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曦夏天来成都住了半个月,她说:“令人回味无穷便是看川剧、吃川菜。有幸欣赏到市川剧三团演出三折戏,小生筱艇、孙涌波、花旦陈巧茹和青衣刘萍等人的精彩表演,简直让人入了迷。”
泡茶、听曲、看戏之余,她提出要品尝地道的川菜。我说:“不难,就在对门市美轩川菜馆,它的经理文瑄欢迎您去品尝。”
她说:“他知道我吗?”
其实文瑄不单知道陈若曦,还读过她的作品。知青回来后入市烹饪学校,毕业后派往国外工作,业余爱好阅读文艺作品。我向陈若曦介绍后,我们便到市美轩餐厅。
文瑄对于这一席的安排也亮了几手:先上凉拌笋丝折耳根、蒜泥白肉、香油糖醋黄瓜,最使陈若曦丈夫段世尧赞美的是凉拌毛肚,他们夫妇来成都吃过毛肚火锅,两相比较,变热为凉,说明川菜川味的多样化。
上熘鸭肝时,我说这是工夫菜,全在火候,这味道同荣乐园不相上下。段世尧说:“纽约也有荣乐园,我们在美国住在加州,没法吃到,今天到成都补上了,算有口福。”话犹未了,来了一份八宝锅蒸,这本是东北满族人的菜,他们的做法是在炒面加油时下了功夫,炒翻沙,吃进嘴里,沙沙作响,甜味中出酥脆,加上内江蜜饯的瓜砖、樱桃、橘红、瓜瓤等,口感舒服,既甜且烫,是最受欢迎的一道好菜。陈若曦不断进攻,段世尧妇唱夫随,不一会儿,一份八宝锅蒸便被彻底干净地消灭了。
文碹知道海外客人忌重油,喜淡味,避麻辣,最后上素烩汤吃饭。陈若曦举杯道谢,段世尧说:“在成都吃到这样美好而鲜味的菜,真真实实是市美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