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忧伤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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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独那一支玫瑰

卢卓元

那天你在全班人的注目下走向最后一排,没有人知道你长长的辫梢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不可能回过头去看陌生的你,可那天老师讲的课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满是你玫瑰红的上衣映着你粉嫩的脸庞,还有你垂至腰际的麻花辫子,辫梢轻轻悄悄搔动着我的心尖,这感觉既让我如坐针毡,又如沐春风。

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了你一眼。你今天刚来,谁都不认识。

走出教室,校园里到处有人吹着口哨,是一首歌的旋律。那一阵子,我们的城市大街小巷流行着李春波的《小芳》,我下意识地吹了起来,你在我的音符中轻舞飞扬……

感谢老天,你终于来到我身边。

我原来的同桌转学了,英明伟大的班主任把你调到了我身边。你轻轻落座的刹那,我感觉到心律的节奏微弱而缓慢,接着,有一股栀子花的幽香扑鼻而来。

你只是埋头读书,你觉得比我们晚来了一个月,落后了很多。我每天都把心思花在找理由跟你说话上,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咽回肚里。就这样许多次之后,便干脆静守一个美丽的秘密、一道美丽的风景、一份美丽的心情……

那天我走到教室门口就一眼找到了你,心忽然间刺痛起来。我快步走到你的桌子前大声道:“你怎么可以把辫子剪了呢?”

你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看我,脸慢慢地红了。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周围的人正直盯盯地看着我。上课的时候你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你也喜欢。”

何止我喜欢,你的辫子是咱们班所有男生谈论的话题,每次谈论都让我感到妙不可言激动莫名而又想入非非。可是今天“小芳”突然不见了。

那之后我们熟悉了。你数学不好,常常问我题,我也经常拿一些已经知道答案的英语题装模做样地问你,你的英语真棒啊!常在全年级拿第一。你爱唱歌,唱得很好听,我最喜欢听你唱苏芮的《牵手》,你在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幅温馨的画面,思绪随着你圆润的嗓音游走,你结尾的时候,我依然沉浸在不可言说的遐想之中……

我的脸肯定烧红了。

于是又喜欢你短发的样子,喜欢你垂下头时黑发披散开来遮住脸庞的样子。你的头发很厚很密,摸上去一定很干爽,很柔软……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自你来后我的成绩由第一到第二,由第二到第四,班主任关切地问我是不是用脑过度,继而叮嘱我注意身体。

只有我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那阵子我根本不能看书,掀开书页,每一页都印着你的影子。我逼迫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没有用,你如影随形,让我每时每刻都不得安宁。

我终于不告而别搬到了最后一排。

而你的成绩却猛追直上,被老师和同学们誉为“后起之秀”。高考前一天我知道我又完了,距离你远近都是一样的,我不可救药的魂不守舍。我在痛骂了自己一顿后非常悲壮地上了考场。

成绩下来了,最惊讶的是:我考上了大学,而你却名落孙山!但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那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