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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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落平阳仙蛇遭人戏,通神灵受难再遭劫

自从陈寡妇那天在大门口召唤我,给我送来了这只“包黑子”,我便开始喜欢上了这条大黑狗。它瘦骨嶙峋,眼神哀怨,即便是它摇着尾巴向我表达它高兴的情绪的时候,我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的出,它似乎有着一段曲折伤感的经历。但它不是人,不能言语。

我想把它带进我的家,来养着它,但它却一直拒绝,一直不肯走近我们家的院子。但每天它都会如约而至,我在外屋的厨房里给它拿一些吃的,它就在我们家院门外面的墙垛后面等着,等着我的抚摸和食物。

而今天它却特别的反常,我递给它窝头的时候,它不肯接过去,一直在我的身边来回的绕圈,冲着正东的方向汪汪的叫。它使劲的摇晃它的尾巴,但我知道这与往常不同,往常是为了表达它开心的心情,而这次,一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告诉我。

于是我跟着它,顺着村子里的小路一直向东跑。跑了没一会,我惊奇的发现,我脚下的路光滑的像是村子南面冰封的河面,而我不用太使劲就能向前飞快的滑行,而且越来越快,两旁的树木和房屋向后飞逝,一切景物的边缘变得模糊,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很快,我们跑到了村子东面的小阴坡脚下的那座荒废的院子,院墙大部分已经坍塌,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残骸。院墙外面有几株大杨树,中间的那棵看上去年头很长,长得又粗又高。我只是抬头看了看那树冠,我的身体就不自觉的向上升起,最终落在杨树顶端的一个粗壮的树丫上。

站的高,望的远,但小阴坡的山上,除了茂密的松林就是低矮的灌木,还弥漫着一层淡薄的白雾。完全看不到山坡上有人,但却能清除的听见有人在说话。

从传进我耳朵的声音可以分辨的出,山坡上说话的至少有三四个人,他们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才显得如此的兴奋。他们之中显然有个胆子大的,想要把这个东西杀死吃掉,他们嘲笑那个胆子小一直劝他们把那东西放生的人,还开心的哈哈大笑着讨论怎样的做法才最好吃。

听脚步声,他们是在往山下走,脚步声有些沉重,似乎担负着特别的重的东西。但我仍看不见他们的人,只能听见哗啦啦的他们走路的时候,刮碰那条狭窄的山路两旁的枯草的声音。

他们边说边走,离着山下的这座残破的院子也越来越近。我低头往脚下看,这才发现我趴着的这个枝丫,离地面特别的高。其实我想下去,但却不知道该这么下去才好。

我往树下面四外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只带黑狗。是它带我来这里的,可它到底要像我传达什么样的信息?而此刻它到底又去了哪?

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他们是往山下走,而随着他们的走近,我的两只耳朵嗡嗡的鸣叫了起来。这种耳鸣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去年夏天我被野狼叼进柳树沟,被我爷爷和我爸爸救出来之后,一个魂魄被困在柳树沟,便经常有这样的耳鸣的感觉。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次我感觉到耳鸣,都会慢慢的听到一些具体的声音,但这次,就是单纯的耳鸣,那尖锐的吱吱的声音,令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我努力的抱住一根树枝,保持身体的平稳,避免因为这眩晕而从树上掉下去。这耳鸣的声音愈演愈烈,令我心烦意乱。直到我看到从山坡的灌木丛中间的小路上走出来四个人之后,才一下子突然停止。

从小路上走出来的这四个人看穿戴打扮,就知道是地质队的工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抬着一根胳膊粗细、一丈多长的长木棒,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株年幼的落叶松树的树干。而就在这根木棒上,缠绕着一条大蛇……

这条蛇比这木棒粗上两倍,通身灰色,鳞片发亮,头被一根绳子紧紧的绑在了木棒的一端,身体一圈圈的缠绕在木棒上,如果舒展开来,至少也有两丈多长……

这条蛇看来很重,四个人抬着,都显得十分的吃力。所以我刚才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有点沉重。

他们一直走到院子门口,几个工人听到声音,从院子里的帐篷里走了出来,赶紧帮忙打开院门。当他们看到这条大蛇的时候,都发出了惊呼的声音。的确,这么大的蛇绝对少见。他们围上前去,一边看这稀奇的大蛇,一边围在那四个人身边,听他添油加醋的将抓住这条大蛇的经历。

原来是他们在山上测绘地形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处灌木里传来沙沙的声音,一个胆大的工人捡起一根木棍,拨开草丛,才发现,草丛的中间盘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蛇。它来回的扭曲身体,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像是受了伤。于是他们合力用木棒按住大蛇的头,找来一根粗木棒,把它的头绑在木棒的一端,那大蛇便缠绕在木棒上,就要被他们抬下了山。

一个工人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口大号的水缸,看起来还算完整。几个人合力把这大水缸搬运到人群中间,和那四个抬着木棒的人一起,用力把木棒竖着立了起来,舌头的方向朝下,塞进了水缸里。那四个人中,有个四十多岁的,数他年纪大,见多识广。他安排两个人去找一块能塞进这个水缸的尽可能大的石头。又安排几个人去院子后面山坡的果树园里,弄来一些干燥的苜蓿草。

人们分头行动,不一会就准备就绪。那个四十多岁工人找来一个贴水桶,把苜蓿草使劲的往里面塞。满满登登的塞了一铁桶。弯下腰在口袋里掏出火柴,把苜蓿草点燃。

我们这有句这样的俗话说的好,“宁走二里地,不打草苜蓿,挑着还挺沉,烧着还憋气”,是说人们在上山打柴火的时候,宁可多走出几里地远,也不会就近的割苜蓿草,苜蓿草这东西烧火的时候,不爱起火,就爱冒烟。

果然,刚点着铁桶里的苜蓿草,滚滚的白烟便从铁桶里冒了出来。他回手在工棚的边上拿来一个铁钩,钩在铁桶的梁上,将它拎起,顺到了大水缸之中。

白烟越冒越大,越来越浓,在大水缸里打着旋儿的往外冒,围观的人们纷纷往后退了退,伸手捂住了口鼻。

只见那条缠绕在木棒上的大蛇,开始蠕动它的身体,看来这烟雾让它十分的不舒服,那根木棒也随着它的扭动而来回的晃动。过了一会,它终于受不了这烟雾的熏呛,没力气再缠绕那根木棍,脱落下去。

那个四十多岁的工人见了,赶紧把冒烟的铁桶拎了出来。放在一边,让人搬过那块准备好的大石头,接个人抬着,放到水缸里。

那条大蛇在水缸里无力的蜷缩,水缸里狭窄,它一圈圈的盘着,身上被那块大石头压住,动弹不得。工人们解开把它的头和木棒绑在一起的绳子。即便这样,它仍被压着,动弹不得。

刚才抬着大蛇走在前面的那个三十出头的小伙探头往水缸里看了看,对刚才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

“哎,老马,我就说,直接弄死,是红烧还是酱焖的都行,咱们大家伙也打打牙祭,这东西浑身蒜瓣肉,可好吃了。何必费这个劲。”

“对啊,就是啊,不如咱们把这东西吃了,听说蛇肉可好吃了……”

几个年轻的工人也跟着起哄。

原来这个四十多岁的工人叫老马,他端着一瓢水泼到铁桶里,把冒烟的苜蓿草浇灭。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说,

“要说你年纪轻见识短,长虫这东西,五尺长的就有灵性,何况这两张多长的家伙,连这个你都想吃,也不怕遭了报应啊……”

听老马这么一说,那些年轻的工人也便不敢再多说,围着水缸看了一会,便也失去了兴趣,转身回到帐篷里去了。

我还趴在树上,感到胸口一阵阵的憋闷,似乎刚才那块大石头压住的,不是那条大蛇,而是我。我低头往下看,想找到爬下这棵大树的方法,可一低头的时候,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抱着树枝的手一软,一下子掉了下去……

我的身体迅速的下落,耳边响起了呼呼的声响。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但落地的一瞬间,我感觉身下软绵绵的,完全不像是冬天这早已冻的结实的地面。我用尽身上仅存的那点力气和精神头歪头看了一眼,原来我的身下,是那条大黑狗“包黑子”,是它用身体给我当了肉垫……

我的胸中一阵剧痛,大脑里猛烈的反转。感觉这世界天旋地转,浑身的每一个骨头节都疼痛,似乎这一摔,将我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摔的散架了一般。我眼前发黑,一股热流从我的腹部升起,在我的胸口扩散,在我的喉咙里来回的盘旋,最终,涌进了我的嘴里,我忍不住,一张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歪头看了一眼,吐出的是暗红色的血……我支撑不住了,头一歪,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