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弘吃惊道:“你是什么时候加入蓝裳组织的?”
张素云小声道:“好几年了。”
乐正弘怔怔地盯着张素云,好一阵才咬牙说道:“好哇,原来真是你在向我母亲通风报信,怎么?难道绑架祁学东也是我妈的意思?”
张素云摇摇头说道:“你妈可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儿子冒这个风险,她不知道这件事,我并不是事事需要向你母亲汇报,比如我查她的电话记录就不会告诉她,我只为组织的安全负责。”
乐正弘瞪着张素云说道:“这么说你听关璐的。”
张素云仍然摇摇头,说道:“我可不知道关璐在什么地方。”
乐正弘疑惑道:“那你究竟是谁的人?”
张素云凑到乐正弘耳边小声道:“我是你的人,如果你对这一点还有质疑的话,那咱们就免谈。”说完,冲三个女警招招手,转身就往外走。
眼看着几个人就要出门,乐正弘忽然冲张素云的背影大声道:“老子干了。”
张素云回过头来盯着乐正弘注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等我电话。”说完,走掉了。
乐正弘盯着张素云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道:“****的蓝裳组织。”
关涛担心道:“姐夫,我们可别被这婆娘害死了。”
乐正弘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也不一定完全按照她说的干,但离开了她们咱们也成不了事,先看看她们究竟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机会?不过,这件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我妈的安全,要是出点差错我让你偿命。”
关涛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掉以轻心的,我估计你妈听说了赵双泉的事情之后,肯定也有心理准备,这段时间我尽量减少她出头露面的时间,最好是待在她的办公室,我在那里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要想对她动手也没这么容易,所以你回去劝劝你妈,让她晚上就不要回家了,反正办公室什么都不缺。”
乐正弘点点头说道:“我今晚就回家一趟,看看她自己有什么安排,另外,我们不清楚祁学东除了戴龙之外还有什么人,戴龙亲自对我妈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就怕张中立这个****的。”
关涛惊讶道:“像祁学东这样的大人物难道手里还没有几个替他办事的人?说实话,他要是真派几个小毛贼来我还真不当回事,就怕他派来的都是受过良好训练的警察呢。”
乐正弘点点有,忧虑道:“不错,替他卖命的警察肯定有不少,我最担心的是张中立并没有逃远,这个人神出鬼没的,对他可要格外小心,我甚至怀疑赵双泉的这起车祸会不会是他干的。”
关涛说道:“张中立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好在我认识他,我会把他的通缉令发到每个保镖的手里,不过,我估计**********发出之后,他不敢轻易露面。”
乐正弘摆摆手说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防止他狗急跳墙。”
晚上乐正弘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母亲的包和车钥匙都在鞋柜上的一个篮子里,不过客厅里并没有人。
正想去卧室看看,忽然里面出来一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在仔细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周钰卧室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原来是中午还跟自己在一起的关涛。
****,关涛怎么会在母亲的卧室?一瞬间无数个念头闪过乐正弘的脑际,不过,关涛看上去倒是淡定自若,一脸严肃道:“你妈身体不舒服,我刚把她送回来”
乐正弘松了一口气,惊讶道:“怎么?生病了?”
关涛摇摇头,说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
乐正弘急忙走进卧室一看,只见母亲半卧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看就有点不对劲,显然她已经听到乐正弘走进来了,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
“妈,你这是怎么了?有病去医院啊,怎么反而跑回家来了?”乐正弘急忙走过去,伸手在周钰的额头摸了一下。
没想到周钰一把打开了乐正弘的手,双目圆睁,厉声喝道:“你这畜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去什么医院?看来你不害死我们全家是不罢休啊。”
乐正弘吓的一下跪在了周钰的床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周钰以前倒也经常骂她小畜生,小王八羔子,可那都是一种特殊情感的表示,但今天这一声“畜生”很明显是出于极度的愤怒,一时搞不清楚自己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
不过,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件事说不定和关涛这小子有关,猜测自己试图绑架祁学东的事情是不是被她知道了,也只有这件事能引发她这么大的怒火。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诚惶诚恐道:“妈,你这是怎么啦?有话就说,干妈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我可承担不起啊。”
周钰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紧闭,显然那口气还是出不来,乐正弘急忙伸手在母亲的胸口抚摸了几下,那意思原本想帮她顺顺气,可那一阵波涛汹涌马上让他意识到有点不合适,急忙把手缩回来,哀求道:“妈,有什么话你就说,实在不行你就打我一顿也行,你这个样子不是吓唬我吗?”
周钰被儿子揉了几下胸口,慢慢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乐正弘,一颗心似乎顿时软了,不过,气还是没有消,微微喘息道:“你回来干什么?去忙你的大事啊,你不是正在跟人谋划绑架祁学东吗?”
乐正弘一听,心里把关涛的八辈祖宗每个都问候了一遍,很显然,这小子害怕了,只是不敢阻止自己,所以只好搬出母亲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把母亲吓成这样,看来,母亲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有魄力,毕竟是女人啊。
想到这里,乐正弘站起身来,坐在母亲的床沿,故作轻松地说道:“妈,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阿涛这小子竟然就当真了。
妈,你别怕,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提这件事,今后干什么事情绝对不再瞒着你,你就别生气了。”说完,伸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好像是在抚慰她。
没想到周钰一把打开了乐正弘的手,猛地坐了起来,双目瞪着乐正弘训斥道:“你这小畜生大祸临头还在自以为是,怎么?难道你以为这件事是关涛告诉我的吗?”
乐正弘一愣,狐疑道:“那还有谁?”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要不就是张素云,这件事也没有别人知道啊。”
周钰长长喘了一口气,似乎想极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颤声道:“怎么?你以为关涛或者张素云的几句话就能把我吓成这样?
说实话,你要是真有胆量替你爸报仇的话,我虽然担心你的安全,但心里面还感到高兴呢,问题是你一事无成,最终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乐正弘一头雾水道:“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
周钰微微喘息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你绑架祁学东的事情不是关涛和张素云告诉我的,而是祁学东亲口告诉我的,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你说什么?”乐正弘惊的从床上跳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周钰,失声道:“祁学东?他,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他怎么会知道我要绑架他?今天中午我们才说起这件事。”
说完,心里面忽然一凉,惊惧道:“哎呀,难道有人向祁学东告密?”说完,怔怔地盯着周钰说不话,脸上一副惊恐的神情。
周钰怔怔地盯着儿子好像有点失神,见他吓的小脸都白了,似乎也有点于心不忍,缓和了语气淡淡地说道:“事情还不止于此,祁学东还告诉我一件更吓人的事情,他知道你杀了黄桂涛的父亲。
他之所以引而不发一直没有找你算账,一是你帮了他的大忙,二是他高瞻远瞩,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筹码,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乐正弘吃惊的说不话来,不过,这时他反倒不害怕了,而是脑子快速转动着,自己究竟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确定有人暗中向祁学东告密,而这个人就在自己四个马仔当中,只是一时搞不清楚究竟谁是叛徒。
“这么说祁学东威胁你了,他想让你干什么?”乐正弘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点上一支烟沉声问道。
周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还用问吗?他现在也是内外交困,需要我这个知情者出面帮她澄清一件事。”
“什么事?”乐正弘好像隐约已经猜到了祁学东的用意,不过还是问道。
周钰愤愤地说道:“他想嫁祸赵双泉,反正死人已经不会说话了,她让我去公安局举报赵双泉。”
“举报赵双泉什么?”乐正弘追问道。
周钰幽怨地瞪了儿子一眼,嗔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关璐诈死以及那八个亿的问题,这件事最初都是赵双泉参与的。
那八个亿虽然进了祁学东的口袋,但赵双泉一死谁还能证明,他现在正好利用这件事反咬赵双泉一口,而我曾经是赵双泉的卧底,现在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证人。”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好像还猜到了你父亲当年留下了什么话,因为赵双泉的调查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他要求我爸所有脏水都泼到赵双泉身上。”
“如果你不干呢?”乐正弘咬牙切齿地问道。
周钰哼了一声道:“那你的小命不保,我和你妹妹也要去坐牢,咱们将会家破人亡。”
“如果你按照他说的做了呢?”乐正弘再次问道。
周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叹口气道:“以祁学东的手段,即便我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也只能暂时相安无事,但最终他还是要除去心头大患。”
乐正弘盯着母亲说道:“这是只是你的个人分析,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对你说的?”
周钰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当然说的好听。”说着,瞥了儿子一眼,扭捏道:“他还想跟我们攀亲戚呢。”
乐正弘一愣,疑惑道:“他跟我们攀哪门子亲戚?”
周钰恨声道:“哎呀,你这个死脑筋,他想娶我呢。”
乐正弘吃惊道:“娶你?他不是有老婆吗?”
周钰好像有点失神,没有出声。
其实乐正弘问完就有点后悔了,祁学东嘴里的亲戚应该只是一句调侃母亲的话,他的本意应该是让母亲做他的情妇,说白了就是成为他的玩物,以便了却他几十年前的心愿罢了。
“妈,你和祁学东见过面?”乐正弘问道。
周钰嗔道:“这个时候他会跟我见面吗?我是下午时分意外接到了他的电话,不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约我秘密见面。”
乐正弘问道:“这么说你在电话里面没有拒绝他?”
周钰哼了一声道:“如果我明确拒绝他的话,你现在说不定以涉嫌谋杀的罪名进去了。”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个时候我只能示弱,我告诉他,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条件的,必须找个时间免谈。”
乐正弘心里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他知道母亲有可能会为了救自己而干出不顾一切的事情,于是盯着周钰问道:“妈,你该不会异想天开在跟他见面的时候杀了他吧。既然他已经知道我在谋划绑架他,那他跟你见面的时候不可能毫无防备。”
周钰沉默了好一阵,瞥了一眼乐正弘说道:“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已经决定了,你收拾一下,明天一大早就离开江州市,然后去国外待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只要你在国外,我才能全身心地对付他。”
乐正弘一听,心里难过的要命,他倒不是太在乎母亲给赵双泉泼脏水,而是一想到母亲丰腴雪白的身子被祁学东恣意玩弄的情景简直要发疯,不过,他此刻好像表现的异常冷静和顺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这次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