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这种种假文学,所以我近来不看人的文章,只看人的行径。这样把道德与文章混为一谈,似乎不合理,但是此中有个分别。创作的文学,只以文学之高下为标准,但是理论的文学却要看其人能不能言顾其行。我很看不起阮大铖之为人,但是仍可以喜欢他的《燕子笺》。这等于说比如我的厨子与人通奸,而他做的点心仍然可能很好吃。
——林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