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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铁丝克篓与石板刨

从前,有这样一对门当户对的亲家公,一个名叫奇三,一个人称赖四,两亲家公有一个相同的禀性:嘴上摆阔气,要钱不要脸。

有一天,赖四到奇三家作客,说是过几天是自己的小生日,请奇三去他家吃“戏文酒”。奇三想:亲家公破天荒小生日做戏文办酒,今天我应好好招待他一番。但买鱼买肉要花钱,怎么办?转念想出一个妙招,就满脸堆笑说道:“亲家公光临,中午给你吃乌笋烤肉。”赖四听得嘴流口水,却说:“我在家里吃鸡、鸭、猪肉吃腻了,不过今天舍命陪君子,吃你亲家的乌笋烤肉。”中午,奇三端上一大碗用乌竹碎片煮的“乌笋”,说道:“亲家公在家吃腻了肉,故而烤乌笋不放肉了。古人说,嫩笋涩口,老笋鲜,亲家公尝尝老乌笋的滋味。”赖四见情,强装笑脸,心中憋着一肚子气说道:“乌笋成了乌竹更有滋味!”

奇三为了去赖四家看戏文吃生日酒,他用红纸包了一份贺礼给赖四,笑道:“亲家公小生日,做戏文办酒,我不能空手前去,这四百钱票请笑纳,聊表我一点心意。”赖四虽没有吃上乌笋烤肉,但收了四百钱票的贺礼,就高兴地告辞离去。赖四回到家中,打开钱袋,上面放有一张纸,写着:“送二百赊二百共四百。”

这天,奇三兴冲冲来赖四家吃戏文酒,赖四热情招待。时到中午,赖四叫家人摆上酒席,请亲家公上座,并亲自把壶敬酒:“亲家公,请!”可是奇三见桌上是空盆、空酒杯,心中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赖四打断:“我有言在先,请亲家公吃戏文酒。台上做戏都是这样吃酒的,这就是戏文酒。”说着,赖四取出一份礼金给奇三说道:“亲家公,有来无往非礼也,我也送你四百钱票。”

奇三吃罢戏文酒,饿着肚子回到家里,打开钱票,上写:“还我二百,再欠二百,共四百,请笑纳。”赖四一毛不拔,比奇三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真是:奇三是只进不出,不会腐烂的铁丝克篓,赖四是能刨平石板的石板刨,成了后人的话柄。

(乐林方讲述 乐俊玉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