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意识荒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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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关于杂文的闲话

杂文是社会的良心,是正义的吼声,是平民的心灵史,是社会状况的曲折反映。历史要三百年以后的人写才能公允可信,当朝人写当朝历史,会有许多的不便、粉饰和歪曲。可杂文却是当朝人写的可信可靠的一种历史,是人们真情真性真感的流露和凝固。这种历史,不能说绝对可信,但可信度绝对很高。只是读这部历史时需要多一些铁质和钙质才能爱读,才能读懂,才能对人类的历史有一个全面而准确的了解与把握。

杂文是入世的,与时代的呼吸与脉搏同向共振,具有强烈的社会反映力、反馈力与干预力。然而,杂文的“澄浊扬清,革故鼎新”的功能又是有限的。其主要的功能,在于于宣泄人们的情绪中熏陶人、匡正人、警醒人,在于潜移默化地改造国民性,重塑民族精神。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民族精神的确应当重塑了。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哗众取宠,而是一句老实人说的老实话,但愿同胞们爱听。

写杂文是栽刺的行当,杂文事业是殉道者的事业,希图飞黄腾达、光耀门庭者不可为,不能为,也不要为。作为一个真正的杂文家,要随时准备迎接迎面泼来的脏水和背后射来的冷箭,要有“走你的路,让别人去说”的泰然之情和慷慨之气,要有一种牺牲精神和殉道精神。为了明辨、继承和发扬民主精神,杂文家们要抛却怯懦,永远挺直胸膛,不论脚下是什么样的路,我们都要向前走,走,走。

1997.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