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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烂田翻捣臼

“烂田翻捣臼”的老话,传自五品朝官王荣商教育远房外甥胡阿贝的故事。

王荣商字友莱,镇海江南今北仑高塘田三洋王家人。清朝光绪十二年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累升为侍讲又升侍读编修。任四川省主考官时,他抗权贵顶压力,廉正取俊才。后受排挤辞职回乡,发动民众疏通淤河,造福乡里,深受乡亲爱戴。

一天,王荣商家中来了一位老妇人,说来还是王荣商的远房堂姐,向主人诉说家中不幸。

原来这位堂姐丈夫早已去世,抛下孤儿寡母。儿子叫胡宝贝,小名阿贝,身强力壮,天资聪颖。可是近年来阿贝嗜赌成性,输了想翻本,将原来殷实的家庭弄得贫穷不堪,仍不悔改,还要借钱去赌。今天堂姐特地上门请王荣商想办法帮忙。

王荣商听罢,即道:“小阿贝说来还是我的远房外甥,做娘舅的理应相帮。”说着拿出三两银子给堂姐,要她明天去买点酒菜,请胡家长辈一聚,到时他请大家规劝外甥戒赌。

次日中午,王荣商来到堂姐家,坐在上横头,外甥在下横头倒酒,胡家长辈作陪。酒过三巡,王荣商话入正题:“古人云,钱是宝贝,今贝为贪,阿贝想不劳而获,贝者为赌,分贝为贫,如果再赌下去就成为贝戎为贼,阿贝外甥得好好反省。”

外甥听了无话可说。在座长辈个个规劝阿贝切切不要再赌了。接着,王荣商取出二十两银子交给阿贝外甥,道:“这些银子给你勤俭持家之用。”阿贝接过银子连连道谢,又喃喃说:“明天一早我一定将二十两银子归还给舅父大人……”锣鼓听声,讲话听音,王荣商听了心知肚明,这不是拿这些银子去翻本吗?心中不悦,抬头见门外有一只石捣臼,灵机一动,正色道:“阿贝你听着,众位长辈在此作证,我有话在先,你若能将门外这只捣臼滚过门前烂田,由烂田这头翻到对面一头,这廿几步之地,以后就不干涉你赌博;若翻不到,你不准上田,在烂田中央向众位长辈发誓,以后再不去赌,好好做人。”

阿贝身强力壮,片刻将捣臼滚到烂田里。可是再向前翻就越翻越深,使出吃奶之力也无济于事。气喘吁吁的阿贝此时恍然大悟:赌博翻本就像翻捣臼一样只会越陷越深。无地自容的阿贝向在场的众人发誓:“我阿贝今生今世绝不再去赌博……”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王荣商用心良苦,使胡阿贝彻底戒赌,凭自己的勤劳智慧发家致富。以后,人们就用“烂田翻捣臼”这句生动形象的老话来教育爱赌之人。

(乐炳成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