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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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正月二准姑爷拜年,黄皮子拦去路收礼

还是那句话,谁家的愁,就是这样的愁;谁家的喜,就是谁家的喜。这是大年初一,刘家镇的村民们一直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除了那几个参与寻找李文学的小分队员们,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大年初一,李文利家发生了些什么。当然李文利也不希望这件事传扬出去,他便赶紧把李文学背回家,按照我奶奶的嘱咐,给李文学熬了一碗热粥,喂他喝下,一碗粥下肚,我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红润。尽管他正在呼呼地熟睡,这与刚才在枯井里不同,李文利不知道刚才从李文学嘴里喷出的那股骚臭的气味是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李文学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幸亏是我奶奶出手相助,为李文学驱除了身上的邪祟。

看着李文学呼呼熟睡的样子,李文利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他唯一的弟弟,当年的李文学无论个头长相,还是说话办事,都没得挑剔。在刘家镇上下两队,那是所有待嫁的闺女心目中暗恋的唯一目标。而后来的这些年,李文学疯疯癫癫,虽然没给家里惹了什么祸,但眼看着一奶同胞的弟弟,就这样疯掉了李文利怎能不操心?很多时候,李文利总会想,这老天到底是公平的吗?哪怕自己的弟弟长得难看一点,笨一点,傻一点也好,只求能有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

李文利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这次只是李文学最后的一劫,这些年,李文学的罪已遭够,但求老天,能放过他。而眼前,他希望李文学早点好起来。刚过完年,明天就是初二,按照刘家镇的规矩李文学应该在初二当天的早上带上四样礼品,去白小娟家拜年。但却不知道李文学,什么时候能睡醒,醒来之后,是否会恢复正常。

……

我爸爸和我奶奶带着我往家走去,尽管在那些,围在小树林的树洞口的人们眼里,我跳下树多好,过了没多久,便冲刘耀宗家屋子后面的枯井里跑了出来。而实际上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到过了,村子西南面的柳树沟的门口。看到了那个阴阳柳树,在一场离奇的大风中逃出生天。所以我感到十分的疲惫,爸爸背着我,我趴在他的后背上,渐渐的睡着。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身处一片绿油油的草原。那个草原一望无际,没有山峰、没有树木、没有河流、没有人家。尽管那草原很美,但我却感觉到了难以名状的孤独。我什么都可以做,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我想找人说话,我想跟人聊天。我产生这种想法之后,身体就会轻飘飘地飘向空中,仿佛是一个打满了氢气的气球。我飞在空中俯视这个世界,偷窥着芸芸众生。而这世界上的生灵,有的渺小的像蚂蚁,有的巨大的像山峰。而这些人都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来来回回的行走,他们一个跟着一个,整齐的排着队,他们一行挨着一行,像是毫无意识的机器的零件。

其实奶奶和爸爸最关心的,是我下了那个树洞之后都经历了些什么,于是回到家之后,你便一五一十的,把我在树洞里的经历,跟他们讲了出来。奶奶听完没有说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奶奶说,

“白晓娟无缘无故的食物中毒,差点丢了性命,李文学又突然的失踪,看来咱们刘家镇一半会儿消停不了……”

我爸爸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哎……年也过完了,等过几天出了十五,还不知道村里集资修大石碑那点钱被骗走的事儿,该怎么解决呢……”

的确,爸爸的担心不无道理,这过年之前,这事还能拖一拖,可能过了年,除了十五,如果再没有动静,村民们未免会起疑心。如果到时候都来村部闹事,赵村长的一把年纪,还真够他喝一壶……

不过有些事儿无论我们怎么着急,都使不上劲儿,能做的也只是祈祷,祈祷老天爷睁开眼。可老天到底在哪儿?能不能睁眼?睁眼之后是否能看到?

李文学回家之后躺在炕上老老实实的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便精神饱满的醒来。过年之前,李文利进城,给文学买了一身新的中山装,还买了一双锃明瓦亮的三接头皮鞋。今天是初二,按刘家镇的风俗,准姑爷是要带着“四盒礼”去拜见老丈人的。是和你一般是指两包糕点、两瓶白酒、二斤茶叶和二斤白糖。这些东西李文利的小卖店多的是。

李文利把衣服和皮鞋拿出来给文学换上,李文利又从货架上,拿下了一瓶发油,把李文学的头发梳的油光赞亮,捯饬完之后,李文学直溜溜的站在小卖店的屋子中央,尽管李文学疯疯癫癫的这些年饱受岁月的摧残,可这么一收拾,仍旧是一表人才。李文利看着高大帅气的李文学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

人靠衣裳马靠鞍,李文学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拎上李文利为他准备好的四盒礼,离开李文利的小卖店,顺着村子里的小路,迈开步子往下队走去。

出了小卖店往南走,在学校北墙外向西一拐,顺着村子里的小路一直向西走,路过我们家西面的西沟便可以到下队。其实这段路并不远,也不会途经什么危险的地方,比起当年李文学南山北坡的乱走,倒是安全很多,和如今的李文学在李文利的眼里,就好像是自己从没放过手的孩子,只要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便担心的不得了。

李文学拎着四盒礼顺着小路往前走,快走到王革命家院子门前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站在王革命家的院门外,探着头向屋子里张望。至于这人是谁,到底为什么要向往更加的院子张望,他在张望什么,这些李文学并不在意。可当他与那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人突然间回头冲他喊道,

“黄棉袄,黄裤子,你是一个黄胖子,尖尖的嘴儿,细细的腿儿,大田地里驴打滚儿……”

李文学不搭理他,仿佛并没听见他的说话,那个人叫李文学连头都不回便有些着急,继续大声的喊道

“杨树的狗儿,柳树的条儿,谁家的臭屁精长黄毛儿……”

这些都是孩子们经常吟唱的儿歌,说的是田间地头经常看见的黄皮子。其实当李文学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已经看出那个人是陈寡妇,但李文学一心只想赶紧去下队的白晓娟家,所以任凭陈寡妇怎么喊叫,李文学都不会搭理他,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

陈寡妇喊了两嗓子,见李文学不理不睬的,慢慢走远,便委屈地撇起了嘴,抽泣了两声,流下了眼泪。

李文学路过我们家门口的时候,我爸爸正站在大门口抽烟,见李文学今天打扮的这么精神便笑着跟他打招呼,

“嗨,文学,过了年,你也变精神了啊!哈哈!”

李文学转头看了看我爸爸,微微的笑了笑。他这一笑让爸爸感到十分的惊讶,自从李文学自从李文学疯了以后,这么多年从不与人交流,尽管这次只是微微的一笑,便足以表明李文学的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当然,我爸爸也替他高兴。便又说道,

“咋,文学,拿这么多东西,是要去给老丈人拜年吧……”

李文学又笑了,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去,往北拐,进了西沟。

前阵子,我爷爷把西沟小路两旁没过膝盖高的枯草都已经用他那把大镰刀割了,又点了一把火,把地上的草茬子烧光,于是现在西沟那条小路,变得既宽敞又平坦。

李文学刚一拐弯儿走进西沟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仍旧不搭理,可刚要迈步向前走,就听见又有人喊他,

“哎,你,你,说你呢?你手里拿的啥?甜不甜,甜不甜?”

那声音尖细,贴着地面发出,李文学停住脚步,转过头循声望去,就在他身后,右侧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站着一只黄皮子。那只黄皮子长得膘肥体壮,身上的黄毛油光瓦亮,两个小眼睛圆溜溜的,像两只黑色的豆粒儿。后腿撑地,像人一样站直身子。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见李文学回头看他,它两只前爪合在一起,摆出一个作揖队动作,又说道,

“哎,哎,你那玩意儿甜不甜,给我尝尝中不中?中不中?”

李文学歪头看了看他,蹲下身子,把那四盒礼放在地上,解开捆在上面的绳子,然后抬起头那个黄皮子摆了摆手。

那个黄皮子见李文学这么做,也愣住了。瞪着两只乌黑的小眼睛,向李文学这边张望。李文学又冲他摆了摆手,招呼她过来,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往前迈着步子。李文学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蹲在地上。那个黄皮子见了,便三步两步的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