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哲学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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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倡导正义平等(7)

培养或陶冶。但是一般的绝对权力之感以及特殊地表现在服务中的绝对权力之感只是潜在的消融,虽说对于主(或主人)的恐惧是智慧的开始,但在这种恐惧中意识自身还没有意识到它的自为存在。然而通过劳动奴隶的意识却回到了它自身。当行动符合于主人的欲望的时候,对于物的非主要的关系这一面诚然显得是落在服役者的意识身上,因为在这一关系里物仍然保持其独立性。欲望却为自身保有其对于对象之纯粹的否定,因而享有十足的自我感。但是也就因为这样,这种满足本身只是一个随即消逝的东西,因为它缺少那对象的一面或持久的实质的一面。与此相反,劳动是受到限制或节制的欲望,亦即延迟了的满足的消逝,换句话说,劳动陶冶事物。对于对象的否定关系成为对象的形式并且成为一种有持久性的东西,这正因为对象对于那劳动者来说是有独立性的。这个否定的中介过程或陶冶的行动同时就是意识的个别性或意识的纯粹自为存在,这种意识现在在劳动中外在化自己,进入到持久的状态。因此那劳动着的意识便达到了以独立存在为自己本身的直观。

不过我们在对于事物的陶冶方面,不仅具有肯定的意义,使服役的意识通过这种过程成为事实上存在着的纯粹的自为存在,而且对于它的前一个环节,恐惧,也有着否定的意义。因为在陶冶事物的过程中,它意识到它特有的否定性、它的自为存在是它的对象,只因为它扬弃了与它相对立的存在着的形式。但是这个客观的与它相对立的否定物正是那异己的存在,在这个异己的存在面前它曾经发抖过。但是现在它摧毁了这个异己的否定者,并且在持久的状态下把自己建立为一个否定者,由此它自己本身便成为一个自为存在着的东西。在主人面前,奴隶感觉到自为存在只是外在的东西或者与自己不相干的东西;在恐惧中他感觉到自为存在只是潜在的;在陶冶事物的劳动中则自为存在成为他自己固有的了,他并且开始意识到他本身是自为自在地存在着的。奴隶据以陶冶事物的形式由于是对象地被建立起来的,因而对他并不是一个外在的东西而即是他自身;因为这形式正是他的纯粹的自为存在,不过这个自为存在在陶冶事物的过程中才得到了实现。因此正是在劳动里(虽说在劳动里似乎仅仅体现异己者的意义),奴隶通过自己再重新发现自己的过程,才意识到他自己固有的意义。——在这自己返回自己的过程中,两个环节:恐惧的环节和一般服务以及陶冶事物的环节是必要的,并且同时两个环节必须以普遍的方式出现。没有服务和听从的训练则恐惧只停留在外表形式上,不会在现实生活中震撼人的整个身心;没有陶冶事物的劳动则恐惧只停留在内心里,使人目瞪口呆,而意识也得不到提高与发展。如果没有最初的绝对的恐惧,意识就要陶冶事物,那么它只能是主观的、虚妄的偏见与任性;因为它的形式或否定性并不是否定性自身或真正的否定性,它对于事物的陶冶因此并不能给予意识自身以意识的本质。如果意识没有忍受过绝对的恐惧,而只是稍微感到一些紧张或惊慌,那么那否定的存在对于它还是一个外在的东西,它的整个灵魂还没有彻头彻尾受到对方的感染或震撼。它的自然意识的全部内容既然没有动摇,则它本身仍然还有一种特定的存在,因为他们还有任性和偏见,而任性和偏见就是自己个人主观的意见和意向——是一种自由,但这种自由还停留在奴隶的处境之内。对于这种意识,纯粹形式不可能成为它的本质,特别是就这种纯粹形式之被认作弥漫于一切个体的普遍的陶冶事物的力量和绝对的概念而言,不可能成为它的本质;反之这种意识毋宁是一种小聪明,这种小聪明只对于某一些事象有一定的应付能力,不过对于那普遍的力量和那整个客观的现实却不是能够随便掌握的。

……

正义是高贵的利己主义

尼采

作者简介

尼采(1844—1900)是德国著名的哲学家,他的著作对宗教、道德、现代文化、哲学以及科学等领域提出了广泛的批判和讨论。他的写作风格独特,经常使用格言和悖论的技巧。尼采对于后代哲学的发展影响极大,尤其是在存在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上。

在开始研究哲学前,尼采是一名文学家。1869年尼采成为巴塞尔大学的古典语言学教授,但因1878年至1879年患精神分裂症,所以辞去教职。1889年尼采精神崩溃,从此再也没有恢复,在母亲和妹妹的照料下一直活到1900年去世。

尼采的主要作品有《查拉图拉如是说——为一切人而不是为一人的书》、《善恶的彼岸》、《反基督教》、《权力意志》等。

核心智慧

按照奴隶道德,“恶”人引起恐惧;按照主人道德,恰恰是“善”人引起恐惧和试图引起恐惧,而恶人则被视为卑鄙的人。

每一杰出人物都是相互一样的利己主义者。他尊重他们就是尊重自己,让予他们权利就是让予自己权利。他确信,荣誉和权利的交换,作为一切交往的本质,也是事物的自然状态。高贵的灵魂受充满激情而敏感的报答本能的推动,既索取又给予,这一本能位于其本性的根部。

“剥削”并不属于堕落的或有缺陷的原始社会。剥削是固有的强力意志的结果,而强力意志就是生命意志。尽管这作为一种理论是新奇的,但作为现实的它,却是全部历史的基本事实。

阅读提示

下文节选自尼采的《善恶的彼岸》。文章是诗人哲学家尼采的格言式文本,表达了超越既定正义规范和正义秩序、成就“英雄道德”之高贵价值追求的激进主义主张。

精彩美文

我们人类的每一次提升,都是这个社会造成的后果,而且一直都是如此。尤其是贵族社会相信人与人之间有巨大的等级差别和价值差异,认为需要有某种形式的奴役。距离的感伤力,例如若没有产生于具体的阶级差别,产生于统治阶级总是逼视和俯视他们的部属和工具,产生于统治阶级发号施令、控制和保持距离的习惯的那种感伤力,人们就不会希望不断扩大灵魂本身之内的距离,就不会形成较为高级的、较为难得的、更进一步的、较为广大的、较为全面的国家,“人”类就不会提升,或者在超道德的意义上使用道德上的惯用语句,就不会出现不间断的“人的自我超越”。毫无疑问,对于贵族社会的起源史(对于典型“人”提升的起始条件),人们一定不要抱有任何仁慈的幻想:真相是残酷的。让我们没有偏见地看一看迄今为止每一较为高级的文明究竟是怎么产生的!仍然具有自然本性的人、彻头彻尾的野蛮人、食肉的人,仍然具有不屈不挠的意志力和权力欲,向较为虚弱的、较有道德的、较爱好和平的种族(或许是从事贸易的、或饲养家畜的村落)猛扑了过去,向古老而成熟的文明民族猛扑了过去。这些民族智穷才尽,颓废堕落,其最后的生命力正在渐渐熄灭。开始时,高贵种姓都是野蛮种姓,他们的优势不仅表现在其身体力量上,而且还表现在其精神力量上——他们是较为全面的人(较为全面的人无论从哪一点说,都是“较为全面的动物”)。

堕落腐败,标志着各种本能将陷于无法约束的状态,被称为“生命”的各种感情的基础将被动摇——根据其表现形式,可以是根本不同的东西。譬如,大革命开始时,法国贵族怀着极端厌恶的心情放弃了其特权,沉溺于道德感情之中,这就是腐败堕落。这实际上只不过是已存在了几个世纪之久的腐败堕落的尾声,在这一过程中,法国贵族逐渐放弃了其贵族特权,把自己的身份降低至王族的附庸(最终甚至只充当点缀,只出席阅兵典礼)。然而,强壮而健康的贵族的本质特征却是,它不应把自己视为王权或国家的附庸,而应把自己视为王权和国家的意义所在和最高辩护者——所以它应问心无愧地接受大批人的牺牲,为了它,必须压制他们,使他们沦落为有缺陷的人,沦落为奴隶和工具。其基本信念恰恰必须是,不应听凭社会为了自身而存在,社会仅仅是一个基础和脚手架,借此一经过挑选的阶级,可以将自己提升至更高的职责,并一般地可以将自己提升至更高级的存在,就像爪哇岛上那些追逐阳光的攀缘植物那样——它们用枝干盘绕着栎树,直到最后远远高于栎树,但却因为栎树的支撑,方能在明媚阳光之下展开其顶端,显露出幸福之情。

避免人们之间的相互损害,避免相互使用暴力,避免相互剥削,使自己的意志与其他人的意志保持在同一水平上。只要具备必要的条件(在一个组织之内,个人的力量和价值以及相互关系实际上是相同的),这会在某种不精确的意义上,导致个人之间的良好品行。可是,一旦人们想要普遍地采用这一原则,甚至把这一原则当做基本的社会原理,那就会立即暴露出它的内涵——它是否定生命的意志,是分解和腐烂的原则。在这里,人们必须作根本性的思考,抵制一切感情上的脆弱。生命本身实质上是占有、损害、对异国人和弱者的征服、镇压、严酷,即便用最温和的词语形容,至少也是剥削。尽管很久以来,这些词语就被打上了耻辱的烙印,但为什么人们还老是使用它们呢?即便是那个如前面所假定的,在其内部是每个人相互平等对待——每一健康的贵族集团内部都是这样的组织,如果它是个充满活力的,而不是垂死的组织的话,也必须对其他组织做所有那些事情。虽然在其内部每个人避免相互做这些事情,它将不得不成为强力意志的化身,不得不努力成长,努力有所发展,努力获得优势。这不是因为任何道德或不道德的缘故,而是因为它活着,因为生命就是强力意志。然而,在这方面,欧洲人的普通意识要比在其他方面更不愿意被纠正。无论在哪里,人们现在都在热烈谈论未来的社会状况,甚至假借科学的名义大谈特谈,说“剥削性”将退出历史舞台。在我听来,似乎是他们保证要发明一种生活方式,按照这种生活方式,生命将避免发挥所有机能。“剥削”并不属于堕落的或有缺陷的原始社会,剥削是固有的强力意志的结果,而强力意志就是生命意志。尽管这作为一种理论是新奇的,但作为现实的它,却是全部历史的基本事实。让我们在此限度内真诚对待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