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意识荒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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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带头”与“独头”

雁群里有领头雁,羊群里有领头羊,人类的部落里有头人,发达一点的社会里,则有领袖。由此可见,不论动物界,还是人类群体以至人类社会,均有个领头的问题。

人类社会需领头带头的方面很多,在研究领域,有学术带头人、学科带头人称谓。学术带头人是一种泛指,学科带头人则是就某个学科而言的,这里有一定区别,但就“带头”而言,则含义基本一致。

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之为学术和学科带头人?那些有深厚的专业基础,广博的学识,有创造性思维能力,在学术上有较高造诣,处于领先或比较领先地位的人,具备成为带头人的资格。但是不容混淆的是,领先人不一定是领头人带头人。在下与社科界已打了近二十年交道,我遗憾地发现,为数不少的相对来说可以称之为学术领先人的学者,往往是形单影只的“孤雁”“独马”,他们虽然客观上处于前锋地位,发挥着一定意义上的引领与带动作用,但主观上,他们却从不提携后进,有些人甚至垄断资料,阻挠后学者的进步,以便长久地保持其领先地位,免使别人超越自己。这样的人,如果社会将其视为学术学科带头人,我以为是个大大的误会。靠这样的人领头,领不了,最终会误了学术,误了学科,误了后辈学人。对于这样的人,社会应当予以批评、督促、监督与制约。如果他们不履行带头人的职责,而只愿做一个领先人、独头人以及学术寡头,那么社会便予以相应的荣誉与待遇,而不要超限度地给他们罩上神圣的光环,不要误导学术青年徒劳地追随他们,白白地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自古以来,各行各业均有师生的传承关系,有的严密一些,有的松散一些;有的明显一些,有的隐晦一些。学术研究这个行当,是个复杂的行当,师承关系不是特别严格和严密,手把手不一定能带出好徒弟,这就对传播者对带头人提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学术带头人所要带的,不一定只限于严格意义上的学生研究生,而应当是全部的后学者,尤其是能与自己产生并保持联系的人。学术带头人在“带头”上,要在治学态度、治学方法、学科研究等等方面予以全方位的引领与指导。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后继者的尽快成长,促进学术的繁荣,也才能称得上一个名副其实的学术带头人。否则呢,只能是一个学术“独头”人。

199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