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学生主题阅读空间(自然人文卷)小博士讲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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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古尔—艾米尔陵园

“整个有人类居住的世界,不宜有两个君主”,这是14世纪中叶兴起的征服者——帖木儿(1336—1405)野心勃勃的狂言,这个妄想建立世界帝国的突厥人,是继中国的成吉思汗成吉思汗(1162—1227):即元太祖铁木真。出身于蒙古贵族,1206年建立蒙古汗国,号成吉思汗。1218—1223年间,进行第一次西征,建立了一个横跨欧亚的大汗国。以后最大的一个征服者。数十年中,他东侵西讨,把从中亚到小亚细亚的广大地区都统一在自己的政权之下,建立起一个辉煌却短命的帝国。帖木儿帝国的首都是撒马尔罕(今乌兹别克共和国撒马尔罕市),帖木儿在此建起了许多伟大的建筑物,其遗迹至今尚有留存,其中就包括古尔—艾米尔陵园,这里埋葬着帖木儿大帝和他的儿孙。

帖木儿无论在血统、语言、信仰、习惯和文化等方面都完全是一个突厥人。不过由于当时中亚人崇敬成吉思汗的后裔,统治者都以属于成吉思汗一族为荣,不属于成吉思汗族的统治者也想同汉族结姻亲、拉关系,以图增加自己的威望;再加上帖木儿后来创建了一个大帝国,他下面的历史学家就为他编了一套光辉的身世,说他先世曾有数代与成吉思汗一族结亲。而实际上,帖木儿本人才真正是成吉思汗族的女婿:在推翻撒马尔罕的王公忽辛之后,帖木儿娶了忽辛的寡妻——察合台(成吉思汗次子)后王哈赞汗的女儿,之后莫卧儿斯坦的察合台后王又把宗室女塔瓦卡勒公主嫁给他,因此帖木儿也被称为古烈干(蒙古语,女婿之意),中国史料则称之为驸马。

有些史学家认为,这种称号说明帖木儿出身寒微。这使他即使在1370年成了中亚的最高统治者后,仍不得不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旧例,拥立一个成吉思汗的后裔为汗以服众意。

帖木儿还被称为跛子帖木儿,这是因为在一次与锡斯人的夜战中,他被射穿右手和右脚,正骨手术的失误使他从此终身残疾。帖木儿以残暴著名。凡他征服所及,皆成残破的废墟,被攻克的城市的居民几乎全遭屠杀,他曾用死人的头颅在城四隅筑成四个塔以纪念自己的胜利。这样的破坏和残暴甚至超过了当年蒙古的西征。然而,帖木儿崛起之时,正是蒙古帝国走向分裂衰亡之日,各地群雄割据,混战不休。帖木儿帝国的建立在一定程度上使中亚和小亚细亚的混乱局面安定下来,经济、文化的联系得以畅通,这是征服的另一面。此外,帖木儿从小通突厥文和波斯文;长期的流浪奔波和军事活动增长了他的阅历;而同知识界的多所接触又使他获得了丰富的知识。因此,这个未受过教育的半文盲君主,给人的印象却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他有相当的关于历史、医药学和天文学等学科的知识,他的棋艺也甚为高明。对知识的重视和对艺术的爱好使这位嗜杀的君主特别尊重有学问有技能的人。他在所征服的一切地方,总是把文人、学者、艺术家和工匠通通保护起来,不予杀害,并把他们送到自己的首都。因此,他在中亚撒马尔罕等城兴建的各种建筑物可以说是各族工匠、设计师和艺术家联手创造的精品,这也体现了帖木儿美化自己首都的企图和对艺术的喜好。据说,建筑师都必须按照帖木儿本人的艺术构思来进行设计。不管这种说法是否属实,帖木儿在撒马尔罕居住的宫殿据记载确是壮丽华美,讲究万分。

帖木儿在1403—1404年下令修建的古尔—艾米尔陵园,虽然经过时间和地震的摧残,依旧富丽堂皇。古尔—艾米尔陵园的主体是个八角形的圆顶建筑,正面嵌有高大的凹廊。八角形的外墙体上有一段高约8米的鼓座,鼓座底部支撑着内层穹顶,约20米高;鼓座上端托举起外层穹顶,高约35米。外层穹顶呈独特的肋形,由两层薄薄的钟乳体同鼓座脱开,其外表面由密密的圆形对顶棱线组成,通体包裹着天蓝色琉璃面砖,色彩淡雅,光耀夺目。陵墓外部墙壁四周镶嵌着用玛瑙方砖组成的金碧辉煌的壁画,底部建筑用五彩缤纷的砌石装饰,陵墓的门和栏杆都有精美细致的木石雕刻。整个陵墓外观雄伟壮丽、色彩华美。陵墓内部呈十字形,墙壁的下部全用大理石砌成,上部则布满了彩砖砌成的青绿色的阿拉伯式图案和金质的阿拉伯字母,彩砖和金饰交相辉映,浑然一体。陵墓中设灵室,里面放着9具石造疑棺。从一条窄梯台阶而下,就来到地下墓室。地下墓室用优质的砖石砌成,下面还有4米深的地基。看来帖木儿死后容身之所的基础要比他生前建立的帝国的根基牢靠坚固得多。帖木儿于1405年2月18日死在远征中国明朝的途中,尽管指定了继承人,他的庞大帝国还是分崩离析了。墓室里放着9具石棺,里面分别盛放着帖木儿、帖木儿的两个儿子、两个孙子(一孙为兀鲁伯)、兀鲁伯的两个儿子、帖木儿的国师和一个未查明姓氏者。1941年,考古学家曾开棺验证,其中帖木儿的尸体保存得很好,他的跛了的右脚和兀鲁伯的被斩的头颅,与有关史书上的记述都吻合一致。1434年,陵墓进行了扩建,在北面增建了两座螺旋状尖塔,塔顶是与陵墓大穹顶造型及装饰完全相同的小穹顶,它们分峙于陵墓入口的左右,使陵墓显得更加完整雄伟。1967年,残损的古尔—艾米尔陵园得到了修缮,部分地回复了旧观。帖木儿一向倾心于伊朗文明,他本人就是个穆斯林。他的建筑艺术除受波斯的影响外,还受到中国的影响,他在撒马尔罕和大不里土城招用了不少中国陶工,受中国艺术影响非浅。确实,从帖木儿的宫殿到他的陵墓,它们呈现出来的面貌和达到的成就都绝非一个游牧民族所能想象,而是中国与伊朗的艺术传统巧妙结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