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被他们带来这里,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他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薛母小心的坐在富丽堂皇的会客室内,看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摄像头扫过大厅的每个角落,她担心的冷汗直冒,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儿子,但也毕竟是看不上他妈,何况她又没有孩子薛怀古又懂事,就算一只狗养了十年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一个人:“我们报警。”
薛怀古一怔,此刻才想到了还有为民请愿的组织,但他脑海里的曙光随即垂落:“没用,他们没对我怎么样,你看这里……”薛怀古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像是囚禁人的地方吗?”
薛石着急儿子,几天不见老脸又长了一层茧:“他们为什么把你抓来这里?真的没有打你。”
薛怀古想问但始终没有问出口,看着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脑海里闪过一张冰冷面容,薛怀古不自觉的握住父亲的手,他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他宁愿不认识他们跟着父亲回家:“没有,他们只是想让我接受锻炼,只要我完成目标就让我回家,爸爸妈妈,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过的很好,我一定努力学习赶紧回去。”
薛石不信儿子说的如此简单,但检查了儿子一圈没发现有暗伤反而以前被老婆打的淤青颜色淡了很多,他又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这里的环境,暖风在房间里扩散,他没见过的摆设富丽堂皇,偶然路过的孩子也不想坏人,反而很有教养,可这些人为什么选中自家儿子,薛石知道儿子从小就很优秀但是以这种方式被带走是第一次:“如果受了委屈一定告诉我们。”
薛怀古点点头,看着眼前日趋老迈的父亲心里渐渐的踏实了,这才是他的父亲,一个普通的工人,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和他有关,这是两个不同的阶级的人,薛怀古难以把自己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包括这里的浮华更匹配伊忧那样的人。
信德大雪内,伊默站在教研室门口,放学后的教学楼空荡荡的萧条,这里纵然有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解读成长的忧伤。
冬天的太阳走的比平时早,晚霞透过窗子照教研室的办公桌上涂添了一丝暖光,伊默看着还在忙的妹妹,突然道:“校方批准了周小艺的申请,她不会单纯的想去当交换生,如果你不愿意这则消息就不会公布。”
伊人抬起头,放下手里的资料:“有用吗?如果我说不愿意,你是不是会立即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挽回我,哥哥,分手是我提的,我没有权利做会让别人误会的事。
伊默看着余光下的妹妹,长长的头发柔和了她本高傲的本性,精致的长相、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伊默不禁想她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就算努力平棱角也无法否认他们天生高人一截:“伊人,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认定慕容天还喜欢你,如果你回头或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定会跑回来选择你。”伊默说完直直的看着不动的妹妹,他敢肯定,伊人一定自信慕容天爱她,这也极有可能是她敢说分手轻易的原因,恐怕在她心里周小艺根本构不成威胁。
伊人尴尬的低下头,被哥哥说中心事她也会不好意思,伊人小声道:“我是不是太自信了。”
“没,我们三个一起长大他还不至于恢复如此快,但是伊人,什么都别太自信,或许一年不可能,两年不可能,但是时间久了即便他不想变心都由不得他不变,如果他变了,纵然我们有滔天的权利把他送到你面前,你也不可能幸福,其实我也不担心你们之间怎么了毕竟你也在变,说不定你没自己想象中爱他、也或许你欣赏的不过是他埋藏的光辉。”
“真的会变吗?”伊人不确定的看着若隐若现的影子,她呢?此刻是不是也不如刚开始的时候疼了,再提起他至少没了伤怀,如果彻底忘了,他也会忘记她吧,然后会娶妻有孩子?
“这么问表现你还记着他,因为你想着他所以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感觉放在他身上,但是伊人你不是他,他不一定会等你,伊人,其实……如果你喜欢,我们什么都不介意。”
“你们说什么呢!我可以听吧!”晏令突然冒出来,装满石头的书包重重的砸在伊默的脚上!
伊默皱起眉,忍着疼没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这里是大学,你是不是该在校外等,更好的选择是你自己跟同学一起回家,不用每次都来这里烦伊人!”
晏令在立即瞪过去,心里诅咒他出门见鬼:“哥哥,我是担心姐姐一个人回家寂寞。”
伊默闻言叹口气,不理解现在的孩子脑子里想什么,伊人自然是跟他一起回家,还能省油钱,现在倒好,伊人为了载晏令还要开两辆车,所以伊默忍不住提醒道:“你可以跟你爸妈去住。”
晏令闻言立即摆出可怜的表情:“爸爸妈妈很忙,很少有时间照顾我,我很喜欢伊人姐姐家,有家的感觉,从小我爸爸就不疼我,妈妈也总是忙,我只能一个人在海上,不断的漂……”
伊人是女孩子,无路晏令说的真假,他的年龄和可怜的表情,都激起了身为女性的柔和之光:“大哥,他还是个孩子,你别总是吓他,也许是他一个人回家怕呢,走了,姐姐送你。”
伊默嗤之以鼻,不疼他会用他的名义建立陆上公司?更何况受过训练的人都能猜出阻击手的大概位置,晏行带儿子出席大场合,走路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他在保护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指望一个跟伊忧同行的人怕黑,不如睡觉做梦现实,伊默不禁想知道晏家所为为了什么?
伊人不考虑商业,也不介入勾心斗角,出身给了她所有可以偷懒的资本,上有疼爱她的爸爸,中间有哥哥,下面还有个不会输的弟弟,伊人是永远不用走不出象牙塔的公主,身为企业家的女儿她没接触过利益,感情中她幸福有人给予,如果问她喜欢金华集团吗,她没有概念,只是有人给,拿着、听话就是她所有的认知。
晏令比伊人谨慎,活在刀口上的孩子因为出身的影响不大就像伊忧,他就是刚请再富有,也会派人监视所有对他不利的因素一样,所以晏令也会,阴损使坏对伊人没用时,他立即改为装乖,表现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就不会被讨厌:“伊人,我是不是惹哥哥不开心了。”
伊人专心的开车,眼睛没有从路况上移开:“没有,大哥只是顺着小忧的抱怨怀疑你?你们家真没别的意思?”
“天地良心,没有。”真的没有,晏家不可能放弃海上资源在陆上投入太多,这次他也不知道爸爸在想什么,应该是妈妈的主意,这次回来妈妈明显变了,虽然还是对他笑,但是不一样,以前的妈妈会等爸爸回家,现在不会,她变的不以父亲的喜好考虑,也不会不接受父亲的给予,晏令安心的时候也彻底明白爸爸和妈妈再也回不到从前。
伊人没注意听,问只是象征性的,她现在脑子里都在想哥哥对她说的话,这些她懂,只是已经没了回头的必要:“我们去甜品店坐会,介意吗?”
“介意,我想蛋挞巧克力冰激凌。”晏令装完可爱回头在心里鄙视伊默,靠!没事影响伊人心情,伊人又把他当小朋友打发!
“你怎了?呵呵。”伊人腾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抱歉,姐姐刚才在想事情不是要说你,你想住哪里都行,也别在意哥哥和小忧说什么,走吧,冰欺凌我请客。”伊人应付完孩子目光重新直视前方,旁边坐的谁根本没注意看过。
简单整理者床铺,伊天南在一旁办公,床头的灯光发着柔和的暖色,空调的暖风和煦怡人,简单铺好床,看向忙碌的老公:“薛怀古被你们放在任家没人管了吗?”简单坐下来,觉的他们太不负责:“天南,那是任阳的孩子,不管任阳喜不喜欢下面的人总该对他有尊重,何况你我也有责任帮他照顾孩子,虽然说血脉不重要可你认为真不重要?想想你自己,生伊忧时你什么感觉心里清楚。”
“没感觉。”和生伊默伊人一样都是要妻子平安。
虚伪:“你说的亏心不!”
“不亏,如果没有小忧没什么,有了小忧我是疼一些,但大前提是有没有不具任何影响。”伊天南劝道:“任阳的生活观与你不一样,你的想法不会是他的意见!帮我倒杯茶谢谢。”
“大半夜的喝什么茶!你旁边有热水!但……你不觉的该对薛同学好一点。”
伊天南无奈的看眼旁边的饮水机,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处境一年不如一年,以前妻子还会对他惟命是从,结婚久了反而倒过来,哎:“看他自己的努力,简单,我的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