗?好美的名字。”静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这么说我比你大了,要当你的哥哥喽?我叫涛,正念大二,你是不是要赶时间,那不打扰你了。Bye!”静也摆了摆手轻轻地说了声:“再见。”

走在去好友文家的路上,静还在想涛刚才说的话、他的表情。眼前也不断地浮现出他的名字,他的身影。周一叫的早上,静吃过早饭,便背上书包去上学,刚一出门遇见了也是刚要去上学的涛,他们互相冲对方一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以后也是这样,似乎他们约好了似的,几乎天天都是一同开门,每次他们都不开El,轻轻一笑已成了他们打招呼的惟一方式。他们的眼神,似乎替代他们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静的心中抹不掉涛的影子了,但她不敢开口,也不想说出来,也许,她就喜欢这种感觉吧?不想破坏它。静在心中老想:“是缘分吗?是缘分让他们相识,让她牵挂他的吗?”她不知道涛的心里怎么想,有没有她这种感觉,她也不敢再往下想。其实涛的心里也很喜欢她。就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他已认定了她。静,就是他寻找的另一半,就是他的快乐与幸福。涛不想现在就告诉她,他喜欢她。因为他们的学业都没有完成,现在就告诉她会影响她的学业的。他在心里有个约定:等静高三毕业,也就是他大学毕业,再向静坦白。把这些年埋藏在底的感觉一一向她倾诉,让她感受到他的爱。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蔓延这种爱,一种无言的爱。虽然彼此对对方颇有好感,但他们却都没有告诉对方。

2月14日的情人节。静在信箱里取出一张精美的贺卡,她轻轻地打开贺卡,上面印有一朵火红的玫瑰,在红玫瑰的下方,写了一个大大的“等”字,署名是涛。是他,是她日思夜想的涛。静看完后眼里噙着泪水,是感动的泪水,是等待的泪水。她终于明白了涛的心里有她,涛在等她。等她不再被功课束缚的那一天,等她长大的那一天,等她展翅高飞的那一天。她把贺卡紧紧地按在胸口,那是他们的等待也隐含了他们那长久的爱。

静将那张珍贵的贺卡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一个人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暇想一下那天的到来。在以后她和他的见面中,还是没有用语言,只是默默地守着彼此的约定。

君子约定

“烦死人了,他怎么又在那儿呢?”茜心里想。放学了,本可以轻松一下,没想到刚才的好心情只一眨眼功夫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其实他也不差,1米78的个头,满脸的阳刚之气,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百看不厌,可不知为什么茜就是这么讨厌他。

记得他还没表白之前,他俩的关系一直很好,由于他俩的座位之间仅隔一条走道,所以因为借东西等类似的小事,说话的机会就多了。或许是日久生情吧,那一次他还茜圆珠笔时,茜竞在笔管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茜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趁没人的时候看了那张纸条,他说,他好喜欢茜,请茜给他一次机会。

自此以后,茜就躲着他,他再借茜的东西时,茜就装作没听见,有时把茜给问急了,茜就大声对他说:“你好烦人!”每次放学时,他总在茜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她,而此时,茜的心里就慌慌的,咚咚地跳得快极了。

其实,茜也告诉过他,他们还小,要以学业为重,可他就是不听。茜苦恼极了,谁能帮助她呢?这件事她是绝不能告诉父母的,父母是要她考上重点高中的,哪能允许她在这种事上分神。对了,茜想到了班主任老师,班主任是刚调来的,工作认真负责,对自己也蛮照顾的,也许茜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那天下午放学后,茜等同学们都走了以后,朝办公室走去,她知道老师这时是不会回家的。茜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不只班主任一人,她犹豫了一下,这时班主任正朝门口看呢,她叫了声“老师”,然后就出来了。一会儿老师也跟着出来了,老师问她什么事,她说:“某某,他老在路口等我……”只说了这一句话竞抽泣起来了,老师赶紧相劝,让她不要哭,有什么事慢慢说,茜边哭边说最后终于把事情说明白了。老师让她不要害怕,想了一会儿又对她说:“过会儿你还是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我和你保持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你。你如果看见他,不要理他一直向前走,由我和他谈谈,你看这样行不行?”茜点了点头。他们依“计划”行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果然还在那儿等,茜看他时竞觉得对不起他,但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骑车从他身边经过。她听见了老师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呢?”他好像有点不知所措竞支支吾吾起来,老师和他还谈了些什么,茜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茜偷偷地看了看他,他没什么变化,依旧阳刚气十足,看茜时还是那种眼神,没有丝毫的敌意。茜真怀疑老师有没有跟他说明白,不管这些了,主要是看看放学路上,还有没有那个讨厌的身影。好容易熬到放学,茜。慢慢地骑着自行车,都到家门口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那个身影真的消失了。

茜很佩服老师,除了敬慕之外,竟也添了不少倾慕……

茜没有去问老师跟他说了些什么,老师也没告诉她。他也没有问茜关于这件事的任何问题。他们三人像是签了君子协定,自此之后,各归各位,过回了从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