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赤夜臣正式交往了。这个消息对大家来说并不算意外,经过那次决斗事件,圣罗兰每个同学都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点。在我们正式宣布交往之后,我收到了樱美夕寄来的一封信。
亲爱的洛西:
得到你和夜臣正式交往的消息后,我感到很欣慰。在离开圣罗兰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夜臣?他的家世,他的帅气外表和优雅个性令我着迷,我以为我是最了解夜臣的人。但是那天,那个穿着阿拉伯装、面容恐怖的夜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害怕了,我恐惧了!这使我意识到,其实我爱的,仅仅是那张脸!
对不起,洛西,妒忌和虚荣令我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情,使我现在没有勇气面对你们,只能在这封信里郑重地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墨尔本的土地上了。我会在那个遥远的国度祝福你和夜臣,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樱美夕
这封信我没有给赤夜臣看,而是好好儿地收藏了起来。我很高兴,我和樱美夕之间的疙瘩可以解开。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责怪过樱美夕,那只是因为她爱人的方式不对而犯下的错误而已。
令我更感到高兴的是,小馋猫零食屋正式重新开张了。我们租下了隔壁的铺面,把两间铺面联通,重新装饰了一番,使每一对来到店里的情侣都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至于我们的特色产品——心心糖,已经成为小馋猫零食屋的非卖品,只赠送给老顾客和贵宾级顾客,或者是赠送给在特殊纪念日光顾零食屋的情侣们。
零食屋的生意很快红火起来,要不是因为还要念书,我们一定会考虑开连锁分店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久未露面的安小驰竟然牵着滨崎秀的手,出现在零食屋。原来,在决斗之后,他们两个人擦出了爱的火花,这让我真是又惊又喜。
至于那个南风刃,他依然和赤夜臣是死敌,寻找一切机会打击夜臣。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那场篮球比赛之后,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他们的关系用“对手朋友”来形容更为恰当。
对此赤夜臣非常坦然,他对我说:“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对手,特别是像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极品美男,如果没有一个对手刺激我,就很难有前进的动力!”
好吧!就让他快乐地自恋吧!只要开心有什么不可以。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平静的幸福之下,新一轮的波澜又要来了。
在一个下着细雨的傍晚,零食屋里顾客并不多,穿着“饼干装”的赤夜臣正趴在收银台上和我说话。忽然没来由地,赤夜臣神情一滞,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席卷着枯枝败叶,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连我也察觉到了。
好重的杀气啊!
“不好,母夜叉!”赤夜臣惊叫一声,开始奋力脱掉身上的“饼干装”。
但是已经晚了,店门已经被推开,随着狂风,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零食屋里。浓重的杀气就源自这个人,这个被赤夜臣称为“母夜叉”的人。她其实长得非常漂亮,身材非常火辣,装扮也很酷,黑皮靴、超短裙、低领衣,外面披着一件灰色风衣,高高盘起的发髻干净利落,眉宇间还透着一股威严的冷艳气质。
“姐,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饼干装”脱了一半的赤夜臣硬着头皮迎上去,一脸讨好地说。
姐?难道这个就是赤夜臣的亲姐姐赤慕萱?我不禁哑然,果然不是一般人!
赤慕萱对于赤夜臣的献媚并不买账,她玉手一晃,准确地揪住了赤夜臣的耳朵:“解释一下!”
“啊,姐,半年没见,干吗一来就揪我的耳朵,好痛啊!”赤夜臣痛苦地大叫起来。原本自恋得令人发指的赤夜臣,竟然对这样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生服服帖帖,这恐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赤家的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扮小丑?”赤慕萱严厉地说,那种威严的气势令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赤夜臣终于从赤慕萱的手中挣脱出来,退到三米开外,保持着安全距离,摆出一个可爱的姿势说:“姐,难道你不觉得这套‘饼干装’很可爱吗?”
“可爱?哼!”赤慕萱冷哼一声,撇下赤夜臣,向我走来。
“萱姐姐,你好!”我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好,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和赤夜臣一模一样的媚笑。
“你就是银洛西小姐吧!”赤慕萱用冷峻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毫无表情地问,“听说你和夜臣在交往?”
我和赤夜臣正式宣布交往才十来天,赤慕萱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顿时觉得害怕,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便求助地看着赤夜臣。
“别看他,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赤慕萱托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过来正对着她。
“是的!”我小声回答。
看到赤慕萱这样对我,赤夜臣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却不敢上前阻止。
“要和我们赤家的男生交往,仅凭赤夜臣愿意还不行。”听不出赤慕萱对我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她的语气永远是平淡而充满威严的,“我是代表赤家来对你进行考验的。你放心,我不会在乎你的出身家世,但我有我的一套标准,你通过考验才能和夜臣继续交往下去,否则……你们必须断绝关系!”
考验?以前怎么没有听赤夜臣说过当他的女朋友还要接受考验?要不要搞得这么恐怖啊,我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悲情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赤慕萱一离开零食屋,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赤夜臣:“你们家有这样的规矩吗?所谓的标准是什么?你姐姐会怎么考验我?要是我通不过考验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令赤夜臣的脸纠结成一个大大的“苦”字!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考验,这是我姐自作主张。她就是我的灾星,以折磨我为最大乐趣……可是,如果她否决你,洛西,你根本不可能在我家立足,就连我爸爸也怕她三分。”赤夜臣满脸愁容地说。
“那怎么办?”我抓住赤夜臣的手,一脸茫然。
“没关系,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一定会通过考验的。”赤夜臣抬起头,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再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姐姐其实是很疼爱我的,实在不行,我们就……私奔!”赤夜臣坚定地看着我,想给我一些安慰。
但这样的安慰实在令我无法心安:“还私奔,除了这招就没别的了吗?”
“这是绝招啦,我一般是不会使用的,它威力巨大,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赤夜臣故作轻松地和我开起了玩笑,可是我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唉,神仙般的日子因为赤夜臣****的姐姐的突然出现而画上休止符。关了店门,我怏怏地往家走,美味的零食吃在嘴里也没有了往日的滋味。
2
自从见了赤慕萱,我整日变得惶恐不安,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她考验我的方式,可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她有什么动作。赤夜臣也说,这几天他姐姐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待着,也没有再找他说关于我的事情。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平静地过去。
这天放学,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发现爸妈已经回来了。随便打了个招呼,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摊开作业本,开始发呆。
“洛西,你还好吗?”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吓了我一跳,再一看,老爸也跟在她身后。今天他们两个人怎么同时跑到我房间来了?
我悄悄用手挡住空白的作业本说:“我……很好啊!”
老爸神秘地绕到我面前,说:“洛西,你是不是在学校里交了有钱的男朋友?”
什么?老爸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他听到了什么消息?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而且我也确实和赤夜臣在一起。于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妈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并不是干涉你交朋友,不过我们想知道,你们的关系还正常吗?”
什么叫关系还正常吗?要不是赤慕萱出现,应该还正常吧。一想到赤慕萱,我又感到一阵沉重,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通过她所谓的考验呢?我该怎么办……想着想着,思绪又飞远了。
“你这孩子,吃了哑药,不会说话了吗?”老爸是急性子,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令他上火。“啪”的一声,他把一张纸拍到了我的作业本上。
我定睛一看,天哪,竟然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我惊讶地看着老爸。
“这是你男朋友的姐姐送来的,她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说什么通过她的考察,你的基本情况很不理想。她查阅了你从幼儿园到现在所有的考试成绩,调查了你的学习生活状况,认为你根本没有融入上流社会的可能性,因此考验已经没有必要了,这张支票是对你的补偿,请你以后和她的弟弟保持纯洁的同学关系。否则,她会动用一切力量迫使你离开圣罗兰高中!洛西,我想听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爸一口气说完,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怒气。
顿时,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原来这几天的平静生活根本就是假象,赤慕萱早就在暗中调查我了。而悲凉的是,我居然还没有参加考验就出局了,我真的那么差劲吗?
“洛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详细地告诉我们吗?”妈妈追问了一句,温柔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我苦笑着拿起那张支票,五百万,好阔绰啊,一出手就这么多,这是我和赤夜臣感情的价码吗?我的心底涌起一股散不去的苦涩,如果说忠诚是因为背叛还没有开出足够高的价码,那么好吧,这个价码足够高了,我就收下它,有了它,爸爸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工作了。
“不要问了,妈,你们把支票收好就行了,我发誓这些钱是干净的!”我把支票递给妈妈,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害怕。
“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要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大笔钱!”爸爸一把夺过支票,甩在桌子上,“这些钱能买来我女儿的快乐吗?”
是的,让我和赤夜臣分手我会不快乐,非常不快乐,多少钱都换不来和他在一起的快乐。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赤慕萱那么恐怖,我和夜臣根本斗不过她,既然已经被她逐出局,就算我和夜臣继续交往,将来也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难道,真的只有私奔一条路?
“我觉得,我们应该和那家人当面说清楚。”妈妈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样太莫名其妙了!”
“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这样打发我们,这样的人家,根本不用和他们谈什么。洛西,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爸爸有些激动地说完,拉着妈妈离开了。
是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我不和赤夜臣交往,也不可能让那张支票毁掉尊严。我合上作业本,披了件外套便出了家门。
当我按响赤夜臣家豪华别墅的门铃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管家认识我,热心地提醒我:“少爷不在家,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派司机把他找回来!”
我平静地说:“我不是来找赤夜臣的,我要找的是赤慕萱!”
“小姐?她在!”
我被领到客厅——那个我曾经很熟悉,而现在显得很陌生的客厅里。
赤慕萱穿着真丝睡袍静静地坐着,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看到我,赤慕萱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示意我坐下:“银洛西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们赤家需要的是最优秀的女孩,包括相貌和智慧。而根据我的调查,你的成绩一直处在中下游水平。你的相貌,呃,原谅我实话实说,虽然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但远远没有达到我们家族的标准。你知道,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这可能影响到整个赤家的未来。还有……”
“萱姐姐!”我打断了她的分析,我来这里不是听报告和解释的。
我掏出那张支票,将它摆在桌子上,不卑不亢地说:“你这么做,污辱了我和我的家人!”
“这只是你们狭隘的平民思想。”赤慕萱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赤家崇尚的是付出就会有收获。我知道你对夜臣真心付出过,这是你应得的,收下它并不影响你的尊严。”
听到这些话,我感到一阵悲愤,什么叫我对夜臣付出过,这些钱就是我应得的?难道我对夜臣的付出是为了这些钱?这个时候,这张支票像一根刺痛我的刺,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将它撕成了碎片。我承认这有些恶俗,但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回击赤慕萱!
面对我的决绝态度,赤慕萱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的这种表演欺骗不了我,反而令我对你接近夜臣的目的产生了疑惑,你是不是有什么更叵测的居心?难道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不想要钱,而想和夜臣在一起?这不可能,我已经得出了最终结论,你的煽情表演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直视着赤慕萱的眼睛,大声说:“我没有表演的意思,赤慕萱你听着,只要夜臣愿意和我交往,我是不会屈服的,让你的考察和考验还有遗传学见鬼去吧!”
支票的碎片被我撒落在客厅的地毯上。赤慕萱还是保持着令人抓狂的平静和冷漠的表情。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优雅地拿起身边的电话。
“童校长,你好,我是赤慕萱。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高二(1)班的银洛西已经不能在圣罗兰高中待下去了,请你为她办好退学手续!还有,赤夜臣也要出国一段时间,不能来上课了。”
挂了电话,赤慕萱勾起嘴角,向我摇了摇头:“在我眼里,你们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是随时可以终止的。请你离开,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赤家的补偿。哦,对了,还有那间零食屋,现在所有权已经全部归你了。夜臣不会再穿着那套可笑的‘饼干装’当店员了,因为明天我就会带他去美国。他很快会喜欢上那里,忘掉这里的一切!”
在强悍的赤慕萱面前,我和赤夜臣真的不堪一击,难道今天我们的关系真的要画下休止符了吗?我倔犟地抬起头,不让泪流下来。
管家带着我出门,在即将关上大铁门的瞬间,管家忽然意味深长地向我伸出手来:“银洛西小姐,握个手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木然地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我的手中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洛西,我在房间里,救我出去!私奔!
3
私奔?
我抬起头,向赤夜臣的房间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窗前。但是距离太远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面对赤慕萱的强行阻挠,我们似乎只能走这最后一步棋了。我向赤夜臣的房间望去,夜臣,放心吧,我会把你救出来的,我会让你那霸道的姐姐后悔的。
曾经在赤夜臣家住过一个星期,这对我的营救计划的制订起了决定性作用。赤夜臣的房间在三楼,从别墅里面营救显然不可能,唯一的途径是窗户。可是那么高,我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扛个长梯子走进别墅吧。
我坐在大街上,以亿为单位地消耗自己的脑细胞,甚至连放火烧别墅,趁消防员救火的混乱时刻救出赤夜臣的方案都考虑过了。
正在我想得快神经错乱的时候,对面一家店铺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的攀岩比赛给了我灵感,一个崭新的营救计划在我脑海里迅速成形。
我在一家运动器材店购买了一些攀岩器材,然后摸索到别墅外面潜伏下来。我觉得我现在的大脑已经没有办法理智地思考问题了,一心只想赶紧将赤夜臣救出来,我不能让他去美国,我无法想象以后见不到他的日子将有多难熬,那比吃不到零食更加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别墅的灯全都熄灭了,里面的人应该都已经休息了。我翻进围墙,溜到别墅后面,很顺利地从别墅后面的维修通道爬上了楼顶。
只是对那些攀岩器材,我实在有些陌生,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找好固定物固定住了绳索。然后我把挂钩、绳索缠在身上,准备空降。
从四层别墅的楼顶望下去,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如同悬崖,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不会在这里摔死吧,我还想见到赤夜臣明天的笑脸呢!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沿着绳索慢慢往下滑。
赤夜臣,我来救你了,我不要你到美国去,我们私奔。忽然,我无法再往下滑了,检查了一下绳索,糟糕,原来那些绳索已经缠绕成了一团乱麻。该死,黑夜里根本看不清,怎么办?
我努力想理清那团乱麻,但当我解开一个活结,忽然身体一颤,向楼下坠去。啊,我不会就这样死掉吧?然后整个别墅上空回荡着我的一声尖叫:“啊——”
幸好我只下降了一米多,然后就被绳索勒住了,腰上传来一阵剧痛,而我就像钟摆一样,被悬挂在了赤夜臣的窗外。
随即警报声响成一片,我的惊叫触发了别墅的保安系统。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状况下,我根本就是进退两难。一分钟之后,楼底下有至少十几支强光手电筒向我照射过来。赤夜臣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赤夜臣穿着睡衣,迷茫的目光随着我钟摆式的摆动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洛西,你在玩什么?”赤夜臣打开窗户,呓语了一句,显然他还处于迷茫之中。
我欲哭无泪,被绳索裹得像一个粽子,十几支强光手电筒照得我无处藏身——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最狼狈的状况了!
“夜臣,对不起,我们的私奔计划失败了!”我一脸歉意和无奈。
赤夜臣似乎清醒了一些,疑惑地问:“什么私奔计划?”
“你不是让管家给我字条,让我救你出去,然后私奔吗?”我气急败坏,带着哭音嚷道。
赤夜臣睁大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他的回答令我崩溃:“字条?没有啊,我没有给你字条!”
“你姐姐不是明天要带你去美国吗?她要分开我们!”我几乎是在吼叫。
赤夜臣使劲地摇了摇头,纵身一跃跳上阳台,然后把悬在半空中的我捞了过去,抱在怀里:“见鬼,我还以为我在做梦。你疯掉啦,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是疯掉了!”我已经无法阻止汹涌而下的泪水,只想把头埋进赤夜臣的怀里,我从来没有觉得他身上的香水味这么好闻过。
4
十分钟后,我和赤夜臣站在了灯火通明的客厅里。除了我们俩,还有赤慕萱和几个保安。
“银洛西,你的行为很严重,你知道吗?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交给警察,告你盗窃未遂!”赤慕萱玩弄着那一团乱麻一样的绳索,表情无法捉摸。
赤夜臣让我坐到沙发上,然后向他姐姐叫嚷起来:“有没有搞错,我根本没有给她写字条,那是你模仿我的笔迹写的吧!你干吗那么做?”
“回答正确!”赤慕萱的脸上浮起一丝狡黠,“到目前为止,我的计划进行得非常完美。银洛西,你中计了,是我引诱你来别墅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答应我不再和夜臣交往;第二,去警察局,然后我会使用一切办法,在你纯洁的人生履历中留下一个深深的污点!”
我没有料到,赤慕萱竟然会是这么阴险的人,现在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她知道我不会放弃赤夜臣,便想出这种办法来抓住我的把柄,如果我不答应她,明天也许全世界都会知道我“盗窃未遂”!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太无耻了!”因为愤怒,赤夜臣好看的脸扭曲了,他冲到赤慕萱面前,叫嚷道,“我绝对不会允许你那么做的!这么卑鄙的做法,不但对洛西不公平,也损害了我们赤家的尊严!”
“夜臣,姐姐这是为了你好,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比她优秀一百倍的女孩,那才是你应该喜欢、应该去爱的。我并不介意她的平民身份,但她真的不够优秀,她根本没有资格和你这么优秀的男生交往。你看看这团绳索就知道她有多笨了!”赤慕萱对他动之以情。
“对,洛西确实不够优秀,确实有点儿笨,但你了解她吗?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可爱最勇敢的女生,我就是喜欢她,愿意爱她!你所谓的那些比她优秀一百倍的女孩,她们愿意为我爬上楼顶,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吗?”赤夜臣几乎咆哮起来了。
赤慕萱的脸上开始出现失望的神情,她看着赤夜臣,有些忧伤地轻声说:“夜臣,你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姐姐说过话。如果我一定要把银洛西送进警察局,你会怎么做?”
赤夜臣咬着嘴唇,艰难而又坚决地回答:“那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
“好,很好,为了你的将来和一生的幸福,我可以让你不认我这个姐姐!”赤慕萱根本不为所动,她对管家说,“给警察局打电话,告诉他我们抓到一个贼!”
“你!”看到赤慕萱依旧如此绝情,赤夜臣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色,“洛西,我们走!”绝望的赤夜臣转身拉起我,“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即使她是我的姐姐!”
听到赤夜臣这样坚定地维护我们的爱,甜蜜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原来赤夜臣这样在乎我,他这么自恋的人,竟然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那么我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我自然地挽着赤夜臣的手臂,堂而皇之地和他一起离开。
身后一片宁静,赤慕萱一定气疯了吧!这样也好,至少让她知道,我们不会任人摆布。
“等等,夜臣!”
咦,为什么她的声音里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啊?那么平静,那么从容,甚至还有一丝喜悦。赤家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我们站定,想看她还要耍什么花招。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逼近我们。我转过身,看到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她向我伸出一只手,高兴地说:“恭喜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
什么,通过考验?我的脑细胞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标准没有那么复杂,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彼此之间真心相爱,你们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洛西,你可以继续和夜臣交往。唉,累死我了,现在才发现,当演员演戏真的挺不容易的。我要睡觉了,明天见。哦,对了,明天我有礼物送给你们。”赤慕萱打了个哈欠,完全不顾悲怆到极点的我和赤夜臣,扭着曼妙的身姿飘然上楼。
我和赤夜臣同时僵住了。
几秒之后,赤夜臣愤怒地嚷起来:“赤慕萱,你这个白痴,要是明天的礼物让我不满意,我就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赤夜臣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想诅咒的是,让她赶紧嫁出去,远离我的视线,哈哈。
事情竟然以这种结局收场,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只要能和赤夜臣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