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意识荒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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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男人的情人

情人现象是一种社会历史现象。虽然情人在各个社会形态均有,但在社会经济和政治、文化落后的社会,情人现象相对较少,而且情人现象中人身依属的因素、情以外的因素太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情人现象。情人现象在西方较为普遍,在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也呈日渐增多的趋势。在中国,关于情人的话题,已不是雷区禁区,报刊关于这一问题的报道和探讨已很普遍。老牛近来想写一点闲适文字,于是便捡起了“情人”这样已不算新鲜或者说多少已有些陈旧的话题。

所谓情人关系,当然是男人和女人共同构筑的,男人与男人之间或女人与女人之间如果有建立在“性”基础上的关系,那不叫情人关系,叫同性恋关系、“黄玫瑰”关系或者什么玫瑰关系。

本文只想侃男人的情人,即充当男人情人的女人。

男人的情人,是男人的女朋友。这种女朋友,也许是为结婚而交的,向婚姻发展的女伴,也许是关系已比较牢固的未婚妻,也许是短期的同居者,也许是长期的只恋爱不结婚的伴侣。这样的情人,在情人世界为数不算太少,而且也能为社会所认同和包容。在中国,这种情人现象已从非正常现象逐步归入了正常的行列。因为“正常”,所以缺少神秘,所以出不了什么彩,所以也就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男人的情人,是老婆以外的女人。这当然不指上面提到的那几种,而是在有了老婆以后发展的婚外情。有学者指出,妾、小老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等是封建社会婚姻的补充,情人是资本主义社会婚姻的补充,确切一点说是市场经济社会婚姻的补充。现代人的婚姻虽说绝大多数都是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但事物是发展的,感情是变化的。喜新厌旧是一种变化,喜新不厌旧也是一种变化;寻求重新组合推倒重来是一种变化,寻求只进行调整补充而不推倒重来也是一种变化。为了适应变化或者追求变化,男人便在配偶之外找一个有性有情的女人,甚至不止一个。

男人的情人,是看着比老婆顺眼的有吸引力的女人。当然这“看”,要由当事者本人看,因为如果让别人看,说不定觉得他的情人长得还不如他太太漂亮,不如他太太有气质,“西施”出在情人眼里。做男人情人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老年的,中年的,青年的,少年的;十分漂亮的,比较漂亮的,不那么漂亮的,一点都不漂亮的;健康的,不太健康的;气质高雅的,比较高雅的,粗俗的,俗不可耐的。但无论什么样的,在拥有这些女人的男人眼中,都是好样的,起码是比自己老婆顺眼的,或者觉得在某个以至某些方面比自己的老婆强。

男人的情人,是可以让男人花钱大方舒服的女人。大部分男人花钱大方,但再大方的男人,花钱时也是有计划的,对自己,对太太,对子女多少带点抠劲。但如果有了情人,情况就大不一样。不管绅士不绅士,两人活动时不会让女人花钱。必要时,设个小金库,紧缩一下自己的烟酒开支,也要为情人买点小东小西的。至于为情人大把大把花钱的男人,古今中外为数不少。现时中国的贪官多,中国贪官们贪污受贿来的钱的相当部分,用在了女人(情人或者二奶、小姐)身上。比如胡长清,比如******,比如成克杰,背后都站着一个或几个令他们潇洒花钱的女人。

男人的情人,是可以打开男人话匣子的女人。有些男人活泼,有些男人沉默;有些男人善侃,有些男人口拙。但不论活泼的善侃的还是沉默的口拙的,在情人面前,均表现出了幽默的天才交谈的天才,均口若悬河巧舌如簧,均能让女人就范,让女人兴奋,让女人愉悦,让女人幸福。作为情人的女人,能点铁成金,能化腐朽为神奇,能让男人多说话说好听的话,能让男人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甜言蜜语,或讲着边际的和不着边际的话。

男人的情人,是可以让男人总是两个嘴皮向上翘的女人。太太再漂亮再聪明再善解人意,相处久了,也就麻木了,激不起快感灵感了。而情人则不同,相处的机会有限,时间宝贵,难以产生厌倦感,所以见面总是快乐的。夫妻在一起,少不了柴米油盐,少不了日常琐事,老婆不可能尽给丈夫说好听的,许多的生活难题,妻子会毫不客气地摆到丈夫面前。而作为情人的女人则不一样,与情人在一起,她们一般不会讲一些困难的事烦心的事杀风景的事。她们会讲高兴的事,做高兴的事,让男人们乐起来笑起来。

男人的情人,是可以让男人练就地下工作者本领的女人。情人现象虽然在当今社会已不算特别异端,但毕竟它只能存在于“地下”,只能秘密存在,秘密进行。在情人活动中,男人总是积极的一方主动的一方,偷偷摸摸的活动男人总是要多做一些。为了情人,男人们“地下工作”的本领会逐渐提高。他们会秘密地攒钱,秘密地藏钱,秘密地挤时间,秘密地躲人耳目,秘密地与情人幽会或搞一些别的什么活动。如果没有情人,男人们大多不会躲躲闪闪掖掖藏藏的,他们会奉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好汉信条,会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可一旦有了情人,那“小蹄子”、“狐狸精”就会使男人们变得贼起来滑溜起来,变成像特务赛特务的特殊人物。

男人的情人,是可以代替大大小小的领导的女人。虽然自从脱离了原始社会,人类就开始以男权为中心,但在很多的方面,男人还是听女人的。听什么样女人的?当然是太太的、情人的。在现代社会,情人的感召力和指使力逐渐在压倒太太。作为情人的女人,指挥自己的丈夫未必得心应手,但指挥情人却游刃有余。在情人面前,女人是领导,男人则是部下。

男人的情人,是可以让男人不断产生灵感的女人。歌德在耄耋之年仍诗思泉涌,陆游晚年仍在墙壁上题写“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原因是他们身后有为数不少的情人。歌德一生都在恋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面对大千世界,面对千变万化绚丽多彩的社会,男人们有时可能还是麻木的,而当被称之为情人的女人出现后,在她的点拨点化下,男人们可能迸发出热情激情想像力创造力,可能会创造出平时他创造不出的成绩,在事业上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当然并非所有作为情人的女人都能激发出男人的灵感,也不是所有面对情人的男人都会产生灵感,但基本的事实是,情人比妻子比普通女朋友比认识和不认识的女人更能让男人激发灵感。对于文学界艺术界学术界的男人而言,情况更是如此。

男人的情人,是能够让老婆吃醋儿女父母兄弟亲朋好友烦心的女人,是可以引起家庭地震以至解体的女人,是可以惹来是是非非的女人,是让人想割舍又割舍不下的女人……

作为男人的情人,一般都拥有上面所列举的一种至几种“素质”和情况。到底具备几种“本领”,全世界的女情人有许多,情况也就各不相同。对于情人现象,鄙人不想提倡,乱侃两句而已,请看官大人们权且视其为一篇社会学小品吧。

2000.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