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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中国卷·秦汉时期(8)

班超率领36人,经过长途跋涉,首先到达了鄯善(今新疆境内南部)。当时,因匈奴逼鄯善称臣进贡,鄯善王极为不满,但是因国力弱小,只好听从匈奴勒索敲诈。汉朝使者班超的到来,使鄯善王看到了希望。但没过几天,鄯善王的态度就忽然变得冷淡起来。原来,匈奴人得知汉朝使者来游说鄯善王后,也派出了使者。班超发现这情况后,对随从们说,大家跟随我来到西域,无非都是想立功报国。现在,匈奴使者才到几天,鄯善王的态度就变了,要是他把我们抓起来送给匈奴人,我们不但立不了功、报不了国,说不定还会客死他乡。当下之计,我们只有趁着黑夜用火袭击匈奴人。月黑风高,他们一定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所以一定恐慌害怕。到时,我们只要一鼓作气就能把他们都解决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立功报国。

当天夜里,班超一行趁着狂风大作对匈奴使者的营地进行了偷袭。班超一马当先,冲进匈奴人的帐篷,其余壮士随即跟着冲杀进去。没用多久,就把匈奴使者和30多个随从,杀得干干净净,还烧了匈奴人的帐篷。

第二天早上,班超便把匈奴使者的首级提到鄯善王面前。鄯善王一看,吓得面无血色,一脸煞白,半天哽咽着说不出话。此后,鄯善王便表示不再和汉朝作对,并同意和汉朝联合一起对付匈奴。

班超回到洛阳后,汉明帝立即提升他为军司马,并派他继续完成通使西域的重大任务。这一次,因班超要出使的是相对有些势力的于阗,所以汉明帝拨了更多的人马给他。

于阗在鄯善的西面,尽管势力强大,但还是由匈奴使者监护国政,实际上是一个殖民地。班超等人到达于阗后,果然不辱使命,说服了于阗王脱离匈奴,跟汉朝结盟交好。鄯善和于阗是西域地区的主要国家,他们归附汉朝后,别的西域国家就不敢再和汉朝作对。不久,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国也归附了汉朝。

经过班超的不懈努力,东汉第一次把影响力扩展到了遥远的西域。

黄巾起义与群雄割据

东汉末年,由于外戚和宦官专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后来,一部分活不下去的百姓便聚众起义,从汉安帝到汉灵帝期间,各地共发生了大小起义60多次。

这个时期和春秋战国时期一样,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当时,在冀州巨鹿(今河北平乡西南),有张角、张宝和张梁三兄弟,他们共同创立了一个叫“太平道”的民间宗教。传教之初,张角派兄弟张宝、张梁和弟子周游各地,一面治病,一面传道。10年后,太平道传遍了全国,全国百姓几乎人人皆知,各地的教徒发展到几十万人之多。张角看各方面时机已经成熟,便把全国八个州的几十万农民组织起来,分为三十六方,大方1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并在每方中选出一个首领,由自己统一指挥,发动起义。当时,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因张角的起义军头上都裹着黄巾作为标志,所以又被称为“黄巾军”,他们的起义称“黄巾起义”。起义发起不到10天,各地起义军就从四面八方向洛阳涌来,各郡县的告急文书犹如雪片一样飞向洛阳。

为了对抗浩浩荡荡的起义军,汉灵帝慌忙召集大臣商议,下令平定黄巾军叛乱。为了能更快、更有效地镇压起义军,汉灵帝把军权下放到地方。这些举措,虽然减慢了起义军在全国蔓延的速度,但是却造成了地方轻视中央的局面。大部分州郡将军在平乱过程中不断扩大武装力量,而后相互攻杀,抢夺地盘,造成了人人割据一方的混乱现状。当时,在各个割据政权中,当属袁绍和曹操势力最大。这两股力量在相互斗争过程中,都打着拥护皇帝、恢复汉室的旗号。这样的局面导致汉献帝刘协从登基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一个悲剧帝王,他在豪强军阀的争夺和挟持下,东奔西走,颠沛流离。后来,在国舅董承的帮助下,几经周折才又回到洛阳。可此时的洛阳,已被董卓一把火烧成了废墟。

汉献帝返都的消息传出后,在群雄中引起了强烈反响。但最终还是先发制人的曹操得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曹操而言,得到天子是他政治上的一大成功。他用这个优势,东征西讨,开始了他歼灭群雄统一北方的伟大征程。

当时,曹操的处境很不好,简直是四面受敌:北边是占有冀、并、幽和青四州的袁绍;东南是占据扬州的袁术;东方是占有徐州的吕布;正南方是占有荆州的刘表;西边是关中诸将。此外,张绣投降刘表后,驻军宛县(今河南南阳),对许都形成威胁。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九月,曹操起兵东征吕布。三个月后,吕布的部将侯成、宋宪和魏续生擒吕布谋士陈宫,归降曹操。吕布一看大势已去,便下城投降曹操。曹操杀掉吕布后,又收降了吕布的部将张辽、臧霸和孙观等人,基本控制了徐州。

但曹操的劲敌并非当时的第一猛将吕布,而是北边的袁绍。曹操早早料到他和袁绍之间必有不可避免的一战,于是预先做了很多布置。他派遣在青州具有一定影响力的臧霸等人攻入青州,占领齐治(今山东临淄)和北海(今山东寿光东南)等地,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右翼;而后,他又命大将于禁驻军黄河南岸,监视袁绍行踪。不久,张绣听从他的谋士贾诩之计,投降曹操,至此,曹操连后顾之忧也解除了。在做好一切准备后,曹操亲自率军屯于官渡(今河南中牟北),准备和袁绍展开一场大战。

在吕布攻占徐州之前,刘备在徐州牧陶谦死后,任徐州牧。吕布攻下徐州后,刘备又投奔曹操。当时,曹操认为刘备是个英雄,于是先后任命他为豫州牧和左将军。曹操攻占徐州后不久,淮南袁术便准备逃往青州,投奔袁绍。曹操一看是消灭袁术的大好时机,便派刘备前去截击,而刘备和曹操并不是一条心。他为了发展自己的力量,趁机攻打徐州,杀了刺史车胄,占领了徐州。

曹操为了避免将来同袁绍作战时背腹受敌,便决定先消灭在徐州立足未稳的刘备。当时,曹操的诸多将领都怕袁绍乘机来攻打许都,而曹操却对此胸有成竹,说刘备人杰也,今不灭他,必有后患。那袁绍虽有大志,但行事迟疑,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破刘备,刘备不得不辗转投奔袁绍。

从桃园结义到青梅煮酒

且说刘备,虽有着西汉皇室血脉,却自幼丧父,家境败落,从小和母亲一起靠贩鞋织席过日子。刘备从小对读书不太感兴趣,却喜欢结交英雄豪杰。

一次,有两个贩马的商人经过涿郡。因赏识刘备气度不凡,就出钱帮助他招兵买马。当时,前来应募的有两个壮士,即关羽和张飞。他们武艺高强,跟刘备也志同道合。三人渐渐情同手足,便在桃园结义。

刘备投奔曹操以后,便和曹操一起大败吕布。为奖赏刘备,曹操请汉献帝把刘备封为左将军。当时,汉献帝觉得曹操的权力太大,便想借外戚董承设法除掉曹操,于是,写了一道密诏给董承。

董承接到密诏,便和亲信商量如何除掉曹操。于是,他们便秘密联系刘备。刘备得知此消息后,十分高兴,同意了这次谋划。

此后不久,曹操邀刘备做客。席间,两人青梅煮酒论英雄,畅谈天下大事。

曹操拿起酒杯,问道:“您看当今天下,有几个人能算得上英雄?”

刘备笑了笑,说道:“说不清楚。”

曹操笑着对刘备说:“依我看,当今能算得上英雄的,只有你我二人。”

当时,刘备心里正想着跟董承同谋一事。听到曹操这句话,便大吃一惊,身子打了一个寒战,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此时,正好天边闪过一道电光,雷霆大作。刘备借此打圆场说道:“这个雷真厉害,吓得我落了筷子。”

刘备出来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觉得自己要是再留在曹操这里,迟早会丢了性命。

这时,袁绍派儿子到青州去接应袁术,正好要路过徐州。刘备一看,机会来了,便主动向曹操请命去截击袁术。曹操一时大意,觉得刘备较熟悉那一带的情况,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刘备一接到曹操的命令,便带着人马和关羽、张飞离开了许都。曹操一着不慎,结果是放虎归山。

官渡之战

刘备投奔袁绍后,袁绍感到和曹操之间的一战已经在所难免。于是,袁绍决定率领10万精锐步兵和1万骑兵夺取许都。

论军事实力,曹操比袁绍弱得多。因为袁绍本来势力就不弱,在联合诸侯讨伐的过程中他就积攒了大量的军力,后来又取得冀、并、幽和青四州之地,实力更加强大。其次,他的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和外甥高干分别守卫青、幽和并三州,后方稳固,兵精粮足。而曹操所占的黄河以南地区,地盘很小,又民生凋敝,战后还没有得到完全恢复,物质基础远远比不过袁绍。在兵力方面,曹操也大大比不上袁绍,曹操兵力一共不过几万人。根据《武帝纪》记载,当时曹操投入前线的兵力总共不到一万,伤者十之二三。这个数字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曹操兵力远比不上袁绍却是肯定的。

袁绍大军来攻,许都城内惶恐不安。曹操安慰众将说,我知道袁绍为人,他志大却没足够的智慧;他气势虽猛,但胆子很小;爱猜忌又少威信,手下兵多将广,却赏罚不明。我正是基于对袁绍的了解,当初才敢在袁绍大军压境时抽身去打刘备。

建安五年二月,袁军颜良等人围攻白马,拉开了袁、曹大战的序幕。四月,曹操亲自率军北上,解白马之围。当时,曹操采纳了谋士荀攸的计策,先进军延津(今河南延津北),做出要渡河袭击袁军的样子,吸引袁军分兵西向。然后再突然转向去救白马。当曹军突然杀到白马寺时,袁军措手不及,很快便溃不成军,最终颜良被曹军杀死。曹操救出白马军民后,沿黄河西撤。袁绍得到消息后,立即率兵渡河追击曹操。曹操见追兵临近,命军士解鞍放马,并将辎重丢弃在道上。袁军追兵赶到争抢辎重,阵形混乱,一看曹操军队早已解鞍放马,于是放松了警惕。不料曹操率骑兵突然杀出,袁军再次被打得大败,文丑被杀。颜良和文丑是袁军的名将,但都被曹操所杀,袁军士气受到极大打击。曹操初战获胜,主动撤军,退到官渡扼守。

同年八月,袁绍大军再次发兵,进逼官渡。曹操分兵坚守营垒,伺机而动。袁军修筑壁楼,堆起土山,从高处以箭射击曹营,箭如雨下,使得曹营中的将士只能扛着盾牌穿梭在箭雨中,但壁楼土山不久就被曹军的“霹雳车”攻破。接着,袁绍又挖地道,企图从地下袭击曹营。对此,曹军则在营中挖掘长沟进行防御。就这样,两军一攻一守,相持两月之久,双方久战之下,曹操的处境极为困难。很多将士也暗通袁绍,预留后路。然而,在这种有利的情况下,袁绍方面的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

同年十月,袁绍从河北运来万石粮草,屯于离袁绍大营40里的乌巢,并派大将淳于琼率万人看守。曹操从来降的袁绍谋士许攸那里得知消息后,亲率精锐步骑5000余人,趁夜从小路赶到乌巢。到了乌巢后,曹操命人四面放火,袁军一看粮草起火,顿时大乱。消息传到袁绍大营后,大将张颙认为应当急救淳于琼,而郭图却别有用心地提出,不如先进攻曹军大营,只要曹操后方失守,淳于琼必定得救。袁绍认为郭图说得对,于是派高览和张颙率领重兵攻击曹营,而只派一支轻骑救援乌巢。高览和张颙到达曹营后,久攻不下。这时,乌巢失守的消息已经传来,高、张二将再也无心恋战,弃械投降曹操。袁绍大军听说粮草没了,顿时大乱。慌忙中,袁绍及长子袁谭各骑一匹马逃走,直奔黄河渡口。这一仗,袁绍损失惨重,亡散士兵七八万之多,损失武器、辎重、图书和珍宝无数。袁绍逃到部下营帐时,握着部下的双手,伤感地说:“现在,我可把自己的脑袋都交给你了。”

客观地说,曹操本来处于劣势,但他能正确分析敌我条件,善于听取不同的建议,采用正确的战略战术,使自己不利的处境渐渐转向了有利的一面,才在官渡大战中击溃了最大的敌人袁绍,为日后统一北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建安七年,袁绍病死后,他的两个儿子袁谭和袁尚,相互火拼,损失惨重。至此,袁绍集团实力已然所剩无几。

两年后,曹操乘袁尚出兵攻打袁谭之际,出兵邺城,将该城团团围住。袁尚得知后,立即率军回救,依滏水为营。随后,曹操又进军,将其营寨包围。袁尚胆小害怕,想向曹操求和,但曹操不肯接受,于是袁尚乘夜逃走。袁尚出逃后,邺城守军斗志瓦解,曹操趁机攻破邺城。

建安十年,曹操攻灭袁谭,平定冀州。袁尚兵败后,逃奔到了幽州刺史袁熙帐下。不久,袁尚和袁熙又联合逃奔到了三郡乌桓。建安十二年,曹操攻破乌桓,彻底扫清了袁氏的势力。

孙氏兄弟踞江东

曹操与袁绍在北方争夺时,南方也并不平静。孙氏家族在吴地是个很有势力的大族,孙坚是东汉末期的一个军阀,因镇压农民起义有功而被朝廷封为长沙太守。孙坚死后,他的儿子孙策接替了他的职位,在袁术手下供职。

孙策打起仗来比他父亲还勇猛,总是一马当先,当时的人们都称他为“孙郎”。孙策继承父亲遗志,一心想干大事。他觉得在袁术手下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于是便千方百计寻找机会脱离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