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职场剩女的情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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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剖宫产记

北京医院确定,我生孩子必须得做剖腹产,学名剖宫产。

2009年9月29日早晨7点我就被插了导尿管,这是整个手术过程最令我痛苦的环节。插上导尿管后,不仅膀胱不舒服,连走路都变得费劲起来,只能叉开腿往前挪。好容易挨到8点半,我被推进手术室,猫猫子在楼道里一脸紧张,这已经是他第若干次送我进手术室了,不变的是永远的紧张神情。

第11层是北京医院的手术室,里面有多大,躺在推车上的我,因为看不到全景,总觉得深不可测。这回被推进去,在走廊等了半个多小时,医护人员在开会。一个实习的温柔小护士站在我身边陪我说话。她说自己看男女很准,她表姐就被她看出来怀的是个男孩。反正闲着也没事,我请她替我看一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包裹我的床单,看了看肚子上的竖纹,说:“怀男孩的纹又黑又细又直,一直到剑突。你这个比较粗,也没到剑突,我觉得是个女孩。”

这是自我怀孕以来唯一听到的说我怀女孩的说法,本来已经做了充分准备,迎接一个男孩的到来,听她这样一说,我心里有点慌乱。以前安慰自己,男孩就男孩吧,按照公式计算,男孩以后能长到1米81,生女孩才长到1米61,这样看来,还是1米81更好一点。现在这个小姑娘说我要生女孩,自己又担心,女孩只长到1米61怎么办呢?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护士们开完会了,我被推进手术室。七拐八拐才到了手术室,护士们开始术前准备。大概是刚刚会上宣布了什么规定,令她们很不满,几个人肆无忌惮地说起粗口。也许是压抑了很久,她们越说越起劲,全不顾我这个病人在场。后来又说到买衣服的经历,探讨哪里有便宜货。这让我感觉我离她们真是十分遥远,因为她们关心的,在我看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我只想着我的手术,我的孩子。

趁手术医生还没来,年轻的麻醉医生开始给我打麻药。她让我做虾米状,弓起脊背,做半麻。麻醉药注射没几分钟,我就感觉腿渐渐变得麻木。她让我平躺。我说自己动不了了,她说你抓紧动,不然一会真的就动不了了。我费劲地把腿挪平,身子也正过来。又有人在我肚子上划线。我问怎么划那么长,划线的女孩说:“总得让小孩的头出来啊,这还算长!”然后我面前被挡上了一道布帘,医生进来做手术了。

手术开始,我的心脏变得非常难受,心慌气短。麻醉师看到我表情痛苦,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了她,她看了看心脏监测仪,说:“没事儿,心跳有点快。”果然一会儿,身体变得毫无痛苦了,因为腹部以下没有了知觉,已经感觉不到插了导尿管,很像个正常人了。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感觉医生在挤压我的肋部,不久,就听到两声响亮的哭声,又听到医生说:“最近剖的都是女孩。”我问麻醉师,生的是男孩女孩,她顿了一下,说:“女孩。”我抑制不住,眼泪有点出来了。麻醉师说:“你怎么了?高兴还是难过啊?怎么心跳一下从70变成140了?吓死我了!”我说高兴,因为我们一直想要女孩啊!

苗苗哭了两声就被护士抱过去量体重之类的了。不一会,护士把她抱过来,先让我看了她的性别,又把她的小脸掉过来让我亲。我看到一个脸上有一层白霜的小姑娘,感觉真是奇妙。此后,苗苗被抱到一边,再也没有哭声。我问她怎么不哭了,大概还是麻醉师说:“她自己玩呢。她被裹起来,在类似自己熟悉的子宫环境里,感觉很安全。”我又问是否取了脐带血,回答是肯定的。当妈的心总是惦记着这那的。那个实习的小护士走过来冲我笑,我问她孩子是否健康?她说健康。

孩子被掏出去后,有几分钟我感觉非常轻松。但不久,我又感觉心里很难受。麻醉师说:“你的心跳很正常啊。你告诉我你怎么难受?”我想了想,的确是无法形容的,就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舒服。”她伸手指着我的心脏说,这儿难受吗?我说不。她又向下一点说:“这呢?”我说难受。她说:“这是胃,你分不清胃和心脏啊?”胃怎么在胸腔里呢?我的确分不清。这时正在手术的医生说:“我正缝腹膜呢,胃的确会不舒服。”我侧耳细听,主刀医生似乎正在给徒弟讲解什么,只是声音类似耳语,听不清楚。又听见有机器发出吸东西的声音,想来是在吸肚子里的血水之类的。过一会,我就看见有护士拿着装有血水和胎盘什么的一个大塑料袋在称重,又听她们说:“研究室要拿去,说是研究生要研究。胎盘有什么可研究的!”

不久,苗苗就被抱走给手术室外的爸爸看去了。我也很快由主刀医生的助手们缝合好伤口,被推出手术室,推回病房。

此后的痛苦经历说来也是没什么新鲜的。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猫猫子为了让我减少疼痛,自费定了止疼泵。事后才知道,上了止疼泵的人要48小时后才能拔尿管。没有上泵的人,24小时就可以拔掉。这无形中加重了我的痛苦。等到终于拔了尿管以后,膀胱的疼比伤口要严重,排尿时不仅生疼,尿中还带有陈旧的血块。

医院里听到的经典语录是,医生说:“一听你要求剖,就知道你是老婆婆,一般都是婆婆要剖,娘家妈主张自己生。”

婆婆来看望我们,还说:“剖多好啊,孩子聪明,大人也没有痛苦。”我想着起床卧床还要疼得呲牙咧嘴,她的话真是如同童话一般。

不过,疼痛终会过去。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将在我和猫猫子的家里由小变大,我们将目睹这一奇妙的过程,其乐无穷。

感言

生,永远是个令人欣喜的话题。而此位剩女母亲曲折的求子过程,恐怕也是剩女现象的后果之一。看到这里的剩女,恐怕要加紧相亲的进程了。

结婚难,之后是生子难。对剩女来说,结了婚,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作者的求子难度不亚于她的相亲难度。相亲是在漫长的10来年中进行的,而求子则是以争分夺秒的速度,来夺回相亲失去的时间。当医生告诉你,试管婴儿在40岁之前做成功率高时,你就知道你曾经失去的是什么了。

对剩女有教育意义的应该是这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