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以后,宛夜脸上一直带着一张人皮面具,直到现在,真正的容貌才出现在除去古傲以外的人眼中。
“真好,姐姐好高兴。”宛欣轻轻的笑着,看着宛夜的眼神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
“夜儿已经长大了,这样,姐姐就可以放心了。”这么说着,宛欣的眼睛开始不受控制的合上:“姐姐好累,夜儿让姐姐先休息一下。等会姐姐再好好跟夜儿聊天。”
“把她交给我。”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冷漠男子的声音,宛夜诧异回头,只见一个蒙面的高大男人站在他们身后,伸手指着宛欣。
“姐姐是我的。”看着眼睛再次合上的宛欣,宛夜努力忍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倔强的抿着唇。
“我可以救她,把她给我。”男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虽然看不到脸,但可以看出那双冷漠眼睛里的寒光。
“什么?”宛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之所以绝望,不仅是因为姐姐的身体因为这场火灾很虚弱,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之前,就已经中了毒,毒发,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快点,不然要是真的死了那就别怪我。”男人不满的怒吼一句,眼神凶狠。
不知是被男人的气势被震慑还是被那双鹰眸中的焦急给感动,宛夜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人交给了那个男人。
“我会救她,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代替她嫁给局天桀。而且,五年内不准被休。”男人冷酷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宛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条件我已经说完了,如果你不照做的话,那么就算我把她救活我也同样有办法让她尸骨无存!”狠厉的话说完,男人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如水。回头看了宛夜一眼,然后敏捷的往远去跃身而去。
宛夜呆呆的摊在地上,对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些难以消化。
感觉到手上好像有些异样,摊开手掌一开,一个小小的玉佩放在手心,玉佩里面好像还印着什么东西。
姐姐?
夜儿会好好保护你的。
闭上眼睛,宛夜知道真正的自己将从此在世上消失,至少是五年。
局天桀身着大红新郎装,婉拒身边朋友提出的闹洞房建议,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分不清此时的心情到底如何。
“退下吧。”推开新房门走进,看着里面站着的两个丫鬟还有床上做的端正的新浪,局天桀揉揉有些酸痛的眉间,然后轻声说道。
“是,庄主。”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行礼,把东西都摆好后低着头退出了房间,并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灯火明亮的喜房内,窗棂门上都是大大的红喜字。窗前的矮柜上摆放着双喜等,明亮的灯光下,局天桀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床畔盖着大红喜帕的新娘子。这个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妻了吗?
局天桀嘴角勾出一个奇怪的弧度,拿起一旁的挑干轻轻的挑起大红盖头,慢慢的,一张清丽脱俗的脸颜出现在他眼前。
很美的一张脸。就算是眼光挑剔如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的美艳。虽然脸上还透着稚气,但只要时日一到,定会脱离雏形变得越发精致倾城起来。白皙的颜,漆黑的眸,红艳的唇,小巧的鼻,看着眼前的一切,局天桀缓和了一下脸上的不耐。娶这个女人,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耐。至少,对方有一张可以看的脸。
盖头被掀起后,宛夜下意识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即将成为她未来夫君的男子。
冷漠鹰眸,俊美脸颜弧线,雕刻般冷硬的挺鼻,随风扬起的墨色长发。不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一个难得的极品。对于这个本来该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在第一眼上宛夜就很满意。
食色性也,光就这张俊俏的容颜,就让她有了好感。
后面的事情跟预想中的差不多,喝完交杯酒后就是帷幔一拉,所有春光被遮在大红的帷幔下。
“你是我相公,所以你要疼我爱我宠我不许凶我。”咬着熟睡过去的人,宛夜呢喃着,然后也倒在一旁沉沉睡去。
就在她闭上眼睛后不久,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缓缓睁开,一点看不出喜意与疲惫,清醒的好似之前的那个缠*绵都是虚无。转头看着身边甜美的睡颜,黑眸里闪过深思。
他的这个娘子,好像跟别的女人也没有丝毫区别呢。
这么想着,俊美的脸上当初嘲讽的冷笑。
“好痛!”玉藕般的双手慵懒的摊开,倾城的小脸上黛眉微微蹙起,然后发出一声轻轻的痛楚呻、吟。
宛夜醒来的时候,昨晚跟她疯狂一夜的男人早已不在房内。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在床上坐起,锦被滑下,露出玉脂般的肌肤。
“夫人,您醒了?”正在这时,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碧衣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铜盆,在看到床上半坐着的人时,欣喜的迎上来。
“恩。”虽然没有过在古代被人服侍的经验,但有些东西是自然熟的,宛夜眯起水光潋滟的眸子,随意的披起一件外套从床上起身。
“夫人要先沐浴吗?”看到宛夜半遮半掩的衣服下的印记,丫鬟羞红了脸,佯装什么也没看到般低下头。
“恩。”宛夜点点头。
“那奴婢先去找人送水过来。”碧衣丫鬟红着脸,然后转身欲走。
“恩。”宛夜再次点头,等看到那个碧色的身影消失在再次掩上的门后时,轻轻的眯起了好看的眸子。掀开衣服看着上面的青紫,想起昨晚的火热,夜微微红了俏颜。
那个男人虽然强势,但动作还算是温柔的。过程除去一开始破身的痛,其他时候她是享受到了的。
那种灭顶如潮的快感,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可以享受到。
青葱般的手指在铜盆里轻轻拨动着,夜的思绪杂乱的飞舞着,直到再次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时才恢复到之前的冷淡。
“夫人,水弄好了。”碧衣丫鬟走进来,恭敬的说道。
“恩。”宛夜只是轻轻点头,然后下意识的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靥:“谢谢你。”
“啊,夫人?”碧衣丫鬟错愕的瞪大眼睛,失声尖叫一声,然后又惊慌的出下头:“这时奴婢该做的。”
深深的看了脸色娇红的丫鬟一眼,宛夜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碧儿,是公子派人服侍夫人的。”
“哦。等会还有什么事要做吗?”微微侧头,宛夜轻声问道。
“公子说要夫人今天好好休息,说……说昨晚累着夫人了。”说完这句话,碧儿的脸红得好似恨不得把头从地缝里钻出去。
“咳咳。”就算胆大如宛夜,也被那个男人大胆的话语惊得红了俏颜。
她这个夫君,好像真的很不一般呢。
走到屏风后,任由碧儿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然后迈步走进木桶里。水的温度很适中,不冷不热,酸软的肌肉好像一下子得到了放松般,很舒服。
“夫君哪去了?”回头看着帮自己擦背的碧儿,宛夜酝酿了很久才将那两个有些陌生的字说出口。
“今天江南那边的绸缎商来庄上谈生意,公子过去了。”
“哦。”宛夜了解的点点头。
“不过公子有交代说中午会回来陪夫人用餐。”碧儿赶紧补充了句:“公子真疼夫人。”
宛夜了解的点点头,然后开始拨弄着木桶里泡着花瓣的水,清澈的液体从指缝里淌过,留下一片舒痒的感觉。
敛眉仰头好让身后的人可以更方便的擦拭自己的身体,宛夜轻轻的叹息,满足的好似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享受般。
前世的自己,在第一次后,也是这样吗?舒服的躺在木桶里,旁边有人伺候着洗澡,是这样吗?
水光弥漫间,宛夜突然发现自己对前世的有些记忆竟然开始模糊起来。她忘了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丢失的。脑海中只记得那种身体被劈开的痛,还有身上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野蛮的动作。
当年的自己,好像只有十六岁吧。那个如花般美好的年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一生也不会变得如此的凄惨。后来也不会为了逃离而成为那个人的下属。
本来还带着享受神情的脸上很快蒙上肃穆的冷绝,宛夜微微眯起那双总是像豹子一样慵懒但锐利的黑眸,对于接下来的生活多了一分审视。
要是是姐姐的话,她会怎么做呢?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宛夜开始把自己设定成宛欣的模式,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一切,包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有大事小事都要慎重的考量。
“夫人,你肩上这朵花真漂亮。”碧儿失神的看着眼前雪白肌肤上耀眼绽放的花儿,痴痴的说道。
“漂亮吗?”宛夜脸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扬手抚摸着肩膀上那块面积不是很大的刺青,嘲讽的笑着:“这是很普通的野花,当时看着不错就刺上了。怎么,碧儿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