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初什么都没有回应,透过新生的黑暗想到了曾经,薛倚楼的优雅有些书香气,脾气性格柔和的就像从不曾雕琢,她的柔美让那来两个男人小心的保护着,绝妙的琴音更曾一度虏获她的耳朵,她就像一个传统的女子,让钱初惊羡着却也算计着。
“你想通过我报复她!还是不想让我跟你儿子竞争皇位!”
钱初不避讳的点头:“都有!我这人比较自私能抓住的东西决不放过!”
“那我问你!如果玄泽尔不爱你,如果玄泽尔有无数的后宫,你会不会为了生存不认我的大哥!”
这个问题不成立吧,如果那样她早跑回回天国陪小人参和展儿了,根本不会感激玄泽尔‘微薄’的付出:“我也有我的底线,就像我不会用你去报复你的生母!”
轩辕展耻笑,坚硬的脸上从来有棱有角。
钱初也笑:“你认为我有必要为她费心力!”
轩辕展难堪的不看她。
钱初站起来,卷起他耳畔的一缕发丝,习惯性的抱住他:“我在想,你有一天会不会手刃人参,然后站在我的面前问我知不知道错了。”
轩辕展身体一僵!直觉想躲开她的触碰。
钱初并没有放手。
或者说轩辕展的挣扎并不如他观念里那样根深蒂固。
“我没想过让你回到她身边,甚至没想过让她见到你,如果我活着,你一直是我的儿子,永远的儿子,你永远不会卷入我们的战争。”是她当初忽略了她会死那么早。
可笑:“你认为那样就是好!你认为你能给我属于母亲的一切!你从我母亲手里夺走了我!只不过是你自私的想保护你儿子!我不过是你手下微乎其微的棋子!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凭什么表现的理所当然!凭什么该原谅你!”
钱初骤然放开他:“那你想怎么样!报仇!?我跟你母亲的恩怨没必要向你解释,就算你跟着你母亲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跟着她一切都会不同?你以为薛倚楼给你的一切能让你登上皇位?我堂堂的柳家在你面前就如此弱不可堪!还是你认为我多半是个傻瓜?我现在就是把柳厚放下去都能灭了顾家!你又认为一个跟宗政有染的妃子能有什么资本!?”钱初说的是事实,让薛倚楼死如此的简单,整死薛家也是轻而易举,元家已经落败,他认为元儒道的弟子还有什么了不起!?
轩辕展当然懂,可是钱初是她的母亲就该包容他的脾气,他跟薛倚楼之间没多少亲情,回去的那一年里薛倚楼一直精神不好!他之所以跟钱初闹,就是因为他还小,他永远有叛逆的资本:“那又怎么样!我就要我母妃!就是要!”
“要你个头!”
竟然对他喉!“就是要!你管不着!”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对视,大的认为自己没错,小的认为自己有理!
轩辕展倔强的撇开头双眼委屈异常的瞪着光滑的石头。
钱初瞟他一眼,脾气缓和的笑了,这个小家伙,如果真讨厌她,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跟她吵架:“好了!有什么委屈说给娘听!”
轩辕展看着她,哭声和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当然委屈!他还相当的委屈:“娘!——”轩辕展抱住她靠在她怀里使劲的哭,他就像个没人要的毛球,在薛家姥爷怀疑他是奸细,回了家大哥也一副爱理他不理他的样!“娘……那个女人差点把我撮死!她使劲的掐我——她说我是他是薛家的祸害!她——呜呜——呜呜——”
钱初似乎听出了什么,她拍着儿子弱小的肩膀,眼睛定格在哭泣的脸上……
夜阴的深了,黑压压的天幕上潮湿的寂静,阴风呼呼而起朦胧的有丝寒意,当第一滴细雨飘落时,钱初坐在玄字殿的寝床上已经换上了睡袍。
玄泽尔打理完最后一份奏章准备洗澡沐浴。
钱初望着窗外的雨景,心里有些比捏还有点委屈。
玄泽尔没入水中,惯性的屏退了所有侍女。
钱初拖着长长的头发犹豫的绕过屏风,脸上有些不确定的试探:“你不喜欢小人参?”
水顺着玄泽的的手臂留下,并不想骗他的无奈一笑:“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钱初心情欠佳的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温暖了窗外的凄寒:“你有你的自由!但他是我儿子,我不想有生之年看到你们不合!”
玄泽尔耸耸肩,蓝色的头发漂浮在温泉的水面:“我只能说,他不找事,事就不找他!”
钱初不太抱希望的道:“他还是个孩子?”
玄泽尔认真道:“我有我的责任!”
钱初无所谓的歪着头,思索的拄着下巴,蒸腾的水汽在她眼中起起伏伏:“人参这孩子……”
“他有点没有家教,还有点恃宠而骄!好了,别瞪,我只是在帮你说话,夫人,他不可能一辈子是孩子!”
“可惜在我看来就是!”
玄泽尔搓着手臂懒得跟一个母亲对话:“他明显什么都懂,为什么还给你找麻烦!”
“你别把话说的那么圆满,如果是你家玄帝,不一定比他好!”
“那当然,如果是我儿子,早把你骗回去了!”
“人参也可以,只是他还是有顾及你……他对你没他表现的那么讨厌!”
“看的出来!他要是真讨厌我!就要死要活的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所以他老实点,我也就不找他麻烦,可是他那名义上的爹我就不保证了!”
钱初摆摆手:“随便,我现在比较担心轩辕展的状态,性格太低迷,对他将来的路没有好处。”
“瞎操心,担心你相公我吧!帮我擦擦背!”
钱初站起来接过他递上的毛巾,习惯的帮他淋些水渍:“听说柳羽来了。”
玄泽尔懒洋洋的趴在浴池的沿上,舒服的闭上眼:“恩,想不想去见她。”
“暂时没兴趣,明天去见见我爹,你把黛眉给我吧,没有她用着不习惯。”
玄泽尔冷哼:“有了她我就不习惯了!”霸道的要死的女人!在回天国时根本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主子!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些不雅的癖好!大夏天把他骗桶里,还给他把盖子盖上,简直不可理喻!
钱初把沐浴粉涂他背上,水果的香气慢慢散开:“她比诺儿好用,况且这么多年了,我总该把他们带出那个地方。”
“翅膀硬了你想怎着怎么着。”
“我着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五年前怎么不征求,说白了,这个女人总看着不在自己手里的权利不叫权利:“你打算把他们安置在‘中观’?”
“不行吗?”
“行。”你说什么都行,玄泽尔舒服的眯着眼睛:“挠挠,有点痒。”
“你刚洗了痒什么?起来,温泉袍久了对皮肤不好!明天把黛眉给我,顺便安排我见我爹!”
玄泽尔失望的睁开眼:“遵命!皇后娘娘——”
清晨的空气异常清新,荷叶上缀着小小的露珠,地上还留着昨夜的水坑,玄帝一大早起来就两眼放光的听着荷塘边的蛙声,死活要下去捉,要不是玄泽尔下早朝时拦住了他,估计他现在就在荷花池底逮青蛙了。
各大驿站和各大旅店的‘大人物’已经慢慢开始走动,街头巷尾对昨天玄泽尔献身京城小巷的消息猜测不一,世面是充斥的商品越来越多‘中观’一直闭城的做饭也引来了不少‘大人物’的探查,可惜结果与‘中观’固若金汤的城墙成正比。
东傲的商船和回天国的商船抵达玄泽海域时,各个迎接的人物都到了,普照也没有免俗的去迎接他们,对于新上来的两大势力,东傲以新型的形态向世界展示着它的活跃,回天以矫健的身姿带来他新颖的技术,这两大世界的君主都是首次参与世界大会,各方势力都给予他们最大的关注,暗自估摸着他们即将展示的实力。
东天年跟玄泽尔一样的年纪却已经是十三个孩子的父亲,这次他带来了东傲最受宠和最不受宠的小公主,年龄都是五岁,大家不约而同的默认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各有千秋的对普照行礼。
轩辕行役只带来了宗政,十年的生活磨平了他帝王的棱角,他出现时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而不是帝王。
关于宗政,大家也对他兴趣颇大,曾经的世界五强加上无以伦比的医术让人们忽视他太难,宗药山庄依然以它诡异的存在,紧追世界五强之后,而这两个人的依附关系和没有正妻的身价更是在各大势力的眼中种下了可巴结的因子……
‘望穹阁’的叶圣看中的会是谁呢……
玄字殿内,黛眉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主子,十年的间隔让黛眉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成熟的女性,她的优雅也在一点点的绽放,她眼中的勾心斗角只比休息了十年的主子老辣而不会柔弱。
“娘娘,您的茶。”一杯苦涩的香茶被她泡的有些菊花的香气,两人笑着歪了头,黛眉依然是她最贴心的奴婢:“你都长皱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