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祁皓这么说,我想起,我最近两天的皮肤确实变好了很多。
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回来了,心情好,所以皮肤也变好了,却没有想到是因为那个原因。
“你好坏,不跟你说话了。”
“不跟我,你跟谁啊。”祁皓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脸瞬间变红了。
也就是现在齐佑没空,不然要是被他看到了,肯定又要嘲笑我们。
刚才祁皓在救画中仙时,我看到那个小鬼突然尖叫一声,然后又准备跑去躲着。
但他看了一眼他的母亲后,又没有走开。只是很别扭的站在那。
齐佑走到那对母子身边,一挥手,一张符就贴在了鬼小孩头上。
那孩子头上立刻冒出青烟,痛苦的挣扎。
看到这,我的身体抖动了下。头也不停的往前伸。
祁皓用他的身体将我裹紧,“想要过去看看吗?那就走吧,我陪你,他们伤害不了你的。”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在这里也是可以看到的。”
明明是一场战争,在祁皓看来却成了一场猴戏了。
孩子被齐佑这么一攻击,已经奄奄一息了。
女鬼在旁边哀嚎求情。“我说,只要你放过我的孩子,我什么都说。”
见女鬼妥协,齐佑大手一挥,那符纸就飘落在地上了。
他看向女鬼表情,表情严肃的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要是你添油加醋,或者胡编乱造,我觉得地府的恶鬼可以不用挨饿了。”
卧槽,这师兄也毒了吧,居然想着把他们送给恶鬼吃。
不过,说话不毒一点,怎么压得住这几个鬼呢。
虽然祁皓现在是鬼,但是我对于鬼的观点并没有改变。
鬼就是鬼,只有坏的,没有好的。
女鬼也许是被吓到了,张嘴就说了起来,可是,她说的是她说的是敛文,我听不懂呀。
还好,我有一个鬼相公,敛文什么的,so?easy!
祁皓抱着我,直接将女鬼的话翻译给我听。
“刚才我想起了我的生平。我叫蝶舞,是清代末年的官宦千金。从小被养在家中,大门不入,二门不迈。我学了很多东西,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样样都不是顶尖。
我还有个妹妹,她从小天资聪颖。虽然我们长的一模一样,但她总是站在人群的中央。
她活泼好动,且擅长刺绣。按理说她这样好动的人是不会好好坐在闺房里,可她偏偏能做到。
在我们14岁的时候,我们两认识了一位贵公子。巧的是,我们姐妹俩都看上了他,都想着与他结亲。
那时,阿玛的仕途不太顺,也想着让我们姐妹俩替他疏通疏通。于是,就让我们经常陪着那位贵公子到处游玩。
我总是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把他的一切都料理周全。妹妹就像是脱缰的马儿一样,一天到晚只知道玩。
两个月后,那位公子来提亲了。我以为,这次我终于可以越过妹妹,为父亲的仕途铺路了。
没想到,那公子提亲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妹妹。
我原本以为,只要妹妹嫁出去了,家里终于能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可公子来提亲时,妹妹居然和阿玛大吵了一架,说她宁死也不嫁给那个人。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被妹妹如此嫌弃。从小到大,被压了十四年的情绪,越来越重。
更离谱的是,妹妹不嫁,父亲居然同意了。
那日,我听到了父亲拒绝那位公子的求婚,理由是他配不上他的女儿。
我看着公子落寞的走了,心中的不满也越来越盛。看着自己的爱人被侮辱,就像自己被侮辱一样,那种心情你们懂吗?
我知道你们不懂,那时,我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我找人把妹妹带到了我的房间,然后用迷香把她迷晕。然后叫来我的心腹,把我的身体变得和妹妹一模一样。
妹妹在房间里呆了三天,等到第四天时,她因为吸食过多的迷药,已经死了。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想变得和她一模一样,并不想要她性命。为今之计,我只能让她带着我的身份去死,而我取代她的身份。
后来,我成功嫁给了那个公子,依靠模仿妹妹的习性也没有被怀疑。直到两年后。
我怀孕了,相公回来的越来越晚,对我也不如以往那样亲切。
在我即将临盆前,我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相公找人把我捆住,扔进了棺材里。
我在棺材里不停拍打,传来的却是他冷若冰霜的声音。他说,‘蝶舞,你不是她,你也取代不了她。你将她活埋,今日我也让你尝尝被活埋的苦。’
我在棺材里嘶吼,说着我就是妹妹,是他认错人了。
相公回了我几句话,通过这些话,才让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因为,妹妹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没了呼吸。是我把她困在棺材里被活活憋死的。
而她也不是不爱那位公子,只是想要把他让给我,才负气说出那种话。
更重要的事,她之所以比我受宠,事事抢我的风头。只因,我们姐妹二人,需选一个进宫。她不愿我承受无尽的孤独,主动向阿玛提出,她愿意进宫,只求阿玛可以护我一世无忧。
那时她才3岁,因为误听了阿玛和额娘的话,主动选择承受这苦难。
世人只知,妹妹受宠,却没有一个理解她,包括我。
后来,她死了,在我临死前,我也知道了,原来父亲母亲早就知道我桃代李僵的事。亏我觉得天衣无缝,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活在幻想中。
他们觉得一个女儿的付出已经够了,把我嫁给相公后,就回家种田了。
我死那天,他们也来了,只是不知我还活着,只是被活活困在棺材里。
和妹妹一样,我被活活憋死。
宝宝借助我最后的生命力,从肚子里生出来了。那时,我已经油尽灯枯了,但我看着他,突然就不想走了。
我的灵魂围绕棺材游荡,看着宝宝吮吸我尸体的奶水,怎么也吸不出来。
为了让他能活下去,我让他吸血。我刚死不久,血还是热的。
相公选的墓地很好,我的尸体血液保存了很久。
我的血没了,我就让宝宝吃我的肉。因为营养不良,又吃的是人肉。他成了鬼婴,渐渐的我的尸体也被他吃完了。
后来,他已经有力气可以把棺材打开了,我让他出去找吃的。
因为习惯了吃尸体,他已经回不去了。有时回到村子里抓些动物,有人妨碍他,也会把人抓回来。
我没有灵体,只能呆在墓穴里。
由于失踪人,动物越来越多,引来了一些贩尸者的注意。他们用符咒将我们带走。为了避免宝宝逃跑,还把他做成人彘放在瓶里。
两年前,我又和车上的那个冤死鬼结了冥婚。所以,其实不是我离不得车,还是我离不开宝宝。”
听完祁皓的翻译,我的眼角有些湿润了。说同情吗?这个叫蝶舞的女鬼并不值得同情。她杀了她的妹妹,还让儿子成了鬼婴。
但,她对儿子的爱,确实令人感动。以前听老人说过,尸体不全,就无法投胎。她为了让儿子活下去,让他吃了她的尸体活下来,我想,如果有其他的办法,她肯定不会这样做。
相比我的眼角湿润,画中仙更是哭了起来。
也许是刚才载体升级的原因,她可以哭出泪水了,而不是刚才的血泪。
她看着蝶舞女鬼,叫了一声,“姐姐。”
蝶舞答应了,“我早在借用你灵体时,就认出你了。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让你想起那些痛苦的事。”
画中仙慢慢走进女鬼的身边,想要抱住她,却从她的灵魂中穿过了。
还好齐佑及时扶住了她,不然就摔地下了。
女鬼从地上慢慢站起,走到齐佑身边打量起来。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说“你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