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壮露出微妙表情的原因很简单却又很复杂。
简单的是，因为连通了那台主机，她想要了解的真相悉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而复杂的，则是在了解了真相的同时，让她感觉到阵阵的蛋疼之感。
你别管一只猫砖妹子为什么会清楚蛋疼俩字并深刻的理解这两个字其中蕴含的无奈与悲哀，脸蛋也是蛋的一种。
蛋疼的源头来自于这台主机资料库之中，那详细记载的，一件名为《泛宇宙次级文明创造计划》的计划书。
光从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这玩意到底说的是什么，而在检索过其中关键部分的资料之后，二壮心中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不愧是联邦出品。
——简直他娘的抽疯到不可理喻。
嗯，还有不靠谱到令人发指。
简单点说，那份计划书就是当年联邦某一发展时期的疯狂产物。为了应对乱海之灾，在众多的应对计划之中，《泛宇宙次级文明创造计划》便是某些议员想出来的“有效应对办法”。
也是看名字，就能知道那位或者那些提出这个计划的人，口中的有效应对办法是什么。
没错，就是创造出更多的次级文明。
或是快速将次级文明培养起来加入联邦与其并肩作战，或是……把失败发展的文明，当成引导乱海的诱饵，在达到某些要求的时候集中毁灭。
鉴于乱海的污染性质和存在性质，这种集中毁灭的方式是有效的净化手段之一。
所以说到这里，真正的蛋疼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因为这个在疯狂计划下诞生的文明，被哨所的主机判定为无用文明。
既然无用，那接下来这个世界要迎接的未来，就是充当诱饵毁灭一途。
当然，凡事都是有个转机的。
自从与虚空对岸成功的架桥之后，乱海的诞生便大幅度的被压制了下来，没有了乱海的威胁，那这个计划自然就被暂时搁浅。
也就是说，就现在的年代而言，这个世界到还算是安全。
暂时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乱海那种不可控现象会不会突然就蹦出来祸害你一下，虽然早已不怂那玩意，但它的突然出现，怎么说都会制造出一定的麻烦。
比如，再次激活这个计划。
想到数据库之中记载的哨所准备了三十多枚星球灼熔弹的现实，二壮觉得不去处理一下这玩意是真的不行。
妈的一枚就能让一颗星球地表的环境变成绝境死域，三十多枚……你说准备这么多那玩意又不能BOOM有个啥屁用！
把解除这个计划执行指令的任务交给专攻这方面的分身，作为本体的她在一旁开始寻找其他是否有……
行了，不用找了。
转头她就看见了一个让她脸色顿时从惆怅变成惊悚，再从惊悚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化成一句“卧槽”的人。
姑且算是人吧。
毕竟，她也说不好自己到底能不能用人这个代称来称呼。
所以自己的分身，尤其还是看起来有点像是幽灵状态的分身，也就只能先用这个代称凑合一下了。
等等。
萝莉是不是论只算的？
还是论头？
不对这是量词和代称不一样……
不对！现在不是瞎琢磨这些的时候！
赶紧把那乱七八糟的跑题想法压下去，谨慎的盯着这个另外一个自己，二壮开始琢磨怎么进一步的去接触这个一直瞪着自己，随时都像是要扑过来咬死自己这个抛弃她们这些碎片的核心。
这分身的俩前辈可是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的。
更多是惆怅的感觉嗯。
正当她准备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的时候，那个分身幽幽的开口了。
无二的面容上，随着她的开口，充满了敌视的意味。
“你踩到供能管道了！把脚拿开！”
“……”
指望自己遇上之前那种遇上过的桥段和展开简直是太甜了！
赶紧把自己的脚从那条胶皮管道上挪开，那个分身的身形也随之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不再像是一只幽灵。
做出了个无奈长叹的动作，那个还不能称之为分身的碎片投影，嗯……还是扑了过来。
不过不同于她的前辈那种扑上来的时候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人家扑过来的时候嘴里喊得是相当的亲昵。
“妈——！”
听到这个字的瞬间，要不是二壮被磨练的定力足够，准保得一个猛子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现在手边没桌子，她不太好出溜。
用护盾把这碎片隔绝在距离自己五米之外，看着那趴在护盾上，露出相当享受的表情在感受自己“气息”的另一个自己，二壮觉得心头就跟打翻了莉莉丝的圣地似的——五味杂陈都嫌味儿不够重。
你说好好的处理联邦遗留问题，怎么他娘的就蹦出来一个喊自己娘的自己了？
无视掉御姐版本的自己投来的那满是揶揄的眼神，二壮把那个碎片再次推开几米以便保持安全距离。
“你给我等会！喊妈是几个意思？”
被再次隔开一段距离让碎片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不过就算是不满，她还是即刻认真的回答了二壮这个核心的疑问。
“你是我的核心嘛，对于碎片来说，核心就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这种观念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你妹啊！
要照着你这么说我他娘的另外俩闺女比我奶……个头都大，这从生理角度上就说不通好吗！
仿佛是切实听到了二壮在脑子里面的吐槽，这个碎片姑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那哭的动静当真是梨花带雨，眼泪涌出来都是带着类似瀑布特效的。
嗓门也是要命的惊人，旁边正在干活的大号分身在听到哭声的瞬间，就开始申请二壮赶紧关闭她的听觉。
不然她觉得自己绝对会因为这拐着弯如果显示在频谱上能堪比布朗运动的哭声而弄出点什么纰漏。
在打响指关闭御姐分身的听觉感知同时，一根棒棒糖便出现在了新碎片的嘴里。
棒棒糖的出现顿时结束了她的哭闹，舔了两口那棒棒糖的糖衣，随便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吃不出味道啊……”
当时二壮就一巴掌拍脑门上了。
解除了外层护盾的隔绝，捂着脸缓缓地靠向那个低智能版本的自己。
就在她靠近到一定距离的瞬间，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