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太师确实是如此说的。”苍岚跪在地上,“这流言是有人故意传播,想清理这道流言必定还是要从宫中动手,只可惜咱们的人慢了一步,被人抢先了。”
千代夙寒眉宇锁紧,能在他与裴家双重的眼皮子底下将流言清理的一干二净,天底下能有这番能力的人,唯有一个!
“你且下去,代本王送给半葬阁一份礼,多谢他出手相助。”
做任何形式的生意买卖,眼线遍布天下任何一个地方。千代夙寒眸子一眯,抬眼扫过桌上的奏折,是一道弹劾自己太过宠爱无度的折子。
“是。”苍岚有些疑惑,这事莫非是半葬阁阁主所谓?可他为何要出手帮助?
千代夙寒心中藏着狐疑,开口道,“且慢,叫问青过来。”
“是。”苍岚亦是应下,出去后唤了问青进去,从库房中挑选了两样东西,命人送去了半葬阁。
而暖阁这边则安逸的要命。
“蓉主子,这东西真的好好吃啊!”琴思小口小口的尝着果冻,眼中激动的很,“您从哪里买到的?这天下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蒋蓉艺坐在美人榻上,手指轻轻点了琴思一下,“这个味道的可是独一无二就这么一份,吃完了可就没了哦。”
“那……奴婢就尝一个……”琴思恋恋不舍的看着剩下的四个,“蓉主子愿意让奴婢尝尝鲜,做这独一无二的奴婢,奴婢就很开心了!”
“傻丫头,想吃就拿罢。”蒋蓉艺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毕竟这个世界也难得能弄出果冻这东西来,草莓也不是这个季节的水果。
“你留着两个便是,剩下的想吃便吃吧。”蒋蓉艺盘算了一下,总要有些东西拿来给千代夙寒解释。
“真的么?”琴思心里显然藏不住想吃的意思,瞧着蒋蓉艺点头,心里几乎要甜到飞起,“谢谢主子!”
蒋蓉艺在美人榻上翻了一圈,看着手里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玉上却有一块瑕疵,一道裂痕从上方裂开道下方,中间好似是修补在一起的,上面的纹路早就被磨损的不是很清楚,背面翻过来则是一个小小的璃字。
或许这块玉在柳珺璃手中握了很久,最后被摔碎了,而后到了太修仪手中。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琴思,你知道摘星楼在哪里吗?”盯着许久,蒋蓉艺转头问道。
琴思忙舔了一下嘴角,“摘星楼?蓉主子是想去那儿吗?”
“没什么,在宫中听人说那里景不错。”蒋蓉艺道,“你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吗?”
“这个奴婢知道!”琴思兴奋的道,“摘星楼就在京城南街的尽头,可好看了,南街那边接着便是伊河,早些年都是文人聚集的地方,逐渐的便修成的楼,还见了画舫在那里,伊河水也被引了一个湖出来,就围着摘星楼呢!”
“听着确实挺漂亮的。”光是这样幻想,倒是大致能想到摘星楼的样子。
“真的很漂亮!”琴思小脸红扑扑的,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摘星楼可是只有佳人才子才有机会登上去的,先前‘茶诗会’都是在摘星楼办的,夺得头彩的男女都能上到摘星楼的顶层去瞧瞧,并且从那里带一样东西走。”
相传,摘星楼是从前盛辉一文人才子为自己的挚爱留下的,男子的文采和思想都优秀极了,也是盛辉有记录中最年轻的一位状元郎,名为林君华。
林君华爱这世间的诗书,摘星楼除了是纪念林君华的亡妻之外,更是文人向往的文房宝库。
也不难怪这里会成为才子佳人向往的地方。
“说起来,主子,一年一度的茶诗会也快到了。”琴思兴奋的道,“去岁的头彩女子是裴家的裴瑛婉小姐,男子则是苏家的苏景然公子,不知道今年会如何!”
“应该会更精彩。”蒋蓉艺笑了笑,转而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琴思,你知道前几年的女子头彩都是谁么?”
“前几年?”琴思脸上微微一变,“您这可不能乱说啊,前几年有些事情差点要了很多人的脑袋,如今谁也不敢提。”
“是不是一个女子,叫柳珺璃?”蒋蓉艺压低的声音,“你回答就行了。”
琴思脸上一变,跪在地上有些害怕,“奴婢不该给主子提这些的!”
“起来。”蒋蓉艺伸手拉住了琴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罢了。”
“可王爷……”琴思还是害怕,蓉主子虽说对她很好,可是这封口令封住的事情若是让她给说了出去,她全家的小命……
“我不会说出去的。”蒋蓉艺拉着琴思的手,“再怎么说,那也是过去了的事情,我总不至于揪着不放吧?”
“……”琴思抿嘴小嘴,“确实有一年,头彩是柳珺璃小姐的,不过自上了摘星楼之后,发生了些事情,王爷很生气,之后柳珺璃小姐就离开了京城,去了镜池之城成为了圣女。”
“行了,瞧把你难为的。”蒋蓉艺挥挥手,“我有些困了,你且带着果冻下去吧。”
“多谢主子。”琴思还是如重释放一般,留了两个果冻在桌上,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躺在美人榻上,蒋蓉艺到不是真的困了,只是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莫非太修仪想要让她去看的,就是当年发生在摘星楼上的事情?
想着想着便打了个寒颤,千代夙寒她可惹不起,比起柳珺璃还有这些劳什子的玩意,她还是不去看的好。
毕竟现在她做的事情,只要不是为了千代夙寒着想的,就会让她成为千代夙寒怀疑的对象。
可这么一想,竟然让她便这么睡了过去,竟不知自己身旁何时多了一个人,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那日……事情便是这样……好似没有敌意……不知他什么意思……”
耳边有些东西听着模模糊糊的,蒋蓉艺微微蹙眉,在美人榻上辗转一番,却抬不起眼皮来,两道男子的声音在耳边纠缠着,她却翻来覆去的醒不过来。
“如此,竟是因为她的原因?”
他低声,鹰一般的眸子中带着狐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了蒋蓉艺眉间的皱。身侧跪着一人口中细说着什么,他听完后挥手让那人下去,只自己一人看着蒋蓉艺的睡颜,冷冽的声音从口而出。
“蓉蓉,本王该不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