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民族情怀(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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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蝌蚪的尾巴

一首儿歌里唱:“小蝌蚪,长尾巴,游来游去找妈妈。”小蝌蚪心目中的妈妈是有尾巴的,因此闹了许多笑话。达尔文讲,人是猴子变的,尾巴在进化中蜕变掉了,这固然可信,但不好验证。而小蝌蚪的进化过程非常之快,数月之间便见分晓,倒是真真切切的。

人类的事,有时还比不上小蝌蚪的进化。蝌蚪的尾巴掉了,在蛙类世界大概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如人类的“割礼”等等。尾巴一经脱落,即便还记得尾巴的好处,恐怕也绝少再长出一条的愿望。而人类的准返祖现象相当普遍。社会发展了,却总有人眼光向后,津津乐道于过去,并想回返到过去。时下社会矛盾很多,很复杂,这应当根据当前的社会实际去找原因,并制定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而我们缺少的,恰恰是这种思考。一找问题的根源,就说是因为丢失了传统;一定对策,必是继承和发扬传统,而绝少注意其他方面。

传统是历史的产物。对现实而言,它们有些有用,有些未必有用,有些不但无益,而且有害。传统的失落感,源于对现实的无能为力感。青蛙遇到了困难,不可能企求重新长出一条尾巴。人类遇到了问题,怎么就只想靠老祖宗的办法去过关呢。就以经济过热、消费基金膨胀、物价失控等现象言,我们从决策、执行、反馈、纠错等方面找原因少,而主要归咎于群众消费超前,忽视了艰苦奋斗的传统等方面。试问,社会运行机制不健全,社会缺乏明确的目标、有序的运转、有力的监督和有效的制衡,只靠穿草鞋吃小米就能治理好社会吗?补丁并不能解救我们。摆脱目前的困境,要靠社会的民主化法制化,靠用现代科学的方法来管理和治理社会。

青蛙是变不成蝌蚪的,尾巴掉了再也长不回来。难道这对我们人类就没有丝毫启迪吗?看来,我们大人也需要读读儿歌童话民谣。

(载1989年3月19日《宁夏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