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衣袖擦了擦,但衣服上医用手套上都染上了血迹。
我给那女人的伤口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又用纱布包住,这肚子上的伤算是处理完了。
“好了,不用按了。”
“她还能不能活。”其中一个狱警问着我。
“伤口已经缝合了,至于后天的恢复,就靠她自己了。”我回答完那狱警的话,便拿着听诊器放在了那女人的胸口处,听着她的心跳。
心跳有些薄弱,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挂在了脖子上,又拿着小手电筒,照了照那女人的眼睛,瞳孔稍微有些扩大,但不碍事。只要恢复了意识,瞳孔自然就收缩回来了。
在狱区医疗器械有限下,只能做些粗略的伤口处理,真要是遇到大手术,估计这人也就只能等死了。
我翻着柜子里那些稀少的吊水,拿出了消炎药,又拆了一包吊针。将吊水兑好,挂到了病床旁的挂杆上,将那女人的手拿了过来,嘞上了牛皮筋,扎上了针。
以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护士做的,但在这也就只能自己一条龙来了。
这手术做下来,倒是搞得我有些疲乏。
我看着那紧闭双目的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好端端的人,也不知道让谁给弄成这样了。
“完了?”
“完了,等她打完吊水,就可以回监舍养着了。”我看了看那两名狱警,有些讶异她们竟然会这么问,没吃过猪肉难道没几过猪跑么?
“她什么时候能打完?”其中一个狱警问道。
“得一个小时左右吧。”我看了看吊水滴落的速度,估摸着时间。
“你看着她,我们等她打完再过来。”那两个狱警说完,就离开了医务室。
我吐了一口浊气,喝了口水,刚坐了下来,就见门又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是内科室的医生。
“行啊,这刚回来,就做了个大手术。”徐姐依靠在门口的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
“是啊,我也没寻思到,刚收拾完医务室,就接了这么个手术。”对于徐姐我倒是没什么反感,毕竟大家都是大夫,难免会有互相帮助的地方。
“这人咋样,还能不能活?”徐姐走了过来,打量了那女人一眼,问着我。
还是问能不能活,在这狱区里,因为受个伤,死个人都和家常便饭一样。
几乎三天两头就得打起来,而且这群女人一个比一个狠,都下死手。
“能不能活,还得看她的身体素质,看她能不能熬过去。”能不能活,这个我还真的不能保证,不过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
“什么东西伤的?”徐姐问着我。
“玻璃叉子伤的,伤她的人也是狠,送来的时候,连玻璃的碎渣都还在里面。”我说得有些唏嘘不已。
“看出来了,伤的不清,看着屋里狼藉的程度,流了一地的血,就知道。不过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这手术怕是我都做不了,这女人命还算不错。”徐姐说得倒是大实话,毕竟这内科和外科还是有些区别的。
我不在的时候自然是徐姐接管我这一摊子,这也没什么讶异的。
“徐姐,辛苦了,这么久都要内科外科的忙活着,我不在的时候,忙不忙?”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只是单纯的表达一下慰问,并没有溜须拍马的意图。
“你这外科倒是没什么,有的也都是一些小伤,麻烦的是我那内科室,那群女人你也是知道的,几乎天天都有,各种疾病,总之就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遇不到的。”徐姐慨叹的说道。
“还有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食堂偷的,还是怎么弄到的,竟然拿着黄瓜那什么,你猜怎么着?”徐姐兴致勃勃的说着,像是在说什么趣事一样。
我一时无语,这事情能让徐姐知道,估计也只有出了什么意外,但我虽然猜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
“断了,废了好半天的事,才弄出来,你说这群女人,还真的是饥渴的不行。”徐姐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插句话。
“杨尘,你来这么久了,有没有那什么啊?”徐姐的眼睛似有似无的往我看去,满脸暧昧的笑意。
我看着徐姐那副神情,就大致猜的出她要干什么了,忍不住抖了身子,这徐姐可是个十足的老女人,而且保养的并没有唐狱长好,要是她……
可怕,果然,这监狱里的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
“徐姐,你先坐着,这屋里一片狼藉的,我收拾收拾先。”我生怕这老女人对我有什么想法,紧忙站了起来,以收拾屋子为借口,将她的念头扼杀。
“那成,你先收拾着,有什么事情,你就随时叫我。”徐姐离开了,去了隔壁。
我见她离开后,松了一口气,将屋子收拾了一下,便又坐回椅子上,我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着时间。
我这本来打算去找老头的,小萍突然杀了出来,也算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乱了我要去找老头的计划。
不过还是晚上去一趟吧。
“杨尘……”我正思绪绵长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了小萍的声音。
“小萍啊!你怎么来了?”我见到是小萍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
“她怎么样了?”小萍指了指病床上的那女人问道。
“暂时是没什么事了,不过具体还要看后天恢复。至于她什么时候醒,也得看她自己的了。”我回答着小萍的话,但却是猜测着这女人的身份,让小萍亲自跑来一趟慰问,看来她的身份也不一般啊。
但我不知道的是,小萍是为了来找我的,至于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幌子。
“从你回来后,咱俩都没好好说过话,唠会嗑?”
“好啊。”我佯装欣喜的说道,但心里却不免想着小萍这是闹哪一出,从在C区到回来,那态度,就像是吃火药一样,这突然有变个样,倒是觉得有点怪。