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辛弃疾文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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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稼轩词卷十一

菩萨蛮

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①

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烟雨却低回,望来终不来。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校勘记

①题中四卷本甲集无“金陵”二字。

乙巳冬南涧举似前作,因和之①。

锦书谁寄相思语,天边数遍飞鸿数。一夜梦千回,梅花入梦来。涨痕纷树发,霜落潇湘白②。心事莫惊鸥,人间千万愁。

校勘记

①题广信书院本原作“用前韵”,今依四卷本乙集改。“南涧”四卷本误作“前间”,今改正。

②潇湘白四卷本乙集作“沙洲白”。

江摇病眼昏如雾,送愁直到津头路。归念乐天诗:“人生足别离。”云屏深夜语,梦到君知否?玉筯莫偷垂,断肠天不知。

书江西造口壁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①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②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校勘记

①西北望四卷本甲集作“东北是”。

②东流广信书院本及四卷本均作“江流”。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作“东流”,今依此改定。

西风都是行人恨,马头渐喜归期近。试上小红楼,飞鸿字字愁。栏杆闲倚处,一带山无数。不似远山横,秋波相共明。

功名饱听儿童说,看公两眼明如月。万里勒燕然,老人书一编。玉阶方寸地,好趁风云会。他日赤松游,依然万户侯。

送佑之弟归浮梁

无情最是江头柳,长条折尽还依旧。木叶下平湖,雁来书有无?雁无书尚可,好语①凭谁和?风雨断肠时,小山生桂枝。

校勘记

①好语四卷本甲集作“妙语”。

送郑守厚卿赴阙

送君直上金銮殿,情知不久须相见。一日甚三秋,愁来不自由。九重天一笑,定是留中了。白发少经过,此时愁奈何!

送曹君之庄所

人间岁月堂堂去,劝君快上青云路。圣处一灯传,工夫萤雪边。曲生风味恶,辜负西窗约。沙岸片帆开,寄书无雁来。

席上分赋得樱桃①

香浮乳酪玻璃碗,年年醉里尝新惯。何物比春风,歌唇一点红。江湖清梦断,翠笼明光殿。万颗泻轻匀②,低头愧野人。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甲集作“坐中赋樱桃”。

②泻轻匀四卷本作“写轻匀”。

赋摘阮①

阮琴斜挂香罗绶,玉纤初试琵琶手。桐叶雨声干,真珠落玉盘。朱弦调未惯,笑倩春风②伴。莫作别离声,且听双凤鸣。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乙集作“双韵赋摘阮”。

②春风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作“东风”。

雪楼赏牡丹,席上用杨民瞻韵。

红牙签上群仙格,翠罗盖底倾城色。和雨泪阑干,沉香亭北看。东风休放去,怕有流莺诉。试问赏花人,晓妆匀未匀。

和卢国华提刑①

旌旗依旧长亭路,尊前试点莺花数。何处捧心颦,人间别样春。功名君自许,少日闻鸡舞。诗句到梅花,春风十万家。时籍中有放自便者。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丙集无。

赠张医道服为别,且令馈河豚。

万金不换囊中术,上医元自能医国。软语到更阑,绨袍范叔寒。江头杨柳路,马踏春风去。快趁两三杯,河豚欲上来。

赵晋臣席上。时张菩提叶灯,赵茂嘉扶病携歌者①。

看灯元是菩提叶,依然会说菩提法。法似一灯明,须臾千万灯。灯边花更满,谁把空花散。说与病维摩,而今天女歌。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丙集作“晋臣张菩提叶灯,席上赋”。

题云岩

游人占却岩中屋,白云只在①檐头宿。啼鸟苦相催,夜深归去来②。

松篁通一径,噤山花冷。今古几千年,西乡小有天。

校勘记

①只在四卷本丙集作“只向”。

②啼鸟二句四卷本作“谁解探玲珑,青山十里空”。

重到云岩,戏徐斯远。

君家玉雪花如屋,未应山下成三宿。啼鸟几曾催?西风犹未来。山房连石径,云卧衣裳冷。倩得李延年,清歌送上天。

昼眠秋水

葛巾自向沧浪濯,朝来漉酒那堪着。高树莫鸣蝉,晚凉秋水眠。竹床能几尺,上有华胥国。山上咽飞泉,梦中琴断弦。

卜算子①

修竹翠罗寒,迟日江山暮。幽径无人独自芳,此恨知无数。只共梅花语,懒逐游丝去。着意寻春不肯香,香在无寻处。

校勘记

①广信书院及四卷本丁集均无题。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题作“寻春作”。

为人赋荷花①

红粉靓梳妆,翠盖低风雨。占断人间六月凉,明月②鸳鸯浦。根底藕丝长,花里莲心苦。只为风流有许愁,更衬佳人步。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丁集作“荷花”。

②明月四卷本丁集作“期月”。

闻李正之茶马讣音①

欲行且起行,欲坐重来坐。坐坐行行有倦时,更枕闲书卧。病是近来身,懒是从前我。静扫②瓢泉竹树阴,且恁随缘过。

校勘记

①四卷本丁集无题。

②静扫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均作“净扫”。

饮酒败德

盗跖倘名丘,孔子还名①跖。跖圣丘愚直到今②,美恶无真实。简策③写虚名,蝼蚁侵枯骨。千古光阴一霎时,且进杯中物。

校勘记

①还名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均作“如名”。

②到今四卷本丁集作“至今”。

③简策四卷本作“简册”。

用庄语

一以我为牛,一以我为马①。人与之名受不辞,善学庄周者。江海任虚舟,风雨从飘瓦。醉者乘车坠不伤,全得于天也。

校勘记

①我为马四卷本丁集作“吾为马”。

漫兴三首①

夜雨醉瓜庐,春水行秧马。点检田间快活人,未有如翁者。扫秃②兔毫锥,磨透铜台瓦。谁伴扬雄作《解嘲》,乌有先生也。

校勘记

①广信书院本及四卷本丁集原无题,今依王诏校刊本加补。

②扫秃四卷本作“秃尽”。

珠玉作泥沙,山谷量牛马。试上累累丘垅看,谁是强梁者?水浸浅深檐,山压高低瓦。山水朝来笑问人:“翁早归来也?”

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芸草去陈根,笕竹添新瓦。万一朝家举力田,舍我其谁也。

用韵答赵晋臣敷文,赵有真得归、方是闲二堂①。

百郡怯登车,千里输流马。乞得胶胶扰扰身、却笑区区者。野水玉鸣渠,急雨珠跳瓦。一榻清风方是闲,真得②归来也。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乙集作“答晋臣,赵有方是闲、真得归二堂”,广信书院本原无“二”字,今依四卷本补加。

②真得广信书院本原作“真是”,今依四卷本改。

万里浮云,一喷空凡马。叹息曹瞒老骥诗,伏枥如公者。山鸟哢窥檐,野鼠饥翻瓦。老我痴顽合住山,此地菟裘也。

齿落

刚者不坚牢。柔底①难摧挫。不信张开口角②看,舌在牙先堕。已阙两边厢,又豁中间个。说与儿曹莫笑翁,狗窦从君过。

校勘记

①柔底四卷本丁集作“柔者”,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作“柔的”。

②口角广信书院本及四卷本均作“口了”,今依四印斋本及王诏校刊本改。

饮酒成病

一个去学仙,一个去学佛。仙饮干杯醉似泥,皮骨如金石。不饮便康强,佛寿须千百。八十余年入涅槃,且进杯中物。

饮酒不写书

一饮动连宵,一醉长三日。废尽寒温①不写书,富贵何由得。请看冢中人,冢似当时笔。万札千书只恁休,且进杯中物。

校勘记

①寒温四卷本丁集作“寒暄”。

丑奴儿

醉中有歌此诗以劝酒者,聊括之。

晚来云淡秋光薄,落日晴天。落日晴天,堂上风斜画烛烟。从渠去买人间恨,字字都圆。字字都圆,肠断西风十四弦。

寻常中酒扶头后,歌舞支持。歌舞支持,谁把新词唤住伊。临歧也有旁人笑,笑已争知。笑已争知,明月楼空燕子飞。

又①

书博山道中壁

烟芜露芰②荒池柳,洗雨烘晴。洗雨烘晴,一样春风几样青。提壶脱裤催归去,万恨干情。万恨千情,各自无聊各自鸣。

校勘记

①调,四卷本甲集作《采桑子》。

②烟芜露芰四卷本作“烟迷露麦”。“芰”十二卷本原作“麦”。王诏校刊本及《宋六十名家词》本都作“芰”,今依此改。

此生自断天休问,独倚危楼。独倚危楼,不信人间别有愁。君来正是眠时节,君且归休。君且归休,说与西风一任秋。

书博山道中壁①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校勘记

①广信书院本无题,此题依四卷本丙集增补。

近来愁似天来大,谁解相怜。谁解相怜,又把愁来做个天。都将今古无穷事,放在愁边。放在愁边,却自移家向酒泉。

和铅山陈簿韵二首①

鹅湖山下长亭路,明月临关。明月临关,几阵西风落叶干。新词谁解裁冰雪,笔墨生寒。笔墨生寒,会说离愁千万般。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丁集作“和陈簿”。

年年索尽梅花笑,疏影黄昏。疏影黄昏,香满东风月一痕。清诗冷落无人寄,雪艳冰魂。雪艳冰魂,浮玉溪头烟树村。

浣溪沙①

未到山前骑马回,风吹雨打已无梅,共谁消遣两三杯。一似旧时春意思,百无是处老形骸,也曾头上戴花②来。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乙集作“漫兴作”,广信书院本无题。

②戴花四卷本作“带花”。

黄沙岭

寸步人间百尺楼,孤城春水一沙鸥,天风吹树几时休。突兀趁人山石狠,朦胧避路野花羞,人家平水庙东头。又

寿内子

寿酒同斟喜有余,朱颜却对白髭须,两人百岁恰乘除。婚嫁剩添儿女拜,平安频拆外家书,年年堂上寿星图。

瓢泉偶作①

新葺茅檐次第成,青山恰对小窗横。去年曾共燕经营。病却②杯盘甘止酒,老依香火苦翻经。夜来依旧管弦声。

校勘记

①四卷本丙集无题。

②病却四卷本作“病怯”。

壬子春,赴闽宪,别瓢泉①。

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诗,朝来白鸟背人飞。对郑子真岩石卧,赴②陶元亮菊花期,而今堪诵《北山移》。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丙集作“泉湖道中赴闽宪别诸君”。

②赴四卷本作“趁”。

常山道中即事①

北垄田高踏水频,西溪禾早已尝新,隔墙沽酒煮②纤鳞。忽有微凉何处雨,更无留影霎时云,卖瓜人过③竹边村。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丙集为“常山道中”。

②煮四卷本空格无字。

③人过四卷本作“声过”。

偕杜叔高吴子似宿山寺戏作①

花向今朝粉面匀,柳因何事翠眉颦?东风吹雨细于尘。自笑好山如好色,只今怀树更怀人,闲愁闲恨一番新。

校勘记

①题中四卷本丙集无“杜”、“吴”二字。

歌串如珠个个匀,被花勾引笑和颦,向来惊动画梁尘。莫倚笙歌多乐事,相看红紫又抛人,旧巢还有燕泥新。

父老争言雨水匀,眉头不似去年颦,殷勤谢却甑中尘。啼鸟有时能劝客,小桃无赖已撩人,梨花也作白头新。

别杜叔高

这里裁诗话别离,那边应是望归期,人言心急马行迟。去雁无凭传锦字,春泥抵死污人衣,海棠过了有荼。

席上赵景山提干赋溪台,和韵①。

台倚崩崖玉灭瘢②,青山却作捧心颦,远林烟火几家村。引入沧浪鱼得计,展成寥阔鹤能言,几时高处见层轩?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丙集作“偶赵景山席上用赋溪台和韵”。

②瘢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均作“痕”。

妙手都无斧凿瘢,饱参佳处却成颦,恰如春入浣花村。笔墨今宵光有艳,管弦从此悄无言,主人席次两眉轩。

种松竹未成

草木于人也作疏,秋色咫尺异①荣枯,空山岁晚②孰华予?孤竹君穷犹抱节,赤松子嫩已生须,主人相爱肯留无?

校勘记

①异四卷本丙集作“共”。

②岁晚四卷本作“晚翠”。

种梅菊

百世孤芳肯自媒?直须诗句与推排,不然唤近酒边来。自有陶潜①方有菊,若无和靖即无梅,只今何处向人开?

校勘记

①陶潜四卷本乙集作“渊明”。

别成上人,并送性禅师

梅子生时①到几回,桃花开后不须猜,重来松竹意徘徊。惯听禽声应可②谱,饱观鱼阵已能排,晚云③挟雨唤归来。

校勘记

①生时四卷本乙集作“熟时”。

②应可四卷本作“浑可”。

③晚云广信书院本及四卷本相同。王诏校刊本改作“晚风”,《宋六十名家词》本及四印斋本并同。

添字浣溪沙①

答傅岩叟酬春之约②

艳杏妖桃两行排,莫携歌舞去相催。次第未堪供醉眼,去年栽。春意才从梅里过,人情都向柳边来,咫尺东家还又有,海棠开。

校勘记

①调四卷本丙集作《浣溪沙》。

②题四卷本丙集作“偶作”。

用前韵,谢岩叟瑞香之惠。

句里明珠字字排,多情应也被春催。怪得名花和泪送,雨中栽。赤脚未安芳斛稳,娥眉早把橘枝来。报道锦熏笼底下,麝脐开。

三山戏作

记得瓢泉快活时,长年耽酒更吟诗。蓦地捉将来断送,老头皮。绕屋人扶行不得,闲窗学得鹧鸪啼。却有杜鹃能劝道,不如归。

日日闲看燕子飞,旧巢新垒画帘低。玉历今朝推戊己,住衔泥。先自春光留不住,那堪更着子规啼?一阵晚香吹不断,落花溪。

又①

与客赏山茶,一朵忽堕地,戏作

酒面低迷翠被重,黄昏院落月朦胧。堕髻啼妆孙寿醉,泥秦宫。试问花留春几日,略无人管雨和风。瞥向绿珠楼下见,坠残红。

校勘记

①调四卷本丙集作《浣溪沙》。

简傅岩叟①

总把平生入醉乡,大都三万六千场。今古悠悠多少事,莫思量。微有寒些②春雨好,更无寻处野花香。年去年来还又笑,燕飞忙。

校勘记

①四卷本丙集无题。

②寒些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均作“些寒”。

用前韵,谢傅岩叟馈名花鲜蕈。

杨柳温柔是故乡,纷纷蜂蝶去年场。大率一春风雨事,最难量。满把携来红粉面,堆盘更觉紫芝香。幸自曲生闲去了,又教忙。才止酒。

病起独坐停云①。

强欲加餐竟未佳,只宜长伴病僧斋。心似风吹香篆过,也无灰。山上②朝来云出岫,随风一去未曾回。次第前村行雨了,合归来。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丙集作“赋清虚”。

②山上广信书院本原作“山下”,今依四卷本改。虞美人

赋荼

群花泣尽朝来露,争怨①春归去。不知庭下有荼,偷得十分春色、怕春知。淡中有味清中贵,飞絮残红②避。露华微浸③玉肌香,恰似杨妃初试,出兰汤。

校勘记

①争怨四卷本乙集作“争奈”。

②残红四卷本作“残英”。

③微浸四卷本作“微渗”。

寿赵文鼎提举①

翠屏罗幕遮前后,舞袖翻长寿。紫髯冠佩御炉香,看取明年归奉,万年觞。今宵池上蟠桃席,咫尺长安日。宝烟飞焰万花浓,试看中间白鹤、驾仙风。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乙集作“赵文鼎生日”。

用前韵①

一杯莫落他人②后,富贵功名寿。胸中书传有余香,看写《兰亭》小字,记流觞。问谁分我渔樵席,江海消闲日。看君③天上拜恩浓,却怕④画楼无处、着春风⑤。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乙集作“送赵达夫”。

②他人四卷本作“吾人”。

③看君广信书院本原作“看看”,今从四卷本改。

④却怕四卷本作“却恐”。

⑤春风四卷本作“东风”。

赋虞美人草

当年得意如芳草,日日春风好。拔山力尽忽悲歌,饮罢虞兮从此、奈君何。人间不识精诚苦,贪看青青舞。蓦然敛袂却亭亭,怕是曲中犹带、楚歌声。

浪淘沙

山寺夜半闻钟

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古来三五个英雄。雨打风吹何处是,汉殿秦宫。

梦入少年丛,歌舞匆匆。老僧夜半误鸣钟。惊起西窗眠不得,卷地西风。

赋虞美人草

不肯过江东,玉帐匆匆。只今①草木忆英雄。唱着“虞兮”当日曲,便舞春风。儿女此情同,往事朦胧。湘娥竹上泪痕浓。舜盖重瞳,堪痛恨,羽又重瞳。

校勘记

①只今四卷本乙集作“至今”。

送吴子似县尉①

金玉旧情怀,风月追陪。扁舟千里兴佳哉。不似子猷行半路,却棹船回。

来岁菊花开,记我清杯。西风雁过填山台。把似倩他书不到,好与同来。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乙集作“送子似”。

减字木兰花①

僧窗夜雨,茶鼎熏炉宜小住。却恨春风,勾引诗来恼杀翁。狂歌未可,且把一尊料理我。我到亡何,却听侬家②陌上歌。

校勘记

①广信书院本无题,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题为“宿僧房有作”。

②侬家王诏校刊本及四印斋本均作“农家”。

昨朝官告,一百五年村父老。更莫惊疑,刚道人生七十稀。使君①喜见,恰限华堂开寿宴。问寿如何?百代儿孙拥太婆。

校勘记

①使君广信书院本原作“史君”,今依《宋六十名家词》改。

长沙道中,壁上有妇人题字,若有恨者,用其意为赋①。

盈盈泪眼,往日青楼天样远。秋月春花,输与寻常姊妹家。水村山驿,日暮行云无气力。锦字偷裁,立尽西风雁不来。

校勘记

①题四卷本甲集作“记壁间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