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王刚刚从基层调到市委给万书记当秘书。小王年龄并不小，四十五岁，头发都有点稀疏了。大学毕业先在镇中学教语文，在全县语文科教学评比中，小王总是名列榜首。课余时间，小王更是笔耕不辍，不时有作品见诸报端。不久，通过疏通路子，红包开道，小王被借调到市委宣传部。当小王的又一个短篇小说在省上获奖后，一下子被市委万书记看中，调到自己身边当起了贴身秘书。
小王受宠若惊。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只要你努力，聪明，加上体力好，总会有成功的机会。现在，经过十多年的含辛茹苦，勤勤恳恳的努力，终于出人头地了。更要感恩戴德的是万老（小王从一到万书记身边就称呼万书记为“万老”了，虽然万书记只有五十二岁）。
“万老，这是城建上关于拓宽街道，强行拆除为违章建筑的报告……”
“万老，这是教育局关于增加退休老教师福利的提议……”
时间到了八年后，万书记退居二线，小王（现在该称为“王书记”了）经过八年时间的磨砺，由书记秘书，宣传部副部长、部长到市委副书记、一跃成为Z市一把手了。在交接班茶话会上，王书记作了就职演说，致了欢送万书记的欢送词。他说“万书记在就职期间，为我市的经济繁荣和基础建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一定要以万书记为楷模，把我市的各项工作搞上去……”
五年后，万书记已完全退出政界，闲居在家，养鱼弄花了。一个夕阳西下的下午，在市委门前的广场上，王书记与万书记不期而遇。当年的小王已是红光满面，大腹便便了。而万书记却是满头银发，面现黑斑。
“万……老万，近来身体还好吧？”
“……”万书记愕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