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大帐。众将分数排整齐站立帐下。岳飞从内帐走出,升帐议事。众将齐声道:“参见大元帅!”
岳飞:“免礼!”众将分列两旁。探子进帐禀报:“启禀大元帅,大事不好:兀术攻破金陵,皇上出走在外!”
众将大吃一惊:“果有此事?”
岳飞大惊:“快将详情道来!”
探子:“兀术用哈迷蚩五路进兵之计,调集五十万兵马,他自率二十万兵马,从中路进发,直取金陵。长江总兵杜充献了长江,降了兀术。兀术过江,势如破竹。金陵不日便被攻破。”
岳飞:“皇上今在何方?”
探子:“皇上在李纲丞相等数名大臣陪护下,仓促出走,往我湖广方向而来。今在何处,尚未明了。”
岳飞:“快去探听确实,速来禀报!”
探子:“是!”匆匆退出。
高宗普通穿着,在李纲、王渊、赵鼎等七名大臣陪护下,在山野中艰难行进。个个衣冠不整,神情疲惫。高宗:“李大人,此处是何地界?”
李纲:“此地名界牌关。”
高宗:“朕有些饿了,到何处寻些吃的,歇息歇息再走吧。”
李纲:“前面有所家院。我们进去看看。”
绿树翠竹掩映着气势巍峨的庄园。庄园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池花假山,豪华别致。张邦昌在一群艳丽女子簇拥下在园内说说笑笑,缓步赏花。
高宗一行来自庄园大门前。两名家丁在门口看守。高宗一行在门口张望。守门家丁看着高宗,满脸疑色。
李纲往园内一看,见张邦昌正说笑行走,大吃一惊,忙拉着高宗,慌张离开。
路上,高宗问李纲:“李爱卿,为何拉朕匆匆离开那园?”
李纲:“那是张邦昌的庄园。皇上未看见里面的张邦昌么?”
皇上听了,叹息道:“朕饶这奸贼不死,他倒活得逍遥自在。”
张邦昌庄园。守门家丁张大对张二道:“张二,那刚才一行人,好生面熟。”
张二:“我也在此狐疑。”
张大:“哎呀,那其中一人不是当今皇上么?”
张二:“哎呀,正是。那拉他走的人不是李纲李大人么?”
张大:“赶快报告主公!”边说边进园去。
路上,高宗踉跄行走。李纲:“皇上走快些!若那奸贼知道赶来,就麻烦了。”
张邦昌骑马在路上奔驰。
高宗一行如漏网之鱼,慌张前行。张邦昌远远看见高宗一行,高声叫道:“主公慢行!”高宗一行见张邦昌追来,加快了脚步。张邦昌赶至高宗面前,下马跪道:“主公,微臣特来保驾。”
高宗:“朕不用你保驾。”
张邦昌:“微臣当初降金,实为保全黎民百姓,万不得已。皇上饶臣不死,宽宏大量。臣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度此余生,每每思念皇上恩德。今路途艰险难测,龙驾岂可冒险前行。且请圣驾屈驻臣舍。待臣去召岳大元帅前来保驾,方无险虑。”
高宗:“岳飞今在何处。”
张邦昌:“现在驻兵潭州。待臣星夜前去召来。”
高宗见张邦昌言词恳切,便道:“且到贵府,再作计议。”
张邦昌庄园。整洁豪华的卧房。张邦昌躬身对高宗道:“皇上一路辛劳,早早歇息。微臣即刻起程去召岳飞。”
高宗:“有劳爱卿,速去速来。”
张邦昌:“遵旨。”
张邦昌原配夫人蒋氏往二夫人徐氏卧房走去。刚至门口,听见张邦昌正与徐氏悄声说话,遂停步静听。
徐氏卧房内。张邦昌与徐氏悄声说道:“那康王小儿即位之后,即把我削职为民。皇天有眼,今日落入我手。你可叫家人将他们好生看守。我去金邦粘罕营中报知!”
蒋氏听了,大吃一惊,忙返身回房。
张邦昌骑马在路上飞奔。
蒋氏在卧房来回急走,如热锅上蚂蚁,边走边道:“夫君此为,坏了君臣大义,岂不灭绝人伦!”
张邦昌在路上飞奔。
蒋氏在房内着急。
(画面现)张邦昌在粘罕大营下马;张邦昌进营禀报;粘罕率军随张邦昌起程。
高宗君臣酣然入睡。
蒋氏开门,往高宗卧房走去。
张邦昌在前,粘罕紧跟,众金兵在路上飞奔。
蒋氏悄悄来至高宗卧房窗外。蒋氏欲敲门,又犹豫地缩回手。犹豫片刻,蒋氏坚定而轻声地叩门。卧房内,李纲警觉而醒,忙问:“谁?!”
蒋氏道:“丞相请开门,有急事!”
李纲急忙披衣开门,见是蒋氏,问道:“张夫人,有何急事?”
蒋氏急道:“丞相,我夫设下奸计,款留圣驾在此,他已去报粘罕来拿你们了!”
李纲:“似此如何是好?”
蒋氏:“丞相快服侍圣驾起床,唤起各位大人,快快逃走!”
李纲来不及多说,急忙回房唤醒高宗。
高宗君臣一行随着蒋氏在花园悄悄前行。来至花园墙边,蒋氏道:“此处墙低。圣驾和各位大人可由此翻出,快快逃走!”
高宗感激道:“王嫂救了孤家,来日决当厚报!”
蒋氏:“妾夫有罪,妾亦难免。望圣上保重!”
张邦昌一行在路上飞奔。
高宗君臣慌慌张张,翻墙而出。
蒋氏见高宗君臣走了,遂从容解下腰间鸾带,来至一棵树下,抬头向上张寻。
张邦昌一行在张邦昌庄园大门下马。张邦昌一行匆匆来至高宗君臣卧房。房门大开,房中空无一人。粘罕:“高宗何在?”
张邦昌着急道:“谁走漏了风声?快快搜寻!”
众金兵四下搜寻。
后花园。张邦昌,粘罕一行搜至墙边,见有攀登痕迹,一番兵道:“大狼主,高宗定从此处翻墙跑了!”
蒋氏吊在大树上。张邦昌寻过来,见此情景,骂道:“原来是这贱妇坏了事!”随即拔出佩刀,一刀将蒋氏脚砍下。
粘罕大怒道:“张邦昌,你敢戏弄于我!”
张邦昌:“罪臣不敢!”
粘罕:“前头引路,快快追赶!左右,将这房子烧了!”
张邦昌:“狼主,烧了房子,罪臣如何生活?”
粘罕:“就随某家到北国去吧。”
张邦昌勉强上马,随粘罕而去。路上,张邦昌回头望去,冲天大火在背后熊熊燃烧。张邦昌悲凄地垂下头。
高宗一行在路上慌张前行。高宗恨恨道:“张邦昌奸贼,恩将仇报。若非蒋氏夫人深明大义,我等已成粘罕瓮中之鳖!”
李纲:“此乃圣上洪福。”君臣转过一个弯,迎头又碰上一队人。定眼一看,乃是王铎。高宗大惊道:“才离虎口,又落狼窝,似此如何是好?”
李纲:“圣上莫要慌张,见面再说。”
王铎骑着马,带着一群家将,朝高宗一行迎面而来。家将王富义问道:“大人,张邦昌大人之言可信么?”
王铎:“怎么不可信?张大人称他已到过金营两次。四太子兀术说,只要归附于金,即有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王富义:“大人,你看,迎面一群什么样人?”
王铎仔细一看,大喜道:“天助我也!”快马上前,翻身下马,假做失惊,跪奏道:“皇上驾临,罪臣有失远迎!”
高宗:“王铎,今欲何往?”
王铎:“罪臣闻得金陵失守,皇上往湖广岳飞大元帅而来,时时留意。今正欲沿途访寻,不期而遇,实是有幸!罪臣茅舍就在前面,请圣上到舍下用些酒饭,罪臣亲送圣上到潭州去会岳飞。”
高宗一行在王铎引导下进了王铎家院。来自中堂,王铎吩咐家将:“将他们绑了!”
李纲问道:“王铎,何故此为?”
王铎:“实话说吧:金邦大狼主粘罕有令,如遇高宗不报者,满门抄斩。罪臣只好委曲圣上及各位大人,待我报了粘罕狼主,由他定夺。”众家将一齐上前捆绑住高宗君臣。
李纲:“你这卖身求荣奸贼,天理难容!”
说话间,王铎之子王孝如持书从房中出来,听见父亲一番话,遂上前阻止:“爹爹,此非人臣所为,如何做得!”
王铎斥道:“你这娃娃,晓得什么?好生看住他们。我这就去报粘罕。”说罢,飞身上马,急奔而去。
王孝如正然对众家将道:“吾父所为,天理难容。众位切切不可行此不忠不义之事,快为圣上松绑!”
王忠义道:“小人们也以为此乃大逆不道之事,但王大人之命,不得不从。大公子既如此深明大义,小人照办。”说罢,几位家将便上前一一松绑。
王富义道:“大公子,事关重大,小人以为待你父亲回来处理为当。”
王孝如怒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平日间在家父面前不言忠孝之语,不做道义之事,反而从中撺掇,为虎作伥。今日我先杀了你这为非作歹的小人!”说罢,从王忠义腰间抽出刀来,一刀刺去。王富义顿时倒地身亡。
王孝如、王忠义领着高宗一行从后园门而出。
王铎引着粘罕、张邦昌一行在路上飞奔。
王孝如一行来自山边。路下,悬岩陡壁。山涧流水淙淙。王孝如停住:“圣上,沿此路而去,乃牛头山。翻过牛头山,就是潭州地界。陛下保重,罪臣之子不能远送了!”说罢,望山涧一跳。
山涧里,王孝如投入水中。王忠义见状,道:“大公子,小人陪你来了!”亦投身山涧中。高宗一行,被眼前情景惊呆。默默站立于路边,一动不动。
王铎一行来自王铎家中。中堂上,空无一人。王富义横尸地下。王铎顿首道:“坏了,坏了!必是逆子放走康王,一同逃走了。”
粘罕大怒,骂道:“你这两个南蛮老杀才!两番哄我。我将你俩押回金朝再慢慢算账!左右,将王铎家私抄了,烧了房屋!速追康王小儿!”
岳飞大帐。岳飞坐帐议事。探子来报:“启禀大元帅:皇上一行八人,现已驾临牛头山!”
岳飞当即下令:“牛皋听令,你带领五千人马,由潭州总兵带路,速往牛头山打探。本帅领大兵随后即到。”
牛皋上前:“遵令!”
牛头山。灵官庙。香烟缭绕,渔鼓声声。高宗君臣一行在殿中歇息,大和尚作陪,小和尚献上茶来。高宗一行喝茶解渴,稍稍喘息。一和尚进殿禀报:“陛下,山下有一支兵马,正从荷叶岭而上。”高宗一惊,道:“此处走投无路,似此完了!”
李纲道:“陛下勿忧,待臣出去看看。”
半山中,牛皋率军爬山。
殿外,李纲往山下眺望。只见山下军士,系宋兵打扮,一面“宋”字大旗,随风飘扬,时隐时现。李纲喜不自禁,急奔进殿来,禀道:“陛下洪福。宋军来救驾了!”
高宗闻之大喜,道:“快出去看看!”高宗一行出得殿来,牛皋已率兵上得山来。牛皋见了高宗,也不跪下,拱手施礼道:“岳飞大元帅帐前都统制牛皋,奉岳飞大元帅之令,前来保驾!”
高宗忙迎上去道:“牛将军辛苦!”
粘罕率军在路上飞奔。
岳飞大军登山。
粘罕率军在路上飞奔。边跑边催:“快追!赶在岳飞到来之前拿住康王!”
岳飞大军上山。
灵官殿内,军士进来禀报:“启奏陛下,岳飞大元帅已上山!”高宗道:“快请!”
岳飞进殿,跪下道:“岳飞保驾来迟,望陛下恕罪!”高宗起身,双手扶起岳飞:“大元帅火速救驾,何罪之有?可恨那张邦昌、王铎奸贼,害得孤家好苦!”言罢流泪哭泣。
岳飞劝道:“陛下休得悲伤,保重龙体要紧!”
牛头山下。粘罕率兵追至。一金兵报道:“狼主,山上宋军旌旗遍立。岳飞已上山了!”
粘罕道:“这岳南蛮实在厉害。安营扎寨,围住牛头山。速报四狼主!”
灵官殿。高宗问李纲:“朕被困牛头山,虽有岳飞率兵保驾,然山下番兵围困,怎得下山?”
李纲:“老臣之见,岳飞文武全才,忠心报国,现又救驾有功,须得对其加封褒奖,方可号令四方兵马,早解陛下之危。”
高宗:“就依爱卿之言,封岳飞为武昌开国公少保统属文武都督大元帅之职,所属将士,俱加封褒奖。
岳飞大帐。岳飞坐帐。众将齐坐。岳飞:“牛头山被围,粮草最为要紧。哪位将军,愿领本帅之令前往相州催粮?”话声刚尽,牛皋上前道:“末将愿往。”
岳飞问道:“山下金兵阻路。你的本事,怎能出得番营?”
牛皋急道:“大元帅为何长他人志气?这些毛贼,有何怕的?俺牛皋若出不得番营,愿割下这颗首级!”
岳飞:“既如此,军中无戏言。今有令箭一枝,文书一封,限你四日四夜到相州。”
牛皋:“遵令!”
牛头山下,粘罕营寨。牛皋飞马举锏,如凶神般冲至营前。大声叫道:“番贼,快些让路,牛爷要去催粮!”边叫边舞动双锏,踹进营来,逢人便打。一路打去,番兵死伤众多,无人敢敌。
粘罕正在巡营。一番兵来报:“狼主,山上有一黑南蛮杀进营来,十分凶狠,无人敢抵!”粘罕闻报,提着混金棍,飞马来迎。碰上牛皋,大声道:“南蛮何人?敢来送死!”
牛皋:“俺乃你牛皋爷爷,快快让路!”边说边举锏打来。粘罕连忙招架。谁知牛皋在岳飞前夸下海口,重任在身,杀得正在兴头,拼着一股蛮劲,没命往粘罕打来。你来我往,几个回合,粘罕败走。牛皋也不追赶,缰绳一抖箭一般冲出番营。
相州。节度使刘光世行辕。牛皋飞马来至辕门,翻身下马,对守门军士道:“快快通报刘都院,岳飞帐前都统制牛皋有急事求见!”说罢,就把那锏在鼓上乱敲。谁知扑通一声,鼓被打破。刘光世迎出门来,道:“牛将军辛苦!何事如此着急?啊,堂鼓也打破了!”
牛皋边随刘光世进门边道:“皇帝小儿牛头山被困,俺大哥前往救驾,令俺来此催粮,限期四日,快快看看文书!”边说边从怀里摸出文书,递给刘光世。
刘光世拆开文书,看看笑道:“牛将军,限你四日,今日才三日半,如何这般着急?”
牛皋:“俺急着赶路,也记不清时日了。大哥军纪严明,误了期限我要掉脑袋!”
酒桌上。牛皋狼吞虎咽吃饭。刘光世在旁作陪。牛皋:“都院,护送粮草可是大事。那金贼在牛头山下团团围困,须得多派些精兵强将才行。”
刘光世:“将军所言极是。岳大元帅已在文书上写明。本都院挑选三千精兵护送粮草。另有几员少年勇将,听说岳大元帅英雄了得,他们都要前去投奔岳大元帅。我即请他们来同你相见。”
牛皋闻听大喜,道:“快请,快请!”
刘光世吩咐随从:“请张宪众勇士同牛将军相见!”
片刻,几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勇士进来。
刘光世:“此位姓张名宪,乃天下大元帅张所之孙。此位乃汝南王郑恩之后郑怀。此位乃东正王之后,姓张名奎。此位……”
最后一名勇士自我介绍道:“小弟姓高名宠,乃开平王之后。奉母命前往牛头山救驾。”
牛皋道:“众位兄弟,快快坐下喝酒!”众勇士也不推让,个个落座。
牛头山下。(画面现)兀术率领大队兵马至牛头山下。粘罕出营帐迎接。兀术率众将察看地势。粘罕边走边向兀术介绍情况。一行人指指划划,边走边说。
兀术:“既是康王和岳南蛮在山上,某家只需将兵困住此山,绝了他的粮草,怕不饿死!金花骨都、银花骨都、铜花骨都、铁花骨都,你四人封住进山大道。岳南蛮的粮草一到,就截杀过来!”四将齐声:“遵令!”
岳飞率王佐等文武众将在牛头山上视察。牛头山下,营寨连绵,旌旗遍野,鼓角之声隐隐相闻。王佐:“兀术调集了四十万大军,已团团围住了牛头山。”
张显来报:“大元帅:粮草已不多了!”
岳飞道:“兀术兵马多倒不怕。此山易守难攻。只怕他断我粮草,困我于此山。我军则不战自败。”
汤怀:“牛皋兄催粮草已有数日,想该回转了。”
余化龙:“大元帅勿忧,末将率一支人马下山接应牛皋兄。”
岳飞:“时机未到。各将只需做好准备,听候号令。”
牛皋一行,押着粮草,来到牛头山下。远远望去,金军营寨连绵,士兵在营帐外来回巡逻。牛皋道:“众位兄弟,要上牛头山,此一条大道。只有奋勇冲杀,方可保粮草上山。”
高宠:“牛将军,你说如何上?我们听你的。”
牛皋:“你打先锋。郑怀左翼。张奎右翼。俺在中路保粮草。张宪断后。”
众将士道:“遵令!”摆开架势。
高宠一马当先,大叫:“高将军踹营来了!”拍马提枪,冲入金营,远者枪挑,近者鞭打,如同砍菜瓜一般,打开一条血路。左张奎,右郑怀,两条枪犹如双龙搅海,两边金兵纷纷后退,硬是杀开一条运粮大道。牛皋在中舞动双锏,护送粮草车队。张宪在后,枪挑欲追上来的金兵,犹如蛟龙摆尾。那些金兵,如何抵挡,抱头鼠窜,四下逃去。粮草车队,如入无人之境。
牛头山上。岳飞屹立山头,犹如一尊石像。众多将士骑马提枪,严阵以待。探子来报:“金营内旗幡乱动,喊杀连天,未知何故?”
岳飞:“何元庆、余化龙、汤怀、王贵、杨虎、陶进听令,你们各带一千兵马,分前左右三队,待我令下,就冲下山去接应牛皋!”
众位将军齐声应道:“遵令!”
片刻,又有探子来报:“牛将军解粮已到荷叶岭!”
岳飞:“下山!”
得令众将如猛虎下山,摇旗呐喊,直冲下去。
兀术营寨。金花骨都、银花骨都、铜花骨都正同高宠、郑怀、张奎、张宪血战。兀术站在一个小山头上,令旗一挥,四面金兵潮水般涌来,将粮草车队困在中间。忽听得一声呐喊,上面冲下一队人马。余化龙众将冲入金营,横冲直闯。金兵又四下逃散。汤怀老远见了牛皋,喊道:“牛兄,我们来也!”
牛皋见来了接应人马,斗志愈旺,喊道:“众位勇士,岳元帅接应来了!”几位勇士,更加精神抖擞,各自同对手迎战,先后将各自对手挑于马下。
两支队伍,合兵一处,往山上前进。
兀术见宋军杀势太猛,金兵死伤无数,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只得传令鸣金收兵。
牛头山荷叶岭。粮草车队摆满一地。士兵们情绪高昂,高谈阔论,兴高采烈。牛皋更是眉飞色舞:“痛快,真是杀得痛快。俺牛皋跟随大哥以来,还没有这么痛痛快快杀过敌。几位弟兄,本领高强,俺牛皋要在大哥面前为你们多多请功!”
高宠道:“岳大元帅若不及时派来几位猛将,我们仍难以支撑!”
牛皋道:“对呀,众位兄弟大杀一场,还不认识呢。来,大家认认!”
李纲同岳飞一道,率王佐、施全、张显等将快步往山下走去。
牛头山荷叶岭。岳飞等人来至众将面前。岳飞拱手:“众位将军辛苦了!”众位将领见岳飞、李纲到来,忙躬身回答:“李丞相辛苦,岳大元帅辛苦!”
岳飞:“牛皋兄弟,解粮草上山,乃是你一大功劳!”
牛皋诚恳地道:“哪里是我的功劳?亏得这四位来投奔大哥的兄弟。个个本事高强。”
岳飞:“啊,四位小英雄,尊姓大名?”
牛皋一一介绍:“高宠、郑怀、张奎、张宪。大哥,这是张宪,你猜是谁家小子?”
岳飞看了看,摇摇头:“牛皋贤弟学会卖关子了?”
张宪上前一步跪拜:“小将乃张所之孙,姓张名宪。我奉祖父之命来投奔岳大元帅,报效朝廷。望大元帅收录!”
岳飞:“原来是张大元帅之后!果然英雄出少年!众位兄弟辛苦,好好歇息。”
众位将领、勇士:“谢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