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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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见子心母驴多急切,阴阳界大门渐打开

自从我了解了自己的前生今世,自从我拜入了常三太奶的门下,自从我了解了大涅槃的传说,自从我明白自己今生肩负守护四方煞的封印之重任之后,我便不再是个仅有八岁的孩子,再也没像之前那样,经常跟着村子里的那些小伙伴们前山后岭的疯玩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一直在忧心忡忡,一直因为自己力所不及而感到忧郁。

而就在昨天,我爷爷跟着我去山上探寻血蛇藤的下落的时候,被血蛇藤咬伤,若不是我为我爷爷吸出毒血及时,恐怕我们早已阴阳相隔了。于是就在我梦里与大黑狗再探小阴坡,看到如王革命家的黑气一般不二的妖气,将那已经被砍成两段的血蛇藤卷入地下之后,也被那个泉水渗透的土坑吸引,坠入了那个黑暗的令人感到孤独的深渊。

醒来之后,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我们坚持的执念,我们口中的正义与邪恶,竟然混为一体,并且随着我们的妄念徒增了无数的烦恼。不过更严重的是,我竟然惊讶的发现,现在的一切的果竟然都是先前的因,看上去我们是在执掌正义救苦救难,但仔细想想,这些苦难竟然都是之前我们自己无意间造成的。那么假如我们不再去可以的追求什么,放下那些纷繁复杂的所为责任与注定,做个无所求的“无能者”,者世界岂不是会更加的平和?我们自己岂不是也得到了解脱?

其实万事都是这样的,不管它是多么让你心烦意乱,你总会在一瞬间改换了一个新的角度,于是,那些烦恼变得无关紧要,这时候才发现,这时候才发现,这世界上最大的快乐是平淡。

突然间变得平淡的我,又找回了小孩子的稚气。听说爸爸要去村部帮助老爷安排米面加工厂的事儿,我便十分的好奇。,当然我的好奇是因为米面加工厂将会运来一些人们从没见过的大型机器。所以好奇的不仅是我,而应该是大多数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们。

爸爸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往村部走,路过刘老七家的时候,又听见刘老七在他家的院子里大声的呵斥。当我们停住脚步往院子里看的时候,不出我们的所料,他果然是在骂他的老伴儿,并且他每次骂她老伴的原因,大都是因为他们家的母驴。

其实他们家的母驴长得特别的丑,是所有庄户人家都嫌弃的“阴阳脸”,所谓阴阳脸便是那缕脸上的毛色一半黑一半白,原本在老人们的传说中驴是鬼的代名词,所以找了阴阳脸的驴,便更遭人嫌弃。这头驴不仅长了一张阴阳脸,还是一个塌腰大肚子的蝈蝈像,他的后脊背向下弯曲,平时肚子大的就像怀了驴驹,腿弯裆窄,人们都知道这样体型的驴子是干不动重活的。所以养了这样的驴除了杀了吃肉以外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可老七却不同,把这驴子视如珍宝,一天三顿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容不下一根草刺儿石子儿。驴卷棚打扫的也干干净净,每天晚上喂完了驴子,他都要亲自给驴刷毛挠痒痒,痒痒扒编制的特别细致,恐怕不小心挠伤了驴的皮肤。然后他会跟驴聊天,经常从傍晚聊到天黑。下地干活的时候就更不用提了,他把驴子娇惯的像自己的亲娃,重一点的车不拉,累点的活不干。村里的人都说他上辈子是这里的儿子,这辈子来还债的。每次听到人们这么说,他就嘿嘿的笑,然后会冲着人们说,

“我就娇惯她了,咋的嘛?谁说上辈子我是他的儿子,就这辈子,他也是我的老娘……”

他之所以管驴叫老娘,是因为这是一头母驴,去年的时候还挺了几个月的大肚子,给老七生下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驴驹儿,可没多久,就被王革命偷了去带进了柳树沟,至今杳无音信,不知生死。

丢了驴驹子之后,刘老七简直比这母驴还伤心,可事已至此,又没人敢去柳树沟寻找,也只好作罢。于是刘老七便经常将丢了驴驹子的烦闷,撒到他的老伴身上。左邻右舍,便会经常听见他在院子里大声呵斥他的老伴,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我爸爸不能看着不管,便拽着我推门进院上前拉架。

“你看你们俩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吵吵喊喊呢,嫌不嫌丢人?多大个事儿啊,还犯得上动这么大肝火?”

说着我爸伸手把他老伴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女人当然知道刘老七的脾气,幸好有人来拉架,才找个台阶下。

“老二,你给评评理,早上我起来抱柴禾烧火的时候,看到这驴子挣断了缰绳,站在大门口向外张望。我赶他,他都不回,我就用柴火棍儿敲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可没想到却被这天杀的老头子看见,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我一顿,跟他过了半辈子,到头来还不如一头母驴,你说我这命是有多苦……”

劝架这种事是有技巧的,得“两头劝,两头怨”,也就是说分别站在两方的角度去劝慰,然后再埋怨他们,分别找出他们的错误,这样他们才能心甘情愿的和好。

听他老爸这么一说,我爸爸劝慰道,

“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的互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气呢,他骂就让他骂去吧,两口子在院子里骂上几句也不丢人,对不对?你别搭理他就是了嘛,何必动气呢?”

劝完他老伴,我爸爸又走到刘老七的面前,

“你说你也是,驴子挣脱了缰绳跑到大门口,难道打两下赶回来还不对吗?你这平白无故的骂人也不嫌丢人呀?”

刘老七余怒未消,把手里拉着驴的缰绳递到我爸爸的面前,

“老二,你看,看着驴缰绳的断茬,明明是挣断的。我家的驴子你知道一向老实巴交,肯定是这娘们在驴棚里打他,所以他情急之下才挣断了缰绳的……就凭这别说骂他,打死他都活该!”

我爸爸看了看驴缰绳的断茬,果然,拧缰绳的几股绳都被拉伸,这是活生生被扯断的。我爸爸忽然想起了前阵子,血蛇藤施法下了冰雨冰封的刘家镇的第二天早上,刘老七家的母驴明明是关在驴圈棚里,却被冻在了院子当中,当时的母驴的缰绳的绳头,便和现在一模一样。如此说来,刘老七的老伴儿应该没有撒谎,这驴子应该和上次一样,看到了什么东西,才挣脱缰绳跑到大门前。可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让这么老实巴交的一头驴挣断这么粗的绳子向外奔呢?

我爸爸跟刘老七说出了他的疑惑,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刘老七也觉得特别的蹊跷。眼前的这头驴子虽然半截缰绳抓在刘老七的手里,可四个蹄子在地上来回的踩踏,时不常的摇着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样子十分的焦躁。

这驴子到底看见了什么,才让它如此的不安呢?老七和我爸爸都疑惑不解。我走到那驴子的身前伸手摸了摸它的脸。这驴子让刘老七照顾得十分精心,身上的皮毛光滑柔顺。我抚摸着它的驴脸,它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眼角里流出了两滴泪水,弄湿了它脸上的毛,滴在了我的手上。

我站起身抬着头看着爸爸的脸对爸爸说,

“它是看见它的孩子了……”

其实说心里话,昨晚半宿没睡,本来不去想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在早晨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放下所谓前世给自己的那些沉重的负担与包袱,放弃今生的所谓命里注定,做回一个稚气未脱的八岁的孩子,重新找回本该属于我这个年纪的天真浪漫的日子。我决定不再管这些奇异的事情。

可看到了刘老七和我爸爸如此的疑惑,又看到那头母驴焦急烦躁的样子,我便立刻心生怜悯,我一眼,便能看穿那驴的心思,虽然它不能说话,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他昨晚见到了他那被王革命偷走,牵去了柳树沟的驴驹子。

我的话一出口,立刻惊呆了刘老七和我爸爸,刘老七赶紧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焦急的问我,

“孩子,你说啥?它看见了它的驴驹子?驴驹子在哪儿啊?在哪儿?”

刘老七四外张望,甚至跑到院门前上大街上张望。可这哪里有那小毛驴的身影?

同样的我的话也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原本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参与这些诡异离奇的事情,却一时忘了自己,见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多了几句嘴。可我知道刘老七的驴驹子是被王革命牵走的,牵去了柳树沟也有半年之久了。而现如今那驴驹子又再次出现在刘老七家的门口,那么这种情况说明了什么?是不是那柳树沟又要起什么风浪?而像上次一样,那驴驹子三更半夜的跑来他的主人家,是否已说明柳树沟的阴界大门已开,世界即将再次陷入混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