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说你是他的女儿了!”周持心中暗暗恼火,直接打断了眼前这个蠢女人的话:“你现在就是他的儿子,你都得跟这个女人平分你们陈家的家产!这种事情,我早就咨询过律师了!而且,你父亲对这个琳达是宠爱有加,如果到时候他身体不行了,对这个女人还是很喜爱的话,为了这女人日后有个保障,指不定还会给点公司的股份!到时候,你我又能奈何?防患于未然啊!”
周持说得痛心疾首,放佛遥远的事儿立刻就要火烧眉毛一般,而陈诗庭,也被周持的话一语点醒,可不是,到时候他们的结婚证书就是那女人领取遗产的最好铁证!
“咱们得赶紧做事儿,别让这个女人再坏事儿了,本来就要分好几份了,再来个大胃口女人分一瓢羹,咱们就只能喝汤了!”
“嗡嗡嗡!”
就在周持和陈诗庭唧唧歪歪商量如何赶出琳达的时候,周持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周持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周老板!”
一个陌生的声音穿过手机壳,很大声地传播开来。
周持尴尬地看了一眼神态自若正在喝酒的陈诗庭,将手机的音量瞧瞧调小了不少:“什么事情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您让我跟踪的那个人,是地产开发商陈总吧?”
“是的。”
“我的一个弟兄,昨天看见他跟一个年轻小姑娘去民政局了,恐怕是去领结婚证了!”
声音虽然已经被周持调小了不少,可是这么令人惊讶的消息,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陈诗庭的耳朵里。两人顿时愣住了。
“等、等等……”周持的声音因为激动已经有些发抖:“你是说,陈又天已经和那个女人领证了?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周老板你让干得事儿,我们兄弟几个怎么敢耽误您的事儿,看得清清楚楚,照片都给您老拍下来了。要不现在就给您传过去?人脸都看得清的!”
“不用了,”周持连忙拒绝:“我晚上会打钱给你。你继续帮我盯着这几个人,有什么动向,都及时告诉我。”
“你派人跟踪我爸?”
见周持搁了电话,陈诗庭问道。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周持没有否认:“你父亲已经跟那个女人领了结婚证了。也就是说他们俩的婚姻已经产生了法律效力,不论什么时候,分家产都有那个女人的份。看来,你父亲对于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咱们已经来不及防范咯。”
“那怎么办?”
陈诗庭一听,也急了。
“从长计议吧……”
周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他们日后能拿到的钱,又得少了不少了。
“你该回去了。”
红酒逐渐见底,陈诗庭觉得头微微有些发蒙,便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衣架上的大衣。这算是下逐客令了。
“还有个事儿……”
周持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什么?”
“那个,陈诗然……”
“那丫头又怎么了?不是刚诬陷我跟你有一腿的吗,现在又想出什么别的法子整我了?我可没那闲工夫跟她扯这扯那的。你最好也跟她解释清楚。”陈诗庭没好气。
“不是,”周持搓搓手:“陈诗然被我圈家里去了……”
“圈家里?什么意思?”
“就是,”周持顿了顿:“她总是给我添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不过我毕竟是他的丈夫,得让着。所以就弄晕了她,现在睡在家里,应该还没有醒。既然知道了老丈人结婚的事情,陈诗然对我们来说,用处就更大了。老丈人很喜欢陈诗然,如果陈诗然坚决不同意,从中作梗的话,想必老丈人也不好乱给那女人什么。你觉得呢?”
陈诗庭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成,你开车,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陈诗然喜欢买房,前几年楼市爆红的时候,她就嗅到了这个难得的商机,一下子买了好几栋楼囤着,赚了不少钱。等楼市平淡下来,陈诗然才把之前赚到的钱拿出来,买了几栋自己中意的大别墅。既防止贬值,又可以自己住。
周持知道的,就有三幢。
陈诗然睡在靠郊区的一套别墅里。平常她常常夜不归宿,可是为了方便做事儿,这几天周持一直住在这里。
“还在睡。”
周持蹑手蹑脚地上楼查看了下陈诗然的情况。
“这么久,你是下了多重的手?睡了多久了?”
“一个白天而已,我也不敢得罪这小姑奶奶的,等会儿清醒了要是知道我干啥了,还不把这屋顶给捅个窟窿。”
“行了,别贫了,想想以后怎么办吧。你可得想清楚,要是利用陈诗然的话,也就等于你放弃这丫头了。日后这丫头的日子不会好过,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有点担心你会心软。”
陈诗庭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不会,”周持摇摇头:“路上我已经想清楚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陈诗然能跟金叶辰这个外人来害我,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忍气吞声了。我进陈家就是为了你我的那个计划,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改变我的初衷。”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那我也就不多呆了,酒喝得有点多。我打个车自己走,你留在家里看着那丫头吧,别让她乱跑,跑到老爸那儿要是再乱说的话,咱们俩的地位恐怕又得低上那么一层了。”
将陈诗庭送到门口,陈诗庭就没肯周持再送。周持没有坚持,帮陈诗庭打了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地就回来了。
陈诗然还在睡,但显然已经没有之前睡得那么沉了。眉头已经开始皱了起来,身子翻动的频率也比之前要更加频繁,若是估算得不错的话,再有两个小时这丫头应该就能醒了。有什么举动,得在她醒来之前做完。
周持出身并不算穷,可是因为陈诗然家里实在太过于富裕,所以两人出身相差过于悬殊,对待一些事情的态度和观点都有天翻地覆的差别,二人结婚以来,大吵小吵一直没有间断过。陈诗然一开始还算珍惜她这个丈夫,可是越到后来,越将他这个丈夫当做了自己的私人奴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使唤就使唤,有时候甚至还会说些颇伤害人自尊的话。
每每想起这些往事,周持就恨得牙根痒。
“既然你对我不仁,那也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周持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对着楼上,陈诗然的房间恨恨道。
“唔……”
温暖的房间里,大大的床上。
陈诗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周持,给我拿杯水来,要冰的!几点了?是不是睡太久了,怎么感觉晕乎乎的……”
陈诗然嘟囔着,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已经开始使唤起老公来了。
周持一直站在陈诗然床旁边,看着老婆平日里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举动,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火。真是不知道自己平时是怎么忍过来的,这种指使人的语气真是让人想揍她!
“周持?周持!”
陈诗然嚷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回话,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又死哪儿去了!”人一醒,那泼辣劲又来了。
“我在这儿。”
周持看着妻子,冷冷地开了口。
“哎,”陈诗然听见声音,这才完全睁开眼睛:“我说你刚刚怎么不出声,还以为你又出门了呢。快去帮我拿杯水来,我渴死了。话说现在几点?外面天怎么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