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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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包黑子深夜再领路,血蛇藤纠缠陈寡妇

不管白胜利是个怎样令人讨厌的人,也不管他得罪了哪路神仙犯下了什么错,终归罪不至死。而当看到他身上的伤病,又听了他的讲述之后,我奶奶便断定他得罪的是常仙。但一直令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常氏一向门规森严,而且常氏的掌教常天龙脾气暴躁那是出了名的,所以三界的常氏家族的各路神仙,没有一个敢轻易违背门规的。可如果按照白胜利所说,对白胜利的不轨的行为加以报复的这个常仙,为什么敢私自的与陈寡妇纠缠在一起呢?

还让我奶奶感到不解的是,他像往常一样去给常三太奶烧香,求三太奶给予指示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那阵风绕着小庙前的香炉碗打了一个旋儿,香火头一闪的功夫,那阵风便消失不见。当然我奶奶知道这是有老仙儿经过,但却不像是常三太奶的做派,可又是有谁敢在常三太奶的庙前带走他的香火呢?

从西园回来以后,我奶奶就按照常三太奶的指示,给白胜利出了一道偏方,那就是找一个家里有桃树并且属鸡的人,跟他要两只家里的桃树枝,在弄上一盆水把桃树枝放在水里煮,谁开过三次之后再晾凉了,在里边泡上一泡,一天半天的身上的伤病便会痊愈。然后再摆上香火供品,跟常三太奶道个谢,陪个不是,也就没事了。

白胜利千恩万谢,趁着离半夜十二点还有一会儿的功夫便赶紧离开我们家,按照我奶奶的吩咐去置办偏方了。当然,白胜利十分的着急,因为他知道,到了十二点,他身上便会再次的痛痒难耐。一想起来这几天遭受的罪,他便心有余悸。我奶奶不计前嫌,给他出了这个偏方,他恨不得一分钟都不耽误,赶紧把身上的伤病治好。

但当白胜利走出我们院子的时候,我奶奶再一次感觉到十分的不解。白胜利身上的水泡因火而起,桃木枝煮水,驱邪去火,这当然没有问题,可既然是得罪了常仙,常仙性凉,怎么会引起火性的病呢?蛇是冷血动物,蛇仙自然喜凉不喜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些问题一时间想不明白,折腾的这一阵子时间早已到了深夜。这几天我一直睡在奶奶的屋子里,,所以在奶奶铺好了被子之后就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做晚饭的时候灶膛里填了几根干燥的槐木树枝,怀念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轻易不能引燃,但一旦燃烧起来,火势虽不旺,却能一直烧很久。再加上屋子里的火炉今天生的也特别早,所以屋子里特别的暖和,尤其那热乎乎的炕头,躺上去特别的舒服。

时间不早了,熄灯睡觉。那个年代,乡下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才吃过晚饭之后,顶多也就是东西两院的串串门、喝喝茶、聊聊天,一到了七八点钟便都纷纷回家睡觉了。今晚白胜利来我家折腾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所以熄灯之后,大家伙儿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最近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那梦里都是一些从未见过却是曾相识的场景,一开始的时候令我十分的烦躁,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其实我知道之所以做这些梦,是因为我的大脑在渐渐的激活前世的一些残留的记忆。梧桐林、火神老爷、凤莱琴、地皇女娲、熊熊燃烧的火焰、五彩神石、炼狱之门、肆虐的妖邪……

当然,今晚也不例外,睡着之后不久就又做起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梦。我正沉浸在梦里不能自拔,突然听见大门外传来几声狗叫。那声音不大,但我能听出那是包黑子的声音,我一惊,包黑子带我去了东山脚下那个荒院子里,让我亲眼看到了三荒子死时候的场景。可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三荒子的死与老严又有什么关系?与这四方煞的封印又有什么关系?这些未知的事情太多了,我多么希望老黑能变成人、能跟我说人话、能给我解释这些谜团,并且能告诉我它的身世来历。

可包黑子这条大黑狗,却一直特别的神秘,你说它是一只普通的狗吧,那些肉眼凡胎的人却不能看见他;你说他是一只狗的灵魂吧,前几次我喂它一些窝头的时候,他又吃得很香。他的每次出现,都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出现。我对他充满了好奇,所以这三更半夜的,听见他在我们家大门口叫唤,想必又和上几次一样,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并没有害怕,反倒十分的好奇,为了不惊醒了睡着的我奶奶和我爷爷,我没敢点灯,小心翼翼的穿上衣裤,尽量不弄出声音来,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来到了院子里,跑到了大门口。

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果然是那只大黑狗,他像往常一样躲在我们家的大门垛后面,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探出了头,冲着我呜呜的叫了几声。声音有些悲切,我知道他每次找我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似乎都与那四方煞有着某种联系,但如果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就怎么也想不出来。

所以会经常期待能再见到他,今天他的出现到底又要发生什么呢?

大门早已拴好,我的个子小,身体又单薄,想要弄开那个门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们家的大门底下,两个木棒的栅栏之间,有一个稍宽一点的缝隙。虽然对大人来说那个缝隙并不大,但对于我这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却足够钻出去了。于是我蹲下身子,把头伸到两个木栅栏之间,双手撑着门外面的地面,一挺身便轻松的钻到了院子外面。

那是大黑狗,见我钻了出来,便赶紧凑到我的身前,绕着我的腿来回走了两圈,用身体来回蹭我的裤脚。我知道这是他在跟我表达他的亲切,但我记得刚看见他的时候,他在呜呜的叫,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于是我蹲下身子伸手抚摸他的头,轻声的对她说,

“大黑子呀大黑子,你这是有什么愁事儿要找我呢?”

他仿佛能听懂我的话,再次低下头呜呜的鸣叫。然后转过脸面向西边,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他要引领我往西走,于是便跟着他往前迈了几步。

已经是半夜,天上一弯月亮,所以整个刘家镇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暗淡的月光之中。我便跟着这条狗,往西走向北转,走过我们家西面的西沟,在穿过上下两队中间那片杨树林,顺着那条小路径直向西走去。

路过白胜利家的时候,他们家屋子的电灯已经熄灭,想必是他已经按照我奶奶教他的方法,用桃木枝烧的水洗了澡,并且睡得很安稳,想必是见了效。别看白胜利的人平时招人讨厌,但不论怎说,这深更半夜的能这么快找到有桃木枝又属鸡的人家,把偏方凑齐,缓解了病情,还算是挺有本事的。

刘家镇的下队本来就不大,并没有上队的人口多,前阵子并不安宁。先是包画匠无缘无故的家里闹了妖,当年被他失手打死了的儿子的鬼魂回来索去了他的性命,然后又是这陈寡妇因此发疯,李小军喝卤水自杀之后下队的白晓娟意外的流产,等等等等,而当这离奇的一切都过去,却在下队人的心里留下了恐慌的阴影,在这样的深夜里家家关门闭户止灯睡觉,显得格外的冷清寂寞。

我跟着大黑狗一直往前走,其实走过包画匠家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还是要带我去陈寡妇家。可是三更半夜的,陈寡妇家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果然,他在陈寡妇家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歪着头看了看我,一躬身子,从院门的缝隙中钻进了陈寡妇家的院子,消失不见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陈寡妇家的院门前。他们家的院门并没有拴着,两扇门之间有一个缝隙,足以我钻过去,可当我刚走进他们家的院子的时候,突然一股寒冷的气息从陈寡妇的屋子里散发出来,这股寒气冰凉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我皱了皱眉头,这股寒冷的感觉怎么那么的熟悉?恍惚的觉得在哪里经受过一样。我再往前走了两步,屋子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像是一根干枯的藤条伸展着它僵硬的身体。又好似三九天里那冰封的河水,冰层之间相互拥挤,发出咯嘣的炸裂的声音。

但越好奇,连我自己都奇怪,我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恐惧。我轻手轻脚的往前走,来到他们家的窗子前,那声音就从屋子里传来,我把脸贴到窗子上向屋子里张望。

黯淡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子照射在屋子里,尽管他不足够明亮,但屋子里的一切却能分明的看清。只见那陈寡妇像刚才白胜利讲述的那样,赤条条的躺在炕上,她的身上缠绕着一只干枯的、布满了白霜的、透着深深寒气的藤条……

“血蛇藤?”

我不禁大惊失色,竟然喊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