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地挺起了胸,再次端起小胖的脸:“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过要留下来。你是不是想把火车票撕了?”
小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却一个劲的摇头:“我求求你,别说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了。在踏出投影厅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会离开深圳。”
“不!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心里明明还有我,你为何却不敢面对我?小胖,我们别再这样折磨自己好吗?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撕心裂肺地向她吼叫着。那一刻,与电影里的情节是多么的相似,我不知道是生活抄袭了电影,还是电影重现了生活。
“小宇!你忘了我吧!”她一下扑倒在我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等到今天。你知道吗?爱是不可以犹豫的。如果你早点到龙华来,或许我们就会真的在一起。可是,今天……”
她哭得很伤心,“可是今天,我们已经不能再回头。我不想要一份勉强的爱。”
“小胖!……”
“小宇!别说了。我们彼此给对方一个思考的空间好吗?”她扬起脸,带着泪水,微笑着望着我,为我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小宇!忘了我吧!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有一天,你会和孟雪好上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能够感觉到孟雪是真心爱你的。真的!”
说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远处的夜景,自言自语道:“小宇!明天我就坐火车去上海,你祝福我吧!或许我能在那里找到一份属于我的天地,包括爱情。”
我仰起头望着天空。那晚的北风有些冷,吹在我脸上,却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我感觉呼吸起来,都很痛。但我想让痛更激烈一些,因为我觉得这一切是我自找的。
我知道,今夜,我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眼前的女人了。
小胖掏出了手机,看了时间,朝我无奈地笑了笑:“小宇!还有半个小时,我哥就会开车来送我去火车站。你可以背一下我吗?就像那一个暴风雨的夜晚。”
我轻咬着唇,朝她点了点头:“恩!”
她趴在我的背上,身子软绵绵的。我背着她默默地向前走着,脑海中再次晃现出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不知何时,我的肩膀上,被温热的泪水打湿,紧接着是一阵阵冰凉。小胖在嘤嘤地抽泣着。
我真想放声痛哭一场,但终究忍住了,只是任由泪水默默地滴下,顺着那一条水泥路,在那一个有些寒冷的夜晚,留下点点伤心的痕迹。
“小宇!以后,你要懂得照顾自己。”小胖哽咽着说。
“你也一样。”
我将她放了下来,相互凝望着。我们再一次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小宇!我离开了深圳,你就开始你的新生活吧!忘了我,你会过得更轻松。”小胖说。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你好好抱一抱我,过了今晚,我们就要分开了。”
“恩!”
我们紧紧地相拥,没有任何的语言,泪水止不住地流。不知何时,天空中飘零起,点点细雨打在身上,冰冷冰冷的。
我们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紧紧地抱住对方,让彼此贴得更紧一些,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对方。
我们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那是一份难得的温存。
“滴滴滴……滴滴滴”
是小胖的手机响了。
是她哥打来了,她挂了电话后,笑着对我说:“我哥已经开车来了。我得走了。对了,你就在这里吧!不用送我了,我哥会开车送我的。”
“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我哥看到我们这么晚在一起肯定会产生误会,将来我还要嫁人呢!”
说完,她在我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小宇!再见。”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速朝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
我没有再去追她。我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深圳,离开我。
那晚的风,吹得紧,天空中零星的雨点,打在脸上冰冷冰冷的,望着我心爱的女人离去。我的心如刀绞一般痛。
如果可以,我宁可不曾爱过,那是一种切肤之痛。
“滴滴……滴滴……”
是小胖发来了手机短信。
我打开一看,只见屏幕上现出一行小字:
缘份像春风,来去不停留,女人如花花似梦。梦里的女人是最美的,在我最美的时候,你却不懂得欣赏。梦醒的女人会变得冷漠,此刻我醒了,留给你的只能是背影。期待下一次是一份清醒的爱,但我想,需要时间去重新构建那一份美好。给我一点时间,或许缘份还会再来。短信勿回,号码已停用,你知我心意即可。我需要冷静,若我们有缘此生定还会相遇。
望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小字,我的心里既难过,又激动。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吧!或许我们还会有再次相聚的时候。
小胖去上海了,李燕和孟雪回家了。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幸好还有余静没走,偶尔她也会打个电话关一下心我。但这种情况很少。
我问她怎么还没有回家。她说,每年她都是公司最后一个回家,公司里的事情,她放不下,今年恐怕又得在火车上过大年三十了。
我笑着对她说,要不我送一送你。她说不用,她不喜欢别离时看到别人难过的样子。
我没有作声。后来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是公司最后一天上班,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做,比较清闲。
这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与对方聊了半天,我才想起,原来是甚梦露打来的。
就是那个杂技团的演员。
甚梦露问我过年回不回家,我说,不回。甚梦露说,等我们放假了,一起出来玩一玩,反正她过年也不回家。
我说好。她说,她还带一位好朋友出来。我说行,你带十个都没关系,不过最好是女孩。
她笑了,说好,那你也帮我带个男孩出来,我们一起去爬凤凰山,人多才好玩。
我说,行。最后,我把手机号码告诉了甚梦露。反正过年也没啥事做,去爬爬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正好趁机散散心。
甚梦露说要带个男孩陪她们一起玩,这可真难到了我,本想到仓库叫个小靓仔或叫个杂工一起去。
但我很快想起了余静的话“在职场要保持距离”,我不能和下面的人打得太火热,否则以后管理起来就会有麻烦。
想到此,我决定叫我们宿舍的曾爽去。这家伙才刚搬进宿舍三天时间。是生产部的一个技术员,刚进厂没多久。人如其名,很爽快。
他爱喝可乐,每天吃完了饭还要来一瓶可乐,遇见了我,一定会给我也拿一瓶。不要,他还不高兴。
晚上他喜欢吃宵夜,总不忘给我带来一份。曾爽比较好相处,说话也有水平,一些黄段子张口就来,不用多想,而且总能特别的应景。
这家伙比较好色,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钱,胆子特大。搬进宿舍第一天,就问我,这个厂里哪个部门美女最多,谁最漂亮。
我说行政部美女多,余静最漂亮。他说,那算了,余静是什么人啊!咋可没有那个金刚钻,那瓷器活儿,干不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今年看来,是没有老婆过年了。”
听了,我就忍不住想笑。我不禁想起了老王,这家伙也是一年十二个老婆,没老婆过年。不过,今年人家可是带着老婆回家过年了。
倒是我这命苦的主儿,有两个老婆,却没有一个陪我过年。唉!想想就心酸呐!还好有个伴。
听了曾爽的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咱俩是同命相怜,我也是没有老婆过年啊!”
曾爽笑了,说,还有五天时间,现在还说不准。
就在说这一句话的当天晚上,也就是厂里上班的的最后一天。他把一个坏娘们带到宿舍整了,也是刚进厂的一个小少妇,估计又是老公不在身边的主儿。
这家伙把床整得“咯吱吱”响,那铁架子床像乌蓬船一样,晃个不停。我就睡在他的隔壁,这家伙丝毫不避讳,把声音整得老大。
生怕我听不到似的,老子就差没给他鼓掌了。
把我给憋得。
幸好,他很快完事了,要不然,我真要找高妹聊天去了。哪怕看一眼,她那修长的脖子,满足一下我的幻想欲,缓解一下我内心那憋得慌的苦闷也好啊!
后来,那坏娘们走了,出门时,我听到曾爽叫了声“春花”,那娘们臀部一扭,回头朝曾爽眨了一下眼睛,一脸媚笑:“明晚我还来找你。”
那真叫一个风坏。这一对狗男女,当我是透明人啊!
春花走了后,曾爽坐在床头,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笑着对他说:“明天,春花还来找你,你终于有老婆过年了。”
他冷笑了一下,“没有明天了。她还入不了我的法眼。明天,她敲门,你就说我不在。”
说罢,起身叹了口气:“这年头找个好女人难啊!”
我说,“你自己也不是好男人啊!”
他点了点头,“是啊!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找一个好女人。”
狗屁逻辑,懒得跟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