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走开,你走开。”
我将阿骨推了出去,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着镜子中,那个红色瞳孔白色头发的自己,难以想象,这样的怪物居然是我自己。
“砰,砰,砰。夫人,你开下门,我把剪刀给你拿来了。”
阿枚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你把剪刀放门口,然后你们俩回棺材里待着。”
我没有开门,就这样隔着门对他们说。
“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快走。”
对于阿枚的话我越来越没有耐性了,而且,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血液很活跃。
虽然他们是鬼,我是人。
但我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怕会对他们做出什么。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处,周围的冷空气也在消失。
我颤抖着打开门,将阿枚放在门外的剪刀拿了进来。
开灯,看着镜子里那个比鬼还要恐怖的东西。
我拿起剪刀朝着头发就剪了下去。
头发就像是在外面塑了一层铁一样,怎么剪也剪不动。
这让我非常的难受,也更加着急了。
现在祁皓没有在这里还好,一会他要是回来了,看到我现在这样,该怎么办。
我拿着剪刀更加用力了,剪刀被头发的硬度咯的扭曲了。
头发终于掉下了几根。
我兴奋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头发,拿起剪刀又开始剪头发了。
可惜,剪刀已经受损了,我只好一部分一不分的剪。
剪了半天,也没有怎么剪动,手上的指甲却是越来越长,让我觉得很不方便。
无疑,现在剪指甲比剪头发变得更加重要了。
我拿着剪刀,对着黑长的指甲剪下去。
指甲就像是铁皮一样,同样不容易剪断。
而且,剪刀剪破指甲时,我居然感觉到了疼。
就好像,剪的不是指甲,而是我的肉一样。
我忍着疼,继续剪。
头发可以隐藏,但是指甲怎么办,我的眼睛又该怎么办。
我剪,用力剪。
一道寒光从我背后传来,我顿住呼吸,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剪指甲
“你是谁?”
祁皓冰冷的声音传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掉入了冰窖里面。
“我…我走错路了。”
我握紧剪刀,低着头朝着门走过去。
“小语,你是小语。”
在我碰到门时,祁皓突然跑过来抱住我。
“你…你认错了,我不是。”
我继续开门,祁皓伸手抓住我的手。
刚被剪掉指甲的手,疼的撕心裂肺。
十指连心,指甲虽然不疼,但我感觉剪到的就是手指头。
“啊”
“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我…你…你认错人了。”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不能!
“小语,你转过头让我好好看看。我祁皓再怎么无能,自己的女人总不会认错。”
我低着头,看着地面,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好意思见你。
“你真的认错人了。”
“小语!”
“殿下,白无常…哈,这是谁?”
白无常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让我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你先下去,下去啊!”祁皓对着白无常大吼一声。
“是!”白无常带着一阵风离开了。
我待在原地始终没有动。
祁皓一步一步靠近我,“来,不要怕,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祁皓温柔的牵着我的手,一点一点的偏转我的身子。
我不再闪躲,再躲也不过是那样。
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跑出去,只会被别人当做怪物。
留下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皓一点一点的抬起我的头,我看着当他看到我的面容时,闪过一点点的惊讶。
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逃避我的。”
祁皓将话放的很轻,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心里不舒服。
“祁皓,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我抓住他的衣袖,求救似的看着他。
“傻丫头,你这是怀孕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怀孕,不是吧,
“你说什么?你说我怀孕了?”
祁皓紧紧的抱住了我,“对不起,让你受惊了。都是我不好,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做好安全措施的。”
我怀孕了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祁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吗。”
祁皓笑着推开了我,“当然是真的,你很快就要当妈妈了,兴不兴奋啊。“
兴奋吗?有的吧,但更多的是震惊。
“以后,我每天都会是这样吗?”
人和鬼的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怀孕期间我都是这个样子,那么孩子生出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祁皓在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时,顿住了。
“小语,你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最爱的还是你。”
祁皓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却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
“疼。”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祁皓推开我,我连忙将手藏起来。
“没事,没事,你刚才太用力了。”
我哂笑着,不想让他发现我手的事情。
“你藏什么了,把手拿出来。”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我一路后退,将手藏在我的身后。
一阵冷风袭来,待我回过头时,祁皓已经消失不见了。
手上一阵痛楚,我回过头去,发现不知何时,祁皓站在了我的身后。
“你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祁皓抓住我的手,让我不得不回头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剪指甲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其实我真的只是在剪指甲,不知道怎么会流血。
“你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祁皓这样说着,他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你怎么了,怎么表情是这个模样。”
“啊,没什么,就是怕你疼。”
祁皓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却感觉的他的话里有问题。
“祁皓,你怎么知道我怀孕的,刚才阿枚阿骨看到我,都是一种被吓到的模样。”
祁皓伸手挠挠头,“我是谁,我是你男人,我当然不知道了,毕竟我辛苦耕耘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